571:猪狗不如的畜生!
沈瓷心如死灰地闭着眼不去看他,任凭俞大野拿着她的手抽在他脸上。
一下又一下,抽的她手痛、身上更痛!
男人的动作粗暴又生疏,像暴风雨一样迅速地碾过她身上,痛的她几乎喘不过气。
脑子里只有一个清晰的念头:
我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
我失去了贞—洁!
当初李新春三番五次跟她亲近,想要得到她的身体,但她从来没有放松过自己的防范。
哪怕已经跟李新春谈婚论嫁,认定这辈子要嫁给李新春了,她也坚持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留给她的丈夫。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教条。
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会被一个无耻败类在野地里这么蛮横地夺去!
这流氓夺去了她作为女人最宝贵的东西!
沈瓷肠子都悔青了。
后悔不该这么自以为是的追过来。
就算这男人真的是俞大野,俞家的人善良正直,不代表俞大野也是个好人。
能怪谁?
只能怪自己!
所以,沈瓷恨俞大野的蛮横,更恨自己天真无知、低估了人性。
沈瓷有种想哭哭不出来的感觉,只能任凭眼泪不断往外涌。
俞大野趴在沈瓷身旁,还在拿沈瓷那柔软无力的小手抽打自己的脸,连续抽了十几下,抽的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可是小知青仍然不肯睁眼,也不说话,只是直挺挺躺着。
俞大野这回真吓坏了。
他干脆放下小知青的手,直接跪在身旁,半哭着抱怨:
“你说你干嘛要追着我,还拦着不让我走,我哪里能管得住自己,老妹儿,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这样,我,我赔你钱行不行——”
俞大野忙掏自己的口袋,把从俞二野那借到的两张五块钱掏出来。
十块钱太少了,根本不足以弥补自己对人家姑娘的伤害。
可他身上只有那么多钱,他的钱还藏在山上的小木屋里,他得回小木屋才能拿到钱。
而且这十块钱不能全给小知青,自己手里必须留下五块。
纠结再三,只能厚着脸皮把五块钱塞到小知青手里:
“老妹儿,对不住了,我手里只有这么多,以后再多给你一点,今天这事儿我对不住你,我给你赔不是,你——”
小知青终于有了反应,拿着钱一甩,把五块钱扔了。
而后,小知青终于呜呜咽咽哭出了声,哭的肝肠寸断。
俞大野眼看姑娘又哭了,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再看看地上的麻袋,麻袋里套着长枪,担心一会儿把人引过来,自己这把枪肯定要暴露。
偷枪大概是死罪,一旦被别人抓到就完蛋了。
他不能暴露自己,必须尽快离开。
可是——
小知青现在这样,他又实在不放心把人就这么扔下来走了。
已经干了畜生不如的事,再把人扔了不管不顾,真的会被天打五雷轰的。
看看麻袋,再看看泣不成声的小知青,俞大野不知该先顾哪一头。
他第一次陷入了两难。
大概是有那么一丢丢的良心发现,俞大野最终没走成。
他仰头看了看枝桠茂密的大松树,想起以前在九连队时跟俞二野两人砍了柴,就藏在大松树的枝桠上。
这一次,他干脆把麻袋里的长枪也藏在树丫上,这样即便有人发现他和小知青在大树底下,也没人发现他偷了枪。
俞大野带着麻袋爬上树,爬了足足十几米,等低头看不见树下的情况时,才把麻袋牢牢扣在树枝上藏起来。
藏好步枪,他又爬下。
等落地时,看见小知青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把脸埋在膝盖里呜呜的哭。
看着小知青哭的肩膀不停耸动,俞大野又忍不住骂自己:
俞大野,你真他娘的是个畜生!
猪狗不如的畜生!
再想到刚刚那么粗暴地霸占了她,小知青那柔弱无助的样子,俞大野有些心疼。
作孽!
怎么就干出那种事?!
他再次跪在小知青身旁道歉:
“对不住,你别哭了,好歹骂我两句,你骂我两句我心里头能舒坦点,行不行?”
小知青还是哭。
俞大野只能在旁边陪着。
不知哭了多久,很长时间,小知青大概哭累了,大概眼泪哭干了,终于不再哭了,只是还会干噎。
俞大野说:
“我送你回连队吧。”
小知青没有回应。
俞大野直接伸手打横抱起沈瓷。
沈瓷见他来抱自己,身上一哆嗦,张口说了句“你放开我”,但是嗓子已经哭哑了,只张嘴,没有听见声音。
俞大野就没听到,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低头看见沈瓷的行李还在地上,行李不能扔了,只好将被褥捆在沈瓷后背,他再背起沈瓷。
“啊——”
把小知青拖上自己后背时,小知青痛苦地喊了一声,把俞大野吓了一跳。
俞大野忙问怎么了。
小知青又哭了,咬住牙不说话。
俞大野就继续背着小知青,两手勾住小知青的腿弯,手里还拎着两个行李包。
就这么背着人走出这片林子。
他不敢把人送回到农场的场院,担心小知青气头上会指控他强尖。
强尖的罪名也不小,就算不死刑,也得进去蹲几年。
小知青现在这副样子,绝对一告一个准。
俞大野不想蹲劳改,更不想这么早死。
所以不能把人送回农场场院。
那就只能步行把人送回去了。
哎,无妄之灾!
赶了一夜的路,提心吊胆的,好容易来到县城,谁能想到节外生枝,又被这事给耽误了。
俞大野后悔的恨不得回到几个小时之前,一定狠狠抽自己几个大耳瓜子,怎么就那么管不住自己!
他一路走一路后悔,一直走到下午。
中途休息了几次。
他拿了布包里的窝窝头给小知青吃。
小知青目光呆滞,没有接他给的窝窝头。
俞大野只能自己吃了。
路上遇到霜冻多的大树,俞大野就停下来,把树上的霜冻摘下来送进嘴里嚼,嚼出水喝了解渴。
看看小知青焦渴的嘴,俞大野又把霜冻放在手心,用嘴里的热气把霜冻吹化,手心里化出了水,再送到小知青嘴边让小知青喝。
沈瓷一扭头,宁愿渴死,也不喝俞大野给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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