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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相谈甚欢


  张文曼是个闲不住的性子,那天晚上离开高头村小学,下山时,叶楚文一路走得沉默带火,他只和张疏轩说了一句话,让张疏轩把他这个月的工资设法送给小栓柱家,帮助解决小栓柱的上学问题。

  张疏轩立刻表示照办,还提议说:“高头村不止小栓柱一个失学孩子,咱们可以动员县委县政机关单位都捐点款,一块儿送过来,帮助更多的孩子。”

  米艳娇一路踏滚着石子,也说要捐款。

  张文曼本来想出份力,只是看到米艳娇在叶楚文面前这么献殷情,就觉得没意思了,从高头村连夜赶到镇子上,调查完镇中心小学、中学的白条,又前往乡政府帮着布置会议现场,最后忙碌到第二天下午,她也说不出清楚自己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她很喜欢这种能在叶楚文的事业上为他献上自己一份力量的感觉。

  看着一辆辆小轿车不断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她觉得很带劲,她在会上会下收集材料,当晚便连夜将稿子发往省城。

  只不过,等天一亮,忙完了,她却发现,自己似乎只是跟在叶楚文后面做了些平常事。

  叶楚文开完现场会就又去忙其他的,多少有点忽略了她的存在,这让张文曼不禁感到十分失落。

  心思一转,便也有点负气的意思,一个人不打招呼的跑回县城,去找县公安局局长张志雄。

  她相信,1.27枪击案现在绝对是沅县的一颗未引爆的原zi弹,只要张志雄真放手去查,案子肯定可以真相大白。

  虽然沅县人都说张志雄闷头老虎不太好说话,但她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和他说到一起,她干了这么多年记者,最善于攻心。

  找到张志雄的时候,张志雄正在城郊一处四面高墙的院子里打靶。

  这里据说是一座废弃监狱,高墙上还残留着电网,几名年轻公安牵着几条高大的警犬陪在一旁。

  张志雄握着手枪,一枪一枪打完一梭子,才笑着与张文曼打了声招呼。

  他说,他最喜欢三件事:打靶、训练警犬、审讯犯罪嫌疑人。

  各式各样的手枪、步枪他都打过,训练警犬更是他的老本行,他以前就是武警训犬队退役的,他说着,摸了摸身旁那只大黑背的脑袋,大黑背很通人性的伸出舌头舔他的手。

  两人在院子里的小圆桌前坐下,桌上没有茶水,放着几盒弹药。

  张文曼问道:“为什么喜欢审讯犯罪嫌疑人?”

  张志雄高高大大的坐在那里,脸上微微一笑,“算是职业病吧,我这人其实不喜欢应酬,和犯罪嫌疑人打交道更直接,没那么多顾虑。”

  他挥手让人将枪械和满桌的弹药收走,拍了拍大黑背,让它在自己身边蹲下,便点着了香烟,打趣道:“你是来督战的吧?我知道你关心1.27枪击案。”

  张文曼也笑了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这个案子……现在怎么一点进展的消息都没有了?”

  张志雄说:“该紧的时候要紧,该松的时候要松,我们现在对外正在放松这个案子,好让他们麻痹大意,这样就会露出尾巴,实际上,我们一直在监视着呢,不过这番话我说到此为止,你也不要再告诉任何人。”他摆了摆手,那几名年轻公安都退下了。

  张文曼受到如此礼遇,十分满意。

  她立刻显出几分亲热,“张县,您年长我一些,咱两又是本家,我就高攀叫您一声张哥。”随即顺杆说道:“张哥,我看秦招娣的那两个弟弟,嫌疑就很大,说不准就是他们两指使的。”

  张志雄闻言,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抽了好一会儿烟,“弄他们很容易,他们两的情况我比你更了解,吃喝嫖赌样样俱全,随便找个由头说拘就拘了,再借题发挥,隔离开来进行突击审讯,很容易就能突破,不过……”

  略微停顿了一下,张志雄眯起双眼道:“他们两兄弟,可不是孤立的,牵一发而动全身,背后太复杂了。”又弹了弹烟灰说:“其实很多事情,我们不是不知道怎么干,而是不能随便干,这一点,我相信你应该也明白。”

  张文曼笑道:“堂堂副县长,县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讲这样的话,要是如实报道出去,那可就是一个大新闻了。”

  张志雄耸了耸肩,“那就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张文曼波光盈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张哥,那你就不怕我兜里揣着录音机?”

  “我是干啥的?”张志雄自信道:“我早就观察过了,你身上四个兜,并没有藏录音机,背包里倒可能有,但也没来得及打开。”

  张文曼抿着嘴,又笑了,这些玩笑话,其实都算是接近对方的语言话术。

  “别人都说张哥你这个人不好说话,我却觉得你这样的人耿直,更好相处。”

  张志雄不置可否的叹了口气,“我这人啊,有时候确实不识时务,经常搞得别人不舒服,连我家那口子都没少因为这个数落我。”说着,他拍了拍蹲在身边的大黑背,好像相比较人,更愿意跟狗呆在一起。

  张文曼说:“听说您是破案的高手,这些年侦破了不少疑案,可为什么1.27枪击案迟迟没有进展呢?”

  张志雄笑道:“怎么又绕回来了?刚才不是说了吗?不能说没有进展,只是办案需要讲究策略。”

  “但我听说,那个枪手在粤省离奇身亡前,曾给县委宣传部的办公室打过电话,你们调查了半天,却没了下文。”

  “不是没有下文,在案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按规矩,是不能对外公布的。”

  “哦?连我也不能知道吗?”

  张志雄没有回应,他又摸了摸身边那只大黑背的脑袋。

  张文曼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笑道:“这样,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权当是听故事了,张哥,你就随便跟我说说呗,我可是当事人呀。”

  张志雄一根烟抽完,又点了一根,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我们在县委宣传部召开过一场小会,问了有谁接没接到过那个枪手的电话……在场的人都说没有,调查看起来毫无结果,但我心里已经明白了,因为我已经发现有人说了假话。”

  张文曼连忙问道:“是秦招娣吗?”

  张志雄笑道:“有些话,就别明说了吧?”

  “那你是怎么判断,她说了假话?”

  “我这辈子,审讯过的犯罪嫌疑人恐怕比你交过的朋友还多,一个人在说话时,只要一个眼神,我就能看出他是不是在撒谎。”

  “这么神奇?”

  张文曼这次是真有点好奇了。

  张志雄弹了弹烟灰,非常自信的说道:“我这个人,别的本事可能没有,但论到老本行,还真没服过谁。”

  “那怎么才能一个眼神,判断出他是不是在撒谎呢?”张文曼将自己的好奇问了出来。

  张志雄笑道:“这个……也不光是看眼神,一个人在撒谎时,眼神、眉毛、嘴形、语气,包括脸上的皮肤、肌肉,都会出现细微变化,怎么说呢,这是一门系统性的学问,还需要日积月累的经验,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这可是一绝,我有机会一定要再向你好好请教请教。”张文曼由衷的佩服道。

  “你学这个做什么?”张志雄疑惑道。

  “女孩子嘛,这辈子就怕遇人不淑,多学一门看人的技能,就不会上当受骗了呀。”

  听到这话,张志雄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都说这位省台来的记者是个麻烦,他却突然觉得,这姑娘还挺有几分可爱。

  男人在女人面前总会愿意展示一下自己,何况张文曼还是个标致的大美女,张志雄笑着说道:“这个可不好学,经验很重要,我也是摸爬滚打了一二十年才练就出这双火眼金睛,一般只要让我接触犯罪嫌疑人,通过审讯,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抽丝剥茧,我就能逼出他的底细,好比现在拿你来说,我要想知道你的出生年月日,只要通过几个提问,就能得到答案。”

  “我相信关于我的信息,张哥你应该早就调查清楚了吧?”张文曼笑道。

  “但你的阴历生日,我肯定不知道吧?”

  “这个也不难啊,知道我身份证上的年月日,就能倒查到我的出生阴历啊。”

  “那你是白天出生的,还是晚上出生的?上午,还是下午?这我总不知道吧?”

  “这肯定不知道。”张文曼点了点头,遂惊讶道:“难道这你也能通过提问判断出来?”

  “当然。”

  “我不信。”

  “好,不信咱们试试,我现在开始问你问题,你可以做肯定或否定的回答,也可以说假话骗我。”

  张文曼一听,觉得很有意思,便郑重其事的做好了准备。

  张志雄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这第一个问题是,你的出生月份,在阴历中是一年的前6个月,对不对?”

  张文曼想了想,回道:“对。”

  张志雄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过了片刻,点点头道:“这是一句真话,我的第二个问题,你的出生月份,在阴历中的1月至3月之间,对不对?”

  张文曼又想了想,说:“对。”

  张志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你刚才这句是假话,所以你的生日,应该在阴历的4至6月之间,那么我的第三个问题是……你的出生月份,一定是五月,对不对?”

  这回张文曼很平静的脱口而出,“不对。”

  张志雄也只观察了几秒钟,就笑着说道:“你又说了一句假话,那这样的话,我就能断定,你恰恰就是阴历五月出生的。”

  张文曼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型,“张哥,你这可真是绝了。”

  张志雄只是得意的笑笑,“我接着,就能问出你的具体出生时间,你一定是晚上出生的,对吗?”

  张文曼一愣,刚放松,瞬间又警惕起来,“不对。”

  “你这句还是假话,所以我断定,你就是晚上生的,我再问你,你一定是晚上十二点以前出生的,对不对?”

  张文曼木讷的点了点头,“对。”

  张志雄指着她说:“你这是一句真话,你是晚上六点至九点之间生的?”

  “不是。”

  “还是真话,那你就一定是九点到十二点出生的了。”张志雄两手一摊,“差不多可以了,范围已经缩小到三个小时,没必要再继续问下去了。”

  张文曼彻底服了,连连拍手道:“张哥,你这绝活儿,究竟是怎么训练出来的?你是怎么看出我到底哪句真,哪句假的啊?”

  张志雄却是哈哈笑道:“其实很简单,这都是入门的东西,只要先不断通过提问缩小范围,然后通过话术让对方出现分心,人只要一分心,要么会下意识说出真话,要么就会立刻警惕,但说出假话的时候,陡然间警惕,会在一瞬间出现细微的表情变化,只要你一直盯着对方,捕捉到那细微的变化,就能做出判断。”

  张文曼蹙着眉头想了想,“听起来倒是好像确实挺简单的……”

  就在这时,有几个公安走了过来,向张志雄耳语请示什么,他点了点头后,便转身走了。

  张志雄一边摸着身边的那只大黑背,一边说道:“文曼,我今天已经和你太多了,刚才那些话,不管你会不会透露出去,我都不会承认,你想想,一个能看出来别人讲真话假话的人戳在那儿,有几个领导或者同僚能不忌惮?我啊,别看是个什么副县长,局长的,这官儿不好做啊。”

  “可你这本事,放在那些犯罪嫌疑人身上,就能为老百姓洗清许多冤假错案。”张文曼说道。

  “现在也就偶尔用一用吧,毕竟现在办案,也不需要我亲自去审讯了。”张志雄多少有些意兴阑珊。

  张文曼很知趣的说道:“你放心吧,我现在啊,只关心你这辨人真假的本事,别的事情,你告诉我,我绝不会对第二个人讲,包括叶书记。”她突然俏皮一笑,“你相信不相信,我这句是真话?”

  张志雄没看她就说:“我相信。”

  张文曼疑惑了,“你都不看我,怎么知道?”

  “语气,声音。”

  张文曼闻言,没再说什么,只是用她那双干净的眼神,和十分具有攻心力的微笑,一霎不霎的盯着张志雄。

  张志雄逗了会儿大黑背,遂又看看张文曼,无奈道:“你啊,也有一绝,难怪叶书记能允许你成天跟在身边。”

  他笑了笑,说道:“好吧,我今天算是信你一回,也希望咱两能以心换心的交个朋友,我可以给你交个底,这案子,我一定会侦办下去,关于1.27枪击案的侦破工作,我从没有停止过,但现在难就难在沅县的这个格局,我只能暂时不动声色的拖一拖,不然恐怕不等我有所动作,别人就先把我给动了,官场上啊,想要干成事,光凭一腔热血是没用的,如果我都不在这个位子上了,这案子更无法侦破,我说的很明白了,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张文曼点点头说:“我懂。”

  张志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给你个忠告,什么辨别真假,其实没你想的那么有用,除了审案子的时候有用,别的时候,根本排不上用场,一来,现在人人都戴在一副面具,你如果要时时刻刻睁着眼睛,竖着耳朵去猜,那还不得累死?二来,太聪明,遭人忌惮,做人啊,还是要难得糊涂,做官,更要学会装糊涂。”

  说这话的时候,张志雄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惆怅,人人都只道他张志雄惧内,家事外事都要听夫人的,夫人说一,他从不敢说二,却不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拒绝掉许多不想应付的烦心事。

  张文曼也似乎终于重新认识了这位县领导,忍不住问道:“那你这辈子,有见过不说假话的人吗?”

  张志雄想了想,“现在哪儿还有不说假话的人?多多少少……噢,有一个。”他伸出一根手指道:“叶书记应该算一个。”

  “那你对他是什么评价?”张文曼问。

  “不敢评价。”张志雄一摊双手,“我从不评价上级,而且我这些本事啊,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叶书记那才真叫一绝,敢想敢干,不怕得罪人,关键还总能让他干成,这手腕就很不一般了,说实话,他看上去,真不像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

  “你这已经在评价了,而且似乎对他评价还不低,说明他虽然得罪了一部分人,但也总有明事理的支持他。”张文曼笑道。

  张志雄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你不懂,官场上有个名词叫含权量,支持叶书记的,大多没什么含权量,而魏县长,在沅县官场深耕了几十年,上上下下谁敢不听他的招呼?他们这场博弈啊,谁胜谁负,现在还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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