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为钱发愁

皇帝为难了，自然会有献媚的臣子替他分忧。尤其是赵佶这种昏君，身边从来不缺献媚之人。

这个人自然是蔡翛。本来应该是他哥蔡攸的，可惜蔡攸被林峰搞死了。蔡翛趁机上位，没想到比他哥还不堪，比他哥蔡攸还会舔赵佶。

现在的蔡翛比历史上的蔡攸还受到赵佶的宠信。以前的蔡攸只是仗着与赵佶是“发小”，得到了赵佶的宠信。现在的蔡翛，年轻时候也跟赵佶有些交情外。

历史上赵佶将皇位交给儿子赵桓，后来被赵桓给软禁起来。有传言，蔡攸与蔡翛兄弟二人就合谋想让赵佶复辟，事情败露后被杀。

这里也能看出，蔡翛冒着被新皇杀头的风险，也要让赵佶复辟，就知道他与赵佶的关系也很好。

现在的蔡翛，不仅与赵佶有交情，而且还替他立了大功。

他成功招安了林峰，而且还给赵佶带来了神兽麒麟，可以想象赵佶现在有多宠信他。

赵佶直接为蔡翛开府仪同三司，对蔡翛真是无比恩宠。蔡翛甚至可以随时进宫面见赵佶，还可以跟王黼一起在宫中休息，足可见他有多受宠。

蔡翛也是跟他哥一样，换着法地哄赵佶开心，经常给赵佶讲一些从外面听的荤段子，投其所好，丰富了赵佶这种文人的“精神世界”。

蔡攸没死之前，经常对赵佶说，所谓人主，当以四海为家，太平为娱，岁月能几何，岂可徒自劳苦。

然而蔡翛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将及时行乐主意贯彻到底，可谓是最合赵佶心意，他不宠信对方才怪。

此刻见赵佶有难处，蔡翛肯定第一时间站出来，对童贯说道。

“太尉也要体谅官家的苦处，谁不知道这两年咱们大宋天灾横祸不断，今年更甚，前两天淮南大旱要救济，官家愁得整宿睡不着觉，也只凑了二十万石粮食。你让官家上哪给你弄钱去？”

“再说了，以前你们西军与西夏开战，没钱不也一样很能打？这军饷也拖了一年多了，也不在乎再拖几个月。替官家剿匪，替大宋尽忠，还斤斤计较这仨瓜俩枣的。要钱才动手，就不是真忠诚！”

好家伙，蔡翛扣帽子的能力很厉害啊。

蔡翛继续说道：“更何况，田豹与王庆两个贼寇在当地抢了那么多钱财，你等去剿灭他们，到时候缴获的战利品也足够你们发军饷的了！何必计较这么点军饷了？”

童贯实在是不愿意搭理蔡翛这个纨绔子弟，比他哥还不如，只会吃喝玩乐溜须拍马。

只是蔡翛这种人又很能扯后腿，干正事他们不在行，可扯后腿也是相当在行，谁让人家受宠呢。

因此，即便是同样受宠，手握大权的童贯，也只能捏着鼻子跟蔡翛解释。

“蔡大人有所不知，西军在西面放下刀就是农民，拿起刀就是战士，他们的宗族都在当地，不跟西夏拼命，他们的田地，亲人都要被西夏抢去，杀死。因此哪怕军饷不足，他们也得跟西夏军拼命。”

“他们有地，没军饷也不至于饿死。可若是去外地作战，没有军饷他们吃不饱饭，如何能有力气杀敌？”

其实童贯说的并不是实情。实际上并不是所有的西军都拿不到足额的军饷，童贯的嫡系就是足额发饷。

至于那些非童贯的嫡系，自然只能“受委屈了”。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多，主要就是朝廷发的军饷本来就不够，童贯想要在西北站稳脚跟，想要服众，就必须用军饷拉拢一批可战军队。

同时，充足的军饷也是战斗力的保证。童贯需要自己的嫡系给自己立功，要让人家卖命，肯定要特殊照顾。

其次，童贯也需要给自己捞好处，其余各级将领肯定也要捞好处，本来军饷就不足，这分点，那挪点，肯定就更不够了。

可现在要去外地作战，让人家背井离乡，不给足了军饷，别人哪会替你卖命？

童贯冲着赵佶跪地一拜，掏心掏肺地说道：“官家，微臣之前说的九成把握，乃是建立在士兵发了充足饷银的前提下。只要给足了粮草饷银，微臣有信心剿灭田豹与王庆两个贼寇。”

“可若是没有军饷，微臣可以理解官家的难处，可那些西军将士都是泥腿子出身，斗大的字不识几个，怕是理解不了官家的难处！”

“至于蔡大人说的剿灭贼寇抢回他们积攒的财物。实在是想当然了，现在是没有饷银，西军将士怕是都不会离开西北，人都不离开，都没法战斗，再说战利品实在不现实！”

身为一个臣子，赵佶的宠臣，童贯也只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再往下说，可就要触线了，很容易引起赵佶的厌恶。

蔡翛很想反驳童贯，继续替赵佶找借口。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借口。

赵佶也是十分头疼，也清楚童贯说的情况存在。自古皇帝还不差饿兵，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

他最后望向王黼，如今的王黼同样深受赵佶的宠信，已经是少宰了，也就是右丞相，而且依然掌管着大宋的钱袋子，可以说权势极大。

见赵佶望过来，王黼硬着头皮说道：“官家明察，前几日淮南大旱，臣就说过户部实在没钱了。救灾如救火，泉哥各地那么多灾民等着救命，户部都拿不出钱，更何况是打仗！”

赵佶更头疼了，他身为一个精神世界丰富的文人，对这种事情是最烦的。朕明明都是做皇帝的人了，天下都是朕的，现在却为了几百万钱发愁，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赵佶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看到蔡京，顿时眼前一亮，太师才是国朝的中流砥柱，他或许有办法。

“太师，你可有什么办法？”

蔡京沉思了一会儿，最后拱手说道：“陛下，田豹与王庆两个贼子造反已经是实事，此等乱臣贼子必须铲除！”

“太师，这事情朕当然清楚，朕现在不就是问你怎么弄钱吗？”赵佶皱眉说道。

蔡京却继续说道：“老臣知道，乱贼必须剿灭，可户部也的确没钱。那么为今之计只能动用封桩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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