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种田文对照组女配11
镇长立马安排下去, 老农在一旁听着,绝望不已,还在挣扎:“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抵命, 不要抓我的家人, 跟我的家人没有关系, 他们都是无辜的!”
嗤, 他的家人无辜?
那村长就不无辜?
没人理会, 老农崩溃了:“啊啊啊, 求求你们了, 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我抵命,我抵命还不行吗?”
林晚垂眸冷道:“你的命,不值我村长叔一根手指头!”
老农:“……”你倒是不必说得这么清楚明白!
“姑娘, 真没人指使我,这真的是意外啊。我真不知道什么疯草啊,我就是随手抓的一把草,我要知道那是疯草,我指定不会喂的啊, 你就饶了我一次吧,我愿意抵命, 你别找我家人麻烦行吗姑娘?”老农苦苦哀求:“我求求你了,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孙子,你要这样搞, 我一家子老小都没法活了呀。”
林晚:“那就全都去死好了。”
老农:“……”
镇长:“……”
林晚居高临下:“我不管你一家子老小活不活, 我只知道一点, 谁敢害我的亲人,我就让他一家老小都去死!”
老农&镇长瑟瑟发抖:……好凶残!
镇长立马上前让人将老农抓住,对林晚说道:“林姑娘,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我们现在就去县衙吗?”
“嗯。”林晚淡声道:“动身吧。”
镇长当下叫来人手,押送老农和疯牛一起去县衙,林晚骑马随行,陈国公府的管事隐藏在人群中看着队伍离开,目光阴沉。
真是该死!
明明万无一失的计划,谁能想到林晚竟然认识疯草,并且能从那么一点残草发现端倪?
现在可怎么办?
老农只怕顶不住压力,最终会将他供出来。
而他一旦被供出来,为了不连累国公府,最后肯定只有将所有的罪名认下来一条路可以走。
可他不想死啊。
真是该死的!
要不然,还是趁着老农还没有将自己供出来,先跑掉吧。
管事想到这里,赶紧回客栈收拾行李。
只要他跑得快,哪怕老农将他供出来又如何?
对方抓不到他自然也就只能够不了了之。
管事匆匆离开镇子,因为走得太匆忙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一条小尾巴。
林晚跟随镇长很快就到了县衙,县令大人早接到村长受伤的消息,见到林晚他是一点儿都没有意外,看了一眼老农和疯牛:“这不是意外?”
林晚点头,将之前找到的疯草递给了县令:“这是在西北生长的疯草,草叶上有毒素,牛吃后会引起疯狂,麻烦县令将那头疯牛宰杀,从牛胃里找出疯草。”
林晚在镇上就想杀了那头疯牛了,但古代是非常重要的财产以及农用牲畜,朝廷命令不许民间宰杀,否则入罪,只有县衙确定牛老弱病残之后才可以宰杀,买卖牛肉。
所以古代人很少能吃到牛肉,牛肉是非常贵重的肉菜。
县令闻言道:“我去叫人。”
县令先叫人过来确定牛已经彻底疯狂,没有挽救的机会,便命人当场将疯牛宰杀,而后让仵作打开牛的胃部,果然从里面找到了疯草,又因为这边除了林晚无人识得疯草,所以需要找来大夫过来辨认,正好这大夫曾经去过西北,认识疯草,当场就确认了牛是因为食用了疯草导致的疯狂,也确定了这个案子是蓄意谋杀。
县令便开堂审老农,一开始的时候老农也嘴硬不肯认罪,只说自己无意间为错的,但是县令派人去了当地调查过,当地是根本就没有疯草生长的,另外他们还在老农家中找到了一百两无法说清楚来历的银子,再审问他的家人,很快便有人吐口,老农其实患了重病,时日无多了,正好有人找到他,让他在对方要求的日子牵着牛出去,在遇到林家村村长的时候便给牛喂疯草,等牛疯狂之后引导人袭击村长,给村长一个教训。
老农见事败,无奈只得招供,又说出收买自己的那人的长相衣着,林晚当场画了一副画,拿到老农面前:“可是此人?”
老农点头:“就是他!”
县令立马让人去抓。
林晚回身将画像递给外面一个年轻人看,那年轻人看了之后点头:“就是他。”
县令忙问:“怎么回事?”
林晚回道:“我想到既然对方收买了老农做这件事,必定会留在镇上查看效果,于是我在医馆的时候趁着人多杂乱,找了医馆的药童帮我暗中查探是否有可疑的生人,如果有并且立马离开的,就跟着那人,顺便找个法子将人留住。”
县令立马问年轻人:“你们当时找到可疑之人了?”
年轻人点头:“对,因为医馆就在镇上,我们常在镇上干活,对镇上人了解,即使最近镇上多了很多陌生人,我们也还是发现了可疑之人,后来对方在林姑娘他们走后就立马回客栈收拾行李退房走人,我们就觉得他有蹊跷,当即让人跟过去,然后,用了点手段,把人给抓住了。”
县令立马问道:“现在人在哪里?”
“我们已经送过来了,但是没有拿到画像我们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他,所以没带进城,就在城外小树林等着。”
县令当即吩咐陈捕头:“你立刻带人去将人带回来。”
没多久陈捕头就将人带回来了,人还昏迷着呢,老农一看这手段,更加不敢有所隐瞒,乖乖招认。
那管事被一桶冷水泼醒,发现自己到了公堂,甚至已经被指认了,一时间整个人都懵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面对县令的审问,自然是想要否认的,可有老农的指证,他无可抵赖。
又从他的包袱里搜到陈国公府的腰牌,林晚当即冷笑了:“我就说,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间对村长叔下手,原来病症在这里!”
县令心里咯噔一下,“林姑娘此话何意?”
林晚意味深长的看了县令一眼,不过也没拆穿他,淡声解释道:“大人应该之前,六月份的时候,我们村里一个叫做林雪儿的姑娘在我们村背后的山上救回来了一个重伤昏迷的年轻男人,那个年轻男人正是陈国公府的世子,在林雪儿将人救回来之后没几天时间,我们村就遭遇了山贼袭击,当时要不是我们拼命反击,只怕如今林家村已经不存在,成为一片废墟了。”
县令:“……”可去你的拼命反击吧。
管事瑟瑟发抖,他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忙认罪:“我认罪!的确是指使他利用疯牛谋害林家村村长,但是我的本意并不是想要取他的性命,我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而已。”
林晚挑眉冷笑:“哦,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动机是什么?村长叔自从贵府世子被接走之后就没有再跟你们陈国公府有任何牵连,他又是如何惹了你的眼?”
管事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林晚冷笑:“说不出来,是因为你跟村长叔根本就没有任何矛盾,所以真正看村长叔不顺眼的,是你家主子,而你,就是你家主子派来的。”
“不是,没有!”管事不敢将这件事跟主子扯上关系,连连否决,他;“我就是怨恨你。对我就是怨恨你。我们家世子乃是国公府的世子,少年英才,京中多少贵女想要嫁给我们世子,我们世子都不肯点头,现如今我们世子为了报答你,愿意聘你为世子妃,如此诚意满满,你一个村姑不跪下感恩戴德,竟然还敢拒绝,丝毫不将我们世子放在眼里,作为奴才我都看不过眼,所以我就想给你一个教训,但是你是我们世子想要娶的世子妃,我总不能真的把你给伤了,到时候夫人和世子必定不会放过我的,于是我就想到了你们村的村长,听说你跟他关系好,那我收拾了他,也必定能够惊吓到你,到时候你知道厉害自然会利落的答应婚事,而且,村长跟你家又不是直接的亲属关系,也不至于说让你嫁给我们家世子之后还怀恨在心,一举两得,所以我就选中你们村长下手了。事情就是这样,反正整件事都是我一个人所为,跟我们家主子无关。”
林晚抚掌:“你真是个机灵鬼,短短时间竟然让你想到如此完美的借口。”
管事知道自己这一次是逃不过一死了,为了不牵连主子,只能够将戏演好:“反正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林晚转头朝县令拱手:“大人,民女要状告陈国公府,求亲不成,故意伤人,罪大恶极!”
管事叫起来:“我都说了,这都是我个人的行为,跟我家主子没有关系,你找我家主子的麻烦没有用!”
“是不是你个人行为,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林晚冷笑:“你一个奴仆下人,随随便便拿出一百两银子收买人?能随随便便拿出生长在西北的疯草来害人?能为了别人拒绝你家主子的婚事就谋人性命?且不说这是不是你的个人所为,就算是你的个人所为,那陈国公府也逃不脱干系!你一个府中奴仆,小小管事,竟能随随便便拿出一百两银子来收买人,可见陈国公府奢靡到什么程度,支撑这等奢靡的财富,到底是剥削压迫老百姓而来,还是贪污受贿,朝中硕鼠而来?府中管事都敢□□,可见主子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又或者是眼瞎耳聋到什么地步,才能够纵容出这等凶残歹毒的奴才!正如明知道家中是疯狗仍然放出去咬人,主人有罪一般,身为主子,管教不了家中奴仆,放纵他们出去祸害老百姓,他们也一样逃不过罪责!”
“不,你含血喷人!”管事瘫坐在地。
林晚这番话传出去,陈国公府不玩完也要脱一层皮!
而作为给主人惹来如此祸患的他,别说自己的性命了,只怕一家老小的性命都要跟着填进去!
林晚不理会他,而是凛然的看向县令:“大人,此案您可接?”
县令大人神色复杂,“陈国公府隶属顺天府,不在本官权责范围之内。”
林晚点头:“我明白了,我会亲自去京城顺天府告状的,只希望大人替我保管好一应人证物证,勿要让人将之毁了。”
县令这会儿顾不上判决了,直接让人将老农和管事收进大牢,退了堂引着林晚进内堂说话:“林姑娘,你真要到京城告状?”
“当然。”林晚目光如雪;“陈国公府,我不招惹他,他倒是来招惹我,我会让他知道,咬上不该咬的人,会崩了他一嘴牙!”
“林姑娘,我知道你心中气愤,但是还请你听本官一句劝,这件事还是算了吧,陈国公府先祖乃是开国元勋,至今已有百年历史,根深蒂固,又得皇恩,你去跟他们对上,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县令劝林晚;“林姑娘,这件事不如就这样过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到他日你的研究有了成果,再图报仇也不迟啊。”
林晚摇头:“不,大人,村长叔今日之祸,完全是因我而起,我若是什么都不做,如何对得起我的良心?再者说了,今日陈国公夫人对村长叔下手,即使惩戒村长叔,又何尝不是警告你我?”
县令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林晚意味深长:“大人认为,陈国公夫人一个贵妇人,有什么理由要出手对付我村长叔?”
县令脸色难看,好一会儿才问:“你,都知道了?”
“我又不瞎。”林晚淡淡的说:“更不蠢。”
县令噎住,好一会儿才抹一把脸苦笑:“只怕就连老林都不知道这件事吧?”
林晚点头:“我当时杀完山贼就走了,后续的事情我都没有理会,是以村长叔从来都没有想到我其实也知道,他以为我要嫁给秦玉宸,好意提醒我,陈国公府那梁妈妈只怕是担心回去之后被问罪,便在陈国公夫人面前多言,是以陈国公夫人便以为我村长叔出尔反尔,才出手要教训他。”
事实上,村长的确是出尔反尔了啊。
县令心里想到。
林晚看了一眼县令:“你是不是认为,村长叔本身违背了当初的承诺,陈国公府有此反应也不为过?”
县令没说话,但已经表明了态度。
林晚嗤笑道:“如果你这样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无论村长叔有没有跟我提起这件事,我都必然会拒绝这门婚事的,那梁妈妈既然想要推卸责任,就必定要找一个替罪羊,陈国公夫人嚣张跋扈,儿子这么大的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如何能心安?只怕早就想着要将那些知情人除掉了,这下倒是好,正好给了她一个借口。”
县令悚然而惊:“不会吧?”
林晚看他,“你说呢?”
县令脸色煞白,最后苦笑:“就算是明知道这样,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两个办法,一是干掉他,一是等着他把你干掉。”林晚淡声道;“至于第三条,从此彻底的投靠秦玉宸,给他做狗苟活命,我劝你最好是不要选。因为秦玉宸这个人,是没有心的。”
县令讪讪。
林晚便知道他的选择,倒也没有怪他,小人物想要生存总有许多无奈。
当然,这前提是对方不能够损害她的利益。
林晚正要说话,林桥跌跌撞撞的进来,未语泪先流:“林晚,我爹没了。”
林晚一怔,过往种种在心头略过,最终换成一抹钝痛。
哪怕是利益相关,村长叔对她的关心和支持,也都比林家人多。
不能说不是亲人胜亲人,但也的确是个好长辈。
林晚抿了抿唇,转头看向县令:“大人,现在是你做选择的时候了。”
县令大人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艰难的说:“林晚,我知道你现在很悲痛,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稍微克制一下。”
林晚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从怀里掏出太子留给她的玉佩:“大人,此乃太子留给我的玉佩,并留言,若我有难,可持持此玉佩向当地官员求援。不知大人可接林晚此求援?”
县令脸色大变,他是真没想到,太子对林晚竟是如此赏识,竟然还将随身佩戴的玉佩留给她!
而面对太子的信物,他能说不吗?一旦他说不,那就代表着,他彻底的站到了太子的对头。
当今圣上子嗣不丰,除了太子之外,尚有两子,三子俱都是皇后所出,一母同胞,感情甚笃,而次子镇守边关,幼子才七岁,太子德行兼备,向来得皇帝的信任器重,将来继位的可能性几乎说百分百,他是有多想不开才要跟太子作对?
县令苦笑一声:“林姑娘有何吩咐,直说无妨。”
林晚淡声道:“我知道大人有自己的苦衷,我强求大人非要站我这边,但是我希望大人能够提我看好人证,收好证物,无忧损失,最为重要的是,我希望大人不要将此间诸事汇报给陈国公府。”
县令暗暗松了一口气,这虽然还是要得罪陈国公府,但已经好很多了,他忙应道:“林姑娘放心,此间消息,不会传扬出去的。认证物证在县衙里,也一定会好好的。”
林晚点头,收了玉佩,转身对林桥说:“我们走吧。”
林晚跟着林桥去了一趟医馆,看了村长的遗体,出来谢过诸位,而后和林桥一起将村长的尸体运回村里,村长家人得到消息,哭着守在村口,远远见到马车便痛哭失声,林晚看着这些失去亲人的痛苦脸庞,心里越发的沉重。
村长的丧礼有条不紊的进行,林老爷子找个时间来问林晚:“村长为何会突然间出事?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跟陈国公府有关系?”
林晚惊讶的看了一眼林老爷子,果然是人老成精,一下子就猜测了出来。
林老爷子一直观察她的神色,很快就发现了,而后脸色凝重:“真的是陈国公府?他们为什么要对付村长?是因为你拒绝了婚事吗?这是教训?是威吓?是胁迫?”
林老爷子团团转,最后立定:“林晚,要不然,咱们还是答应这门亲事吧。不管怎么说,陈国公府许给你的也是世子妃,就算是他们别有所图,咱们也不吃亏是吧?要不然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国公府就算是要纳你为妾,我们也无能为力啊。趁着现在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我们赶紧答应,也免得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你怕了?”林晚望着林老爷子:“你怕陈国公府下一次把主意打在你们身上?”
林老爷子嗫嚅:“……晚晚啊,我们就是小老百姓,这胳膊它铁定是拧不过大腿的。”
林晚神色淡漠:“我不会答应陈国公府的,你如果怕被连累,我们可以分家。甚至分宗也可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林老爷子讪讪的。
林晚摇头:“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陈国公府,这根大腿敢伸到我面前来,我是一定要把它敲断的,如果你们怕了,我们分家,签下断绝关系文书,以后我有什么都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灾祸,亦或者是荣誉。都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你们留下与我祸福与共,那你们从此以后就不能够再退缩,哪怕是我的亲生父母来找你们,你们也不能退缩,虽然我的荣耀依旧不会分给你们,但是我可以承诺你,可以给林家第四代一次机会。”
“你好好想想吧。”
林晚起身离开。
林老爷子坐立难安。
林晚没管林老爷子,她找了个时间将林桥兄弟叫了出来,“村长叔的事情,你们有什么打算?”
村长是被陈国公夫人害死的事情,林晚已经告诉他们了。
林桥眼里都是恨意:“我要告他们。”
老大林良却迟疑犹豫:“现在那管事已经被抓住了,又认罪了,咱们就算是去京城告,又有什么办法呢?胳膊是怎么都拧不过大腿的,更何况咱们还是小老百姓,今天还只是爹,要是真惹恼了他们,回头咱们一家老小还活不活了?”
林桥气愤:“所以爹就白死了?”
“怎么就是白死了呢?那管事不是都已经伏法了吗?”林良不赞成。
“那管事就是一个小喽啰,真正的罪魁祸首还安然无恙呢,怎么就叫做报仇了?”林桥不赞同;“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陈国公府的。”
林良头疼,转头看林晚:“林晚,你帮我劝劝他,别这么冲动,民不与官斗,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林良叫林晚去劝,还真的是叫错人了。
林桥不想去告,她都要劝他去呢,又怎么可能会阻拦他?
林晚平静:“村长叔的死是因我而起,无论你们做什么决定,我都会为村长叔讨回一个公道的。”
林桥也红了眼睛;“我和你一起。”
林良很难堪。
林晚倒也不怪他,他就是个普通人,的确不是谁都有勇气跟世家大族对上的。
林晚对林良说:“这件事就交给我和林桥吧,你留在村里守住大后方。”
林良抿唇看向林晚:“……林晚,我不是……”
“我知道。”林晚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的顾虑,你的顾虑没有错。只是我这个人脾气大,哪怕是天皇老子,惹恼了我,我都要将他扯下马。你这样也很好,等村长叔的丧事办完,你就继任村长吧,到时候你以村长的名义在村子里修建一座学堂,再带着村里人好好看着水稻,按照我说的去做,保证好今年水稻的丰收,比什么都强。外面的事,就交给我。”
林良红了眼睛:“好。”
等到村长下葬,林晚和林桥准备去京城了,林老爷子还在纠结。
林晚不允许他继续纠结:“你想清楚了吗?”
林老爷子为难了好一会儿,才问:“你这一次有把握吗?”
林晚没说话。
这种事情,哪有十成十的把握?
就算是有,她也不会说出来。
林老爷子见状也知道没有侥幸,只能够凭着心去选,不过他还是先问清楚:“你真的要永远留在林家,不回去你亲生父母家?”
林晚道:“我回不回去亲生父母家,关键不在于我,毕竟我只是一个晚辈。”
林老爷子明白了:“所以,只要我坚持将你留下来,你就会留下来。”
“对。”林晚干脆利落。
林老爷子再次确定:“你真的会给第四代一次机会?”
“是。”
“好。”富贵险中求!不得不说,当年林家人能做出换孩子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林老爷子拍板:“我承诺你,林家无论祸福,都跟你在一起。”
“好。”林晚不再多话。
安排好诸事,林晚正准备和林桥上京,村里忽地来了辆马车,下来两个中年男女,其中的贵妇人见着林晚就哭着抱住:“我可怜的女儿啊,娘可终于找到你了。”
中年男人看着林晚也是热泪盈眶:“孩子,爹娘来接你回家了。”
人群中姜氏和赵氏一见那贵妇人就不由得脸色大变,认出对方正是当年因为避雨而不得不在他们家产女的县令夫人,而另一人,正是当年在本地任职的县令。
看对方这架势,是发现了换女的真相?
两人一时间不由得心慌,对方会不会报官抓走她们啊?
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又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林晚。
林晚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的,如今她的亲生父母找来了,她会不会跟他们相认?会不会将当初他们签下的认罪书拿出来坐实他们的罪名?
姜氏和赵氏想到这里就后悔不已,早知道当初就顶住压力,不签那份认罪书了。
可转念又想,若是当初他们不签认罪书,只怕现在早就已经被县衙抓走,成为阶下囚了。
林晚当初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都没有想着要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不是代表着,她其实并不想回去的?
那她是不是,不会拆穿她们?
姜氏和赵氏紧张不已。
至于林晚,林晚也惊愕了一瞬。
她清楚的记得,在原剧情里,林家一直都没有发现女儿被调换了,直到秦玉宸为了给林雪儿换一个能跟他门当户对的身份,将这件事捅穿,林家人才发现原来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而他们得知这件事之后也一直都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他们养大的女儿虽然样貌普通,但懂事孝顺,还有才名,就算是攀不上陈国公府,也能嫁个不错的人家,而养在乡下的亲生女儿呢?鬼知道会被养成什么样子?
他们内心抗拒这个事实,所以得知亲生女儿的消息之后并没有亲自过来接她,而是先派人过来进行调查,调查到的结果很显然是不让他们满意的,亲生女儿竟然是富户的小妾不说,还因为跟人tj而被打死,这简直是林家的耻辱好吗?
这种女儿怎么能够认回来?
后来还是秦玉宸跟他们谈条件,他们为了攀上陈国公府,转而认了林雪儿做亲生女儿的,但当时他们也并没有亲自过来接,而是派了个管事过来。
至于今世,因为林晚当初拒绝救人,从而引起一连串的蝴蝶效应,秦玉宸和林晚从头到尾都没有正式面对面过,秦玉宸更是早早恢复了记忆回了京城养伤,自然不可能知道林晚长成什么样子的,更不可能知道她就是林家的亲生女儿。
所以,林家怎么会提前知道这件事的?
林晚很快就想到了梁妈妈。
梁妈妈既然是陈国公夫人的心腹,想必以前也经常会跟着陈国公夫人出席宴会,那见过林夫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稀奇的是,她竟然能够将这件事联系在一起,然后得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至于陈国公夫人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捅给林尚书夫妻,原因就很明显了。
既然林晚和林家坚决不肯答应婚事,那他们就干脆给林晚换一个父母好了。
林晚可以在林家说一不二,那是因为林家门第低,认回去林尚书家可就由不得她了,林尚书家虽然算不上豪门大族,却也是书香门第,最是讲究规矩,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林尚书和林夫人答应婚事就成了,根本就不用在意林晚的想法。
林晚要是敢反抗,自有林家家法伺候她,她要是敢动林尚书动手,自有一大顶不孝的帽子扣在她头上,到时候国和家都容不得她。
真真是打的好主意。
林晚瞬间将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了,心里冷笑,手下更是毫不客气的将林夫人拉开,神色冷漠;“这位夫人,若是要寻女儿,请往别处去,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林夫人满腔的热情被淋了个透心凉,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神色冷漠都掩饰不住明艳的少女,哀声泣下:“晚晚,你就是我的女儿,我的亲生女儿啊!”
林尚书皱了皱眉头,也上前一步,红着眼睛看着林晚说:“林晚,我们是你的亲生父母,对不起,十五年前将你弄丢了。”
“什么?林晚竟然不是老林头的亲生孙女?”
“不会吧?”
“林晚从小就在老林头家长大,怎么可能不是老林头的亲孙女儿嘛?”
“不是,你们看林晚,和那个夫人,长得还真是有几分相似啊。”
“你不说我都没有注意到,这么一说真的是啊,林晚跟姜氏和赵氏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倒是跟这个贵夫人长得像。”
“他们说的应该是真的吧?你看他们穿着这么华贵,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这种人家总不能跑到乡下随随便便认女儿吧?”
“说得是啊。”
……
“是个屁!”林老爷子初一时也是惊呆了,这会儿算是彻底的回过神来,且林晚刚刚的反应也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当即怒喝一声打断众人的话,而后黑着脸挡在林晚面前,瞪着林尚书夫妻:“你们谁啊你们?怎么随随便便就跑到人家家里来乱认女儿?你们还要脸不要脸了?”
林尚书夫妻被林老爷子说得脸上一阵臊,林夫人忙解释:“不是,我们没有乱认,林晚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们看她跟我长得多像?”
林夫人伸手想去拉林晚,林晚向后退了一步,林老爷子更是机警的上前将林晚挡得严严实实:“我呸!我家林晚跟你长得有几分相像又怎么了?我还说她跟我亲娘长得像嘞!”
姜氏精明,见状就知道林老爷子和林晚是什么意思了,当下也不害怕了,冲出来推了一把林夫人:“就是,我们家林晚是长得不像爹不像娘怎么了?她长得像我婆婆,她跟我婆婆长得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她怎么就不是我们老林家的孩子了?倒是你们,那个山旮旯里冒出来的骗子啊?不会是听说我们家林晚能干就跑出来乱认亲抢女儿的吧?”
林家村那些见过林老爷子那已经过世亲娘的乡亲:……我怀疑我们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
不过姜氏的话也提醒了众人,现在林家村成为方圆十里最受关注的水稻种植基地,那都是林晚带来的荣誉,若是没有了林晚,谁知道他们啊?
县令大人不会再来他们村,他们走出去也不可能再受到尊敬,所以,林晚必须得是老林头家的亲孙女,必须得是他们林家村的人!
有了这个认知,接二连三的便有乡亲站出来挡在林晚面前,给林老爷子和姜氏帮腔;“就是啊,这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要是谁见到一个长得跟自己像一点的,就非得说人家是自己的女儿,这世界不得乱了套了吗?”
“我就见过老林头的亲娘,的确是跟林晚长得是一模一样。”
“我觉得长得跟嫂子也挺像的嘛!”
“本来就是亲母女,当然长得像!现在说的是这个吗?现在说的是他们,看我们林晚有出息了,就跑来认女儿,是骗子,是人贩子!”
“打死人贩子!”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犹如水花溅进了油锅里,哗啦的一声给炸开了。
“打死他们!”
一时群情激动,众人朝林尚书夫妻涌过去,林尚书夫妻万万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演变成这个样子,一个不妨林夫人就被推倒在地上,林尚书也被按着揍,两人都惊呼出声,想要解释自己的身份,可人生如沸,加上情绪激动,谁能听到他的话?至于有心人,就算是听到了也当做没听到,比如林晚。
林尚书家的小厮看到动静也一起被揍趴下,最后不知道谁又喊了一声:“把他们抓起来,送去衙门!”
“绑起来绑起来!”
“绳子呢?”
林尚书一行很快就被绑起来,然后在林老爷子的指挥下,村民们押着他们浩浩荡荡的去了县衙。
县令大人听到动静跑出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林老爷子上前拱手:“大人,我们抓到几个人贩子!”
“人贩子?”县令大人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抹布,浑身脏兮兮乱糟糟的林尚书等人:“他们是人贩子?”
“对,他们就是人贩子。”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将事情经过说清楚,最后林老爷子气愤的说:“大人,林晚可是我们家辛辛苦苦养大,又培养得这么优秀的孩子,这人仗着跟我们家林晚有几分相似,就跑来说是孩子亲娘,要抢我们孩子,不是人贩子是什么?大人哪,您要为草民做主啊!”
县令大人看向人群后面的林晚:“林姑娘——”
林晚摊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本来是要出门了,这个女人突然间就跑上来抱着我说我是她的女儿,我爷他们一激动,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哇。
可县令大人对她早就已经有了几分了解,自然知道这是林晚故意纵容出来的结果,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咯噔咯噔的,总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就在此时,梁妈妈冲了过来:“林尚书大人,林夫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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