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你不信我
第四十五章 你不信我
裴鹤鸣看着祝朝云,似是要从她脸上发现撒谎的痕迹。
“你的这个师父还真是让人好奇呢!”
祝朝云微笑,“比起我师父,我更好奇,裴大人对陛下和他发妻的事情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镇府司是萧帝的一把刀,又掌管着萧帝的大小事物,知道些秘辛也不奇怪。”
裴鹤鸣将刚刚祝朝云说的话,还给了她。
“可是,这知道的未免也太过详细了些,倒像是你亲身经历了一般。”
裴鹤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看来你是来上京城的时间太短,还不知道上京城有一种地方叫做说书。”
祝朝云朝着他咧了咧嘴,“裴大人,你要知道,我自从进了你们国公府的大门就没有出过门几次,你觉得我哪里有时间出去听书?
不过……”
祝朝云挑了挑眉,“裴大人这书说的倒是不错,以后有时间,你多给我讲讲呗。”
裴鹤鸣冷笑一声,“祝朝云,能这样跟我说话的,你绝对是第一人。”
祝朝云回他一句,“能让我这样说话人,你也是第一人。”
“你说什么?”裴鹤鸣语气里多了几分威胁。
祝朝云连忙改口,“我是说,我猜想我师父是萧帝的发妻。”
“不可能!”祝朝云刚说完,裴鹤鸣立刻便反驳道。“这……你怎么知道?”祝朝云道,“如果我师父不是萧帝的发妻,那那首洞箫曲又如何解释?”
“因为我确定,陛下的发妻并不会什么机关术,而且,这世界上的巧合多之又多,具体是为什么,谁又知道呢?”
裴鹤鸣说完,又看了祝朝云一眼,似是警告又似是叮嘱的说了一句,“记住,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说完这才转身离开了。
而裴鹤鸣离开后不久,萧以安才幽幽转醒。
他立刻起身,喊着祝朝云,“锦书,锦书……”
祝朝云看着如此准时醒来的萧以安,不由暗叹裴鹤鸣的大胆。
“我没事。”祝朝云道,“太子殿下,臣妇一切都好。臣妇还要多谢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日后若有用得到臣妇的地方,臣妇必当竭尽所能。”
萧以安苦笑一声,“锦书,都到这时候了,你难道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您贵为太子,臣妇应当恪守本分,注重尊卑礼仪。”
“好一句尊卑礼仪。”萧以安冷笑一声,“当初,我假扮普通下人跟你在一起,那时候你怎么不说什么尊卑礼仪!”
祝朝云早在前世被萧以安囚禁之时就知道,当初萧以安因缘巧合假扮普通的下人与温锦书相遇。
他见到了温锦书那木讷古板面具下的另一面,并被她吸引。
但是,在宫中长大的他生性多疑,为了试探她对他是不是真心,所以他从未透露出自己真实的身份。他看着她为了他跟家人对抗,绝食,心疼的同时又觉得感动。
所以他决定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堂而皇之的来娶她。
却不想仅仅一.夜之间,上京城里都传出她和国公府世子裴鹤文情根深种的消息。
那时的他悲愤万分,想要质问她一番,却又压不下这口气,这时又收到了温锦书送来的信。
信的内容不多,寥寥几句却清楚的表明,她是嫌弃他的出身低,觉得他配不上她,所以决定嫁入国公府做世子夫人。
萧以安当时肝胆俱裂,在东宫买醉数日,突然发了狠一般盛装装扮了一般,在温锦书的婚礼当天去了国公府。
那时候的婚礼现场很是精彩,他在开口说话时明显看到温锦书身形一颤,然后猛地掀开了盖头。那时候的萧以安看着温锦书不可置信的眼神只觉得畅快。
尤其是看到她眼睛中的悔恨,心中的快意便更为热烈。
他想要让温锦书后悔,所以他哪怕是在温锦书婚后,也会出现在温锦书可能出现的所有场合。
直到温锦书坠崖去世。
那时的萧以安才明白,他那些所谓的让她后悔而产生的快感,不过是一种心理安慰罢了。
他在意的一直都是她。
他想让她的目光一直都放在他的身上,哪怕是悔恨。
但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后来,他看到了跟温锦书一模一样的祝朝云,他才找到了心理慰藉。所以他将她囚禁,让她装扮成温锦书,也让她生不如死。
幸运的是,祝朝云重来了一世。
这一次,她必然会让她前世受的那些苦,让萧以安全部都承受一遍。
所以,她淡然的告诉萧以安,“就是因为那时候臣妇没有遵守这尊卑礼仪,错以为太子殿下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人,还荒唐的想要嫁给您,这才会遭人设计,不得不嫁给国公府世子。”
“你这话说的……”萧以安说到这里猛地顿住,“你说什么?”
祝朝云淡淡一笑,“现在我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太子殿下,臣妇现在很累,需要休息一下,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说着也不管萧以安的反应,直接去了牢房的深处。而萧以安这才反应过来祝朝云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顿时又惊又喜又恨。
他不由的开始大喊:“温锦书,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温锦书,你当初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给裴鹤文的是不是?”
“你当初嫁给他是不是别有隐情?那被设计是什么意思?”
“温锦书,你过来将话说清楚。”
隔壁的牢房很是安静,过了半晌才淡淡的传来一句话。
“太子殿下,这些话如若当初你问我一句,我们之间都不会如同现在这般。”
萧以安猛地顿住,祝朝云的声音如同深谭的井水,清澈又带着彻骨的寒意,让萧以安瞬间通体生寒:“萧以安,你不问我,并不是因为你有多在意我,而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不信我。”
祝朝云这话说的很轻,却像是一座大山一般让萧以安瞬间喘不过气来。
他忽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半晌后才自嘲的笑了笑,缓缓地蹲下身,抬起小臂,挡住了自己的脸。
顿时,两间牢房都陷入沉静当中。
而此时,在牢狱的入口处,裴鹤鸣捧着一床厚重的被子站在那里。
昏暗的环境让他的神色深沉又厚重,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站立了许久,半晌后才悄然的转身,白色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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