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合作
我让聂思萌说说看。
她说道：“目前我们想要找到苏灵杰，只有穆爷知道。我们可以先和他合作，等我们找到实验基地，再一举将她捣毁。穆爷的势力很大，但是我们这边也有很多人。初一的囚血也物归原主了，应该没问题。”
我看了一眼身后的初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默许了这种提议。
一直没有说话的黄瞎子，始终插不上嘴，此时终于有机会开口了，他说道：“我觉得这位姑娘所言极是。”都这时候了，还整文绉绉的那一套。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嗯，我今天看到穆爷，他比我印象中老了许多。”
迟伯沉吟片刻：“难怪呢，可能是实验步骤出了问题，姓穆的身上出现了排斥反应。所以他才会对苏灵杰不满，急于更换项目总负责人。”
瘦猴儿说道：“这法子有点儿不厚道，不过非常时期，咱们倒是可以用非常手段啦！”
也只能这么做了，别看迟伯是苏灵杰的亲生儿子，但他已经许久不曾联系过苏灵杰了，目前连苏灵杰在哪里都不知道。所以我们只能寄希望于穆爷。
刚才穆爷带着那个女人离开，我并不知道计呈骏被他们安排在了哪里。或许和苏灵杰翻了脸，把计呈骏他们全都杀了也说不定。
一想到他们可能这么做，我就感到后背阵阵阴寒。和他们合作，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我们简单商量过后，就回到了招待所那边，多开了几间房间。
推开房门，见老吴和吴显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这时候，我倒有点儿羡慕没心没肺地老吴了。
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再也睡不着了。趁着深夜，一个人独自上了顶楼，叼着烟，吹着夜晚的山风。
我不明白，就在我见到黄瞎子的时候，我还是一个人，一个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有血有肉，有名有姓的人。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仿佛将我在这个世界上除名了。
我的心底生出了一种悲凉之感，觉得自己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具孤魂野鬼。
我轻轻抬起头，望着照射在山间的明月，月光凄冷，静静流淌的云朵仿佛这世界的缩影，变幻无常。
“怎么一个人来这儿了？”身后，响起了聂思萌的声音。
我转回身去，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勉强一笑：“睡不着。”
“还在想迟伯说的话？”聂思萌的目光有些躲闪，“其实我们不是想瞒着你，这件事情太大了。也许让你一点点查出来，总比我们全都告诉你，害你一下子接受不了要好。”
其实我现在已经想通了，发生的这些所有的事，都不应该怪他们。要怪，只能怪九号科研项目组，怪苏灵杰，怪当初留下《博兽长生志》的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夜晚的空气清新了许多：“放心吧，我现在想通了，这件事和你们没有关系。”
“真的？”聂思萌的眼神中终于闪现出了光芒。
我很笃定地点了一下头：“真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是不是苏烈，我都应该顽强地活下去。就像二号，就像初一那样。即便身体有了残缺，他们一样没有心灰意冷，我得向他们学习呀。”
聂思萌送给了我一记微笑，似乎是对我的鼓励。
“他们呢？”
“都睡下了，我想，明天一早，穆爷就会来找我们了。到时候，还是由你去谈吧。”
“唉，我原本想，迟伯的身份是一个秘密武器。如果穆爷不知道的话，或许我们还可以做点儿文章。但现在看来，穆爷手里掌握的信息，远超过我们。”
聂思萌想了一下，说：“你也不必太悲观，穆爷这一路上对我们都一视同仁，他也没有对迟伯做过什么。依我看，穆爷似乎最看重你。”
我自嘲似的笑了一声：“那肯定呀，我可是他的药引子。没有我，怕是这老狐狸活不了几天。”
“我之前从他们的口中听说了一些你以前的事，现在……我由衷地替你感到高兴。”
我以前的所作所为，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我认同说道：“是呀，我这一路能化险为夷，靠的是苏灵杰主持的九号科研实验；能有足够的经济保障，靠的是穆爷给的钱。现在想想，太讽刺了。”
我见聂思萌不语，便转身拍着楼顶的栏杆：“不过这些都过去了，我既然不是苏灵杰的儿子，那么我也不会在乎什么父子亲情了。只希望一切都顺利才好。”
“苏烈，如果这件事……完成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这个问题倒把我难住了，我还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我想了又想，说道：“唔……没有想过。这两年来，几乎转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我可能会回大兴安岭，接着住我的小木屋，过我的小日子；又或许，我会去金轮岛，去拜祭一下金刚老人；也没准儿，我会去西藏，就像老吴说的那样，在西藏过一辈子。”
聂思萌似乎另有所指地微笑说道：“就你一个人吗？”
我也笑了，看着她的深眸：“不是呀，如果你愿意的话……”
一夜的时间，就这样在我们二人的交谈中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果然如聂思萌所说，穆爷带着那个女的亲自上门来找我们了。
这老爷子真有些手段，我们昨晚并没有说过住在哪里，他却可以准确找到我们。
一见面，穆爷就饶有兴致地看了看我们居住的房间：“呵呵，九个人，住了四个房间。这居住环境差了一些呀。小苏同志，要是没钱的话，可以和我说嘛。”
我挥了挥手：“这些场面话就免了吧，咱们不如直奔主题。”
穆爷笑了，坐在了我对面：“很好，很好，我就欣赏年轻人的这种态度。怎么样，这一夜时间你也应该考虑清楚了吧？”
“穆爷，我们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我也实话实说。我们双方的合作，不是不可以，但是具体的条件还需要详谈。”
穆爷微微一笑，双手摩挲着拐棍：“我不管你做什么，钱，我来出；人不够，我也可以帮你补充。我只有一个条件，九号科研实验，不能停。”
这样的说辞，已经在我的意料之中了，我并没有坚持之前的意见，轻声一笑：“当然，您老人家的底线，我还是知道的。我们商量了一下，认为是可以接受的。”
穆爷忽然抬起头来，额头的皱纹挤在了一起，语气亢奋：“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您的条件，我们可以接受。”
“好，好极啦！”穆爷激动地站起身来，笃笃点着拐棍，来回走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可是冷静过后，他忽然起疑：“你为什么又同意了？”
我说道：“很简单啊，我们想要找到苏灵杰的下落，只能靠您老人家了。除此之外，算是别无分号了吧？”
穆爷的脸色通红，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年轻人很聪明，孺子可教。”
我一抬手：“不过您先别急，我们也有条件的。”
“好，你说，只要我能满足。”
“首先，我们要钱，需要大量的钱。虽然说我们合作，也是因为我个人原因。但是事成之后，我们这些人需要安置家业，钱这方面，不能少了。”
“没问题。”穆爷爽快地说道，“我这就可以让人调集资金，你说一个数就可以了。你们这些人，每个人一万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追加四万，每个人五万！”
看着穆爷晃动的五根手指，我内心波澜不惊。其实这一条，只是虚晃一枪，有贪心的人才不会有野心，我的目的就是要麻痹这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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