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6:撤销兵团
听了父亲的话,周自衡有一瞬间愣神:
“撤销兵团?”
他怎么也想象不到,父亲这么紧急地把他叫回来,是因为要撤销兵团?
如果北大荒兵团真的撤销了,那真的会是件影响巨大的事!
对周自衡而言,这无异于房塌了。
周敬儒不急不缓地说:
“军—部刚刚开过会议,决心撤销北大荒生产建设兵团。”
“为什么?”
“只能说时代发生变化了,兵团最初成立的原因,是两国之间经常发生摩擦,为了捍卫边—境,所以成立兵团。
如今多年无战事,两国关系回暖,而且是今后的主要目标也发生了变化,所以经会议决定,撤销兵团。
这个消息马上就要正式公布,公布之后,军部会派工作组到东北下达最新指示,布置下一步工作,部队会逐步退出农场管理。
原先的兵团农场,会交给北大荒国营农垦管理总局,总之,兵团农场,会逐步恢复到原来的国营农场。”
“那兵团农场那些现役怎么办?”
“兵团的现役,要么,回到部队,要么,正式转业到国营农场,就这两条出路。”
周自衡开始明白父亲叫他回家的真正目的了,看来是要安排他日后的工作。
原先周自衡去北大荒,就是冲着兵团的性质才过去的。
而今兵团没了,兵团农场的地位发生了变化,成为普普通通的国营农场,周敬儒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当一个普通国营农场的场长。
周自衡总算知道父亲如此紧急的把他叫回来的原因了。
周敬儒斜瞥了儿子一眼,见儿子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
“兵团撤销,你有什么打算?”
“您不是已经替我打算好了吗,不然为什么叫我回来?”
周敬儒冷笑了一声:
“这回你错了,不是我替你打算的,是别人。”
“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
“——————”
周自衡只好又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坐在车上,看看父亲究竟要带他去哪、去见什么人。
吉普车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来到了国—防处。
这里戒备森严,门口有持枪的岗哨,见到有部队的车过来,警卫上前行了个军礼:
“请问首长有何贵干,哪个部门的?”
周敬儒摇下车窗,对警卫说道:
“麻烦你给赵部长打个电话,说周家父子前来拜访。”
“是,请您稍等!”
警卫忙去打电话了。
周自衡扭头问父亲:
“赵部长,哪个赵部长?”
“京城还有几个赵部长,当然是赵宽民。”
“赵伯伯?他不是在农垦部吗,怎么调到这边了?”
“几个月前就从农垦部调到这边了,这家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快七十岁的人了,换成别人早退休了,他居然再次挑大梁,从农垦部调到这边主持国—防工作来了。这次把你叫过来,也是他的意思。”
周自衡今天已经听到太多让他惊讶的消息,此时反倒没那么大的反应了。
估计赵宽民已经知道兵团要撤销,所以才让周敬儒把他叫过来。
他忽然想起五月份他到京城开农垦大会那次,赵宽民找他谈话,特意问起他,如果有工作需要,愿不愿意过来帮忙。
当时周自衡以为赵宽民只是随口问一问,现在再想想,也许那个时候赵宽民已经想过把他调过来了,只是兵团没还在,赵宽民没有贸然行动。
现在得知兵团要没了,这才把他叫过来。
周自衡思考间,警卫已经打完了电话,给吉普车放行。
车子缓缓驶进大院。
下了车,赵宽民的秘书下来迎接他们,把父子俩接到了楼上办公室。
赵宽民已经提前结束手头的工作,看见父子俩进来,笑容和蔼地上前握手:
“老周,衡子,你们终于来了!”
“老赵,让你久等了。”
周自衡也微笑着打招呼:
“赵伯伯别来无恙。”
赵宽民笑吟吟地望着周自衡:
“是不是刚到?”
“是,刚下火车就被我爸拽过来了。”
“辛苦了,来,坐。”
三人在办公室沙发上落座,秘书为父子俩上了茶就退下了。
屋里只剩三个人。
赵宽民面色和善,靠着沙发靠背,状态很放松:
“老周,你已经跟衡子说了兵团的事了吧?”
“说了,路上就说了。”
“既然已经知道,我就不啰嗦了,衡子,你知道兵团一旦撤销,农场的地位跟以前不一样了,他只是个普通的农场,不再担负保卫边疆的责任,性质不一样了。”
“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记得上次咱们见面我跟你说的话吗?”
“您说,如果工作需要,我可不可以调过来帮忙?”
“对,我记得你当时答应过,如果国—家需要,你会听从指挥,是你说的吧?”
“是,是我说的。”
“那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现在到了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
赵宽民从旁边茶几上拿过一份提前准备好的手抄文件,递给周自衡:
“你先看看这个。”
周自衡双手接过文件看了一眼,文件外面用毛笔写了一行“关于军工学院改革若干措施”。
军工学院?
他知道这个学院,从前也是很重要的一个高等军事学府,只接收部队干部家的子女,地位很不一般。
只是这些年似乎荒废了,基本没什么建树。
不但放宽了招生条件,而且招来的工农兵大学生质量参差不齐,有些可能连小学都没毕业,也被推荐来上大学。
这种人进了军工学院,基本的文化课都不过关,能指望他们学到什么高精技术?更别提钻研出新武器了。
所以,如今的军工学院,基本没有多大用处。
赵宽民肯定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所以走马上任之后,想要重新整顿军工学院。
周自衡没有擅自翻开这份文件应当算是内部机密的文件,抬起头向赵宽民投去疑问的目光。
赵宽民娓娓说道:
“你看见了,我现在被调到这边来了,以后会主持这边的工作,其实,上次开农垦大会时组织上就有这个安排,但当时还不确定,所以我没有说,当时其实我自己也挺惶恐,觉得自己一把年纪,可能无法胜任这份工作,但是组织已经把这份重任交给我了,我也无法推辞,只好接下这个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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