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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你


挂掉电话后,夏母静静地端坐在沙发上,思考了许久。而后,她拨出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

“看来电显示还以为看错了,您今天怎么会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你是不是给夏夏寄了个U盘?”

“她找到你了啊。是个聪明孩子,果然不让我失望。”对方轻轻笑了一声。

“听说你让一个安装了监控的便利店工作人员,帮你寄了快递。”夏母淡淡说道:“你是不是,故意想让她找到你?”

对方听到这笑了:“怎么,担心我跟她说些什么?”

“要是真的担心,我也不会告诉她你的名字。”夏母语气平静道:“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你跟夏夏说什么,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

“是吗。”对方的声音突然阴冷下来:“那我们拭目以待。”

“请便。”夏母挂掉电话,昂起头,窗外最后一抹夕阳,缓缓西沉。

夜深了。

夜晚八点,即使已经搜到了此人的地址,夏萤还是选择驱车来到白夜剧院。

此时离案发当天已经过去半个月,白夜剧院仍旧处于暂停营业的状态。据说股东内部出现了重大分歧,导致剧院迟迟不能营业。不过这些夏萤都不关心,她只想抓住真正的凶手。

拿到姓名和地址后,夏萤原本想要告诉辛翼。但都走到办公室门前了,她又停下了脚步。

这个人想单独见她一面。夏萤的直觉这样告诉她。

这不是她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直觉,那天她偶然闯进剧院密道的时候,也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或许她能知道更多东西,一些,与此案无关的东西。

深夜的白夜剧院孤独地屹立在路边,失去LED光照的它不再散发出绚丽的色彩,在月光的覆盖下显得落寞又孤寂。夏萤推了推大门,门上了锁。

夏萤皱着眉思索了一会,便抬腿朝后门走去。上次她追捕黑影时,记得剧院后方有一个侧门。

如果真的像她自己所想的那样,他也许会把侧门打开,等着她。

这种莫名的笃定从何而来她也不清楚。她从不信办案需要所谓直觉或是预感,但她此刻真真切切意识到,冥冥中有什么在指引着她,让她一步一步朝着剧院后方走去。

距离一点一点在拉近,下一个转角后,剧院的侧门就会映入眼帘。

夏萤毫不犹豫地迈出最后一步。

果然,侧门大大方方对外敞开,像是在等待着谁。

夏萤顿了顿脚步,深呼吸一口气,便迎着门走了进去。

从侧门进入后,便到了上次夏萤来过的演员休息室,公共区域放置了一块长方形木桌,用于大家共同吃饭、休息。夏萤从桌椅旁走过,警惕地发现,有一间演员休息室,似乎在往外散发着微弱的灯光。

夏萤右手紧紧握住了腰胯部的手枪,想了想,又拿下手枪背在身后,弯下腰,放轻脚步缓缓顺着光源靠近。

门上的演员名牌越来越清晰,夏萤立在门前,终于看清楚了门上的字。

廖云天。

刚加完班的辛翼推开办公室门,随手拿起桌上没开封的矿泉水,环视了四周,拧开瓶盖灌了一口:“你们几个,怎么还不下班?”

“辛队不也是没下班么。”有个男警员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道:“案子未破,能做点事是点事。”

“说是这样说,也不能总熬夜,熬坏了身子怎么办。”辛翼放下矿泉水,起身在室内随便扫视了几眼:“嗯?夏夏忘记把包带回去了啊。”

“她好像有事吧。”男警员说完,又推了推眼镜:“看她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

“不清楚。”男警员摇了摇头:“她打了个电话,然后就直接离开了,去哪没有说。”

“打了个电话?”辛翼边说边走到夏萤桌边。夏萤的桌面很整洁,除了电脑水杯外几乎没有其他东西,与刘一楠桌上的各种卡通娃娃形成鲜明对比。

辛翼隐约看见键盘下好像压着什么东西,掀开一看,是一张纸,纸上潦草写着几个字。

廖云天。

辛翼神情一愣。

此刻廖云天就坐在夏萤对面,手边放了两杯热茶,一杯推至到夏萤旁边。他鼻梁高耸,眼镜狭长并且眼角微微上扬,使他这个人看起来有些面带桃花的意味。

然而无论是他的穿着还是自身的气质,都很好地压住了他面部的轻浮,整体呈现出一股由内而外的温和与沉稳感。

夏萤坐在他的正对面,细细打量着他。但他似乎毫不在意这打量的目光,慢悠悠品了一口茶,而后微微一笑,道:“用这种方式将你请来,实在冒昧,还请谅解。”

“不会。”坐在他面前,夏萤忍不住也挺直了腰背。她注意到对方用了“请”这个词,难道说,她找到这里来,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个想法让夏萤不太舒服。像是为了重新拿回主动权,她抢先开口问道:“那个U盘,是你寄给我的吧?”

廖云天听完她的话笑了笑,又往自己的茶杯里沏了一点茶水:“夏姑娘,警校有没有教过你,谈判的时候,不要急于把自己的底牌都露给对方看啊?”

夏萤一脸漠然道:“或许,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廖云天笑着看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为什么?”

“为什么?”夏萤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一字一顿道:“因为我是警察,我在问你。”

“所以呢?”

对方又是轻轻巧巧地将问题抛回来,夏萤顿时哑口无言。她突然意识到今晚自己单枪匹马过来是一个错误,因为她对他一无所知。

但他对她不是。

廖云天,今年33岁。大学毕业后从事互联网行业,但并不顺利,一年内连换三家公司,职位都是公司最底层。25岁那年经人介绍接触歌剧行业,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目前入行已经8年,成为圈内小有名气的歌剧演员。

辛翼看着这些资料,凝神托腮思考着。就在这时,方才推眼镜的男警员走了进来:“辛队,已经派人去过廖云天的住所了,门窗紧闭,室内无灯光,应该是无人。”

“无人……”辛翼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摸了摸下巴,喃喃道:“那他会在哪里呢……”

“辛队。”男子凑近了几步,将一张数据单递给辛翼:“在搜查这个人资料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这是什么。”辛翼将数据单接了过来,一愣:“喉癌早期?”

“这是从市医院的耳鼻喉科发现的廖云天就诊记录单复印件,我们联系了当天给他看病的医生,医生说,他对这个人有印象,因为患者的职业很依赖嗓子,一旦得了喉癌,职业生涯算是结束了。”

“8月25号?”辛翼看了右下角的日期:“差不多一个月前。”他略作思索,又问道:“医生的意思是,他以后不能再唱歌了?”

“是的,并且要少用嗓,少吃刺激性食物。医生说喉癌属于恶性肿瘤,因为他是早期,可以尽早进行手术治疗。但医生说,这名患者知道治好也不能发声,便拒绝了手术治疗的建议。”

辛翼灵光一身,坐直身体问道:“这一个月里,他还在照常演出吗?”

“这……不清楚。要不我去联系下剧院方,问一下情况?”

“不必了。”辛翼站起身,拿着治疗单复印件往门外走:“我去趟叶文晖办公室。剩下的,该交给外勤部了。”

手边的茶水夏萤一口未动,她始终坐得笔直,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对面的男子。

“你为什么要寄U盘给我?”夏萤再一次问道。

廖云天用指腹轻轻摩擦着杯璧,温和一笑:“生日礼物,喜欢吗?”

果然是这样。

夏萤内心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你认识我?”

“当然。”廖云天歪了歪头,用宠溺的眼光看着她:“你终于长成大姑娘了。真希望,你能一直做你喜欢做的事情。”

夏萤脑内飞速搜索着廖云天这张脸,然而大脑却一片空白:“可是我没见过你。”

廖云天在此时却岔开了话题:“我能入这行,全靠你的母亲。”

“我妈妈?”夏萤怀疑地眯起双眼:“她不是歌剧行业的工作者。”

廖云天仔细地看着她的表情,柔声道:“其实你并不了解她对不对?”

夏萤想起自己和母亲几乎称得上“生疏”的关系,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警惕地望着他:“你和我妈……是什么关系?”

廖云天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你放心,令堂对我是知遇之恩,我们关系很清白,不必多想。”

廖云天说到这,又饮了一口茶。夏萤注意到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需要不停饮茶来润喉。

“你嗓子怎么了?”夏营问道。

廖云天闻言一顿,继而抬头笑道:“没怎么。”

夏萤不说话,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他说下去。

“刚毕业的时候,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文案,写出来的东西数据都不好,职业生涯坎坷。后来无意中认识了令堂,在一次KTV聚会后,她说我有演唱天赋。我的确从小对唱歌感兴趣,听到有人这么说,当然很开心。

原本以为令堂只是说些场面的赞赏话,谁知道过了几天,她邀请我去参加一场艺术团面试,说缺一个角色的B角,也就是替补。我去了,没抱什么期望,结果竟然通过了。”

“或许是真的有天赋吧,之后一路升到现在的位置,在圈内也积攒了一点名气。”说到这,廖云天谦虚地笑了笑,语气里满是欣慰和自豪:“无论如何,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仰仗令堂的帮助了。”

“可是这,跟你杀害何路夫有什么关系?”夏萤径直道:“你是凶手,对吧。”

“当警察没有证据,全凭猜想,这可不行。”廖云天看着她,微笑道:“不过我不介意坦诚告诉你,对,何路夫是我杀的。”

夏萤握紧了拳头,努力让语气平静:“为什么?”

廖云天的笑容渐渐淡去,眼里流露出一丝凶狠:“因为他,抢了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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