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彼此试探
“公子说笑了。”红绡放下酒壶，眉眼之间带着一抹哀愁：“我深陷沼泽，自保已不暇，惶惶终日，从不敢乱思乱想。”
“那，红绡姑娘想不想离开天上曲？”南宫赫问道。
“天上曲，于我有恩。”红绡端坐，双手规矩的放在身前，语气中带着一抹淡淡的苦涩。
“哦？”南宫赫装作有兴趣的样子，说道：“不知红绡姑娘可愿意讲讲？当然，若是涉及到隐私的话……”
“公子说笑了。”红绡笑笑：“我是滨州人氏，到徐州寻亲，不想原本徐州的亲眷已经搬离，偏我遇到贼人，一应财物皆被偷盗，又身染重疾，幸得天上曲的老板仗义出手，我才得以保命安身。”
“所以，便留在天上曲做了头牌？”南宫赫皱皱眉头：“其实，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并非……”
“我除了会弹琴之外，身无长物。”红绡的笑容中，带着淡淡的愁苦：“虽父母双亡，可幼时备受双亲疼爱，因爱好，独学琴技，其他的都只是略懂而已。”
“这么说，红绡姑娘是要一生都留在天上曲了？”南宫赫问道。
“或许吧。”红绡摇摇头：“我命该如此。”
“瞧我浑说了些什么，搅扰公子的好兴致。”红绡抹去眼角的泪滴，笑道：“听公子的口音，并不像是京城的人？”
“我只是来京城小住的。”南宫赫动作优雅的吃着糕点。
“不知公子是哪里人？”红绡给南宫赫添了一杯酒，问道。
“松州人。”南宫赫回答道。
“那离京城还挺远的。”红绡笑笑：“不知公子是做何营生的？”
“不过是个行商，来回贩物赚钱，勉强过得去。”南宫赫笑笑。
“说起来，我与红绡姑娘也是有缘，我今年没打算来京城，可是却不小心走错了路，来了京城。”南宫赫抬头看着红绡，唇角带着一丝邪魅的笑意。
“幸而是来了京城，才听到了这般的将军令。”南宫赫又举起酒杯，送到红绡的唇边：“敬红绡姑娘。”
红绡直接就着南宫赫的手，喝下那杯酒，水眸含情：“得遇知音，我亦有幸。”
两人你来我往，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
“奈奈，去拿酒来。”红绡起身，打开房门，对着守在外面的丫鬟奈奈说道。
“是。”奈奈福身的瞬间，用只有红绡听得到的声音严厉说道：“莫再失态了。”
红绡身子微微一震。
刚刚的将军令，她确实是失态了。
这位南宫赫，可是瑞王殿下的人，自己一会儿一定要小心应付，多套些话出来。
奈奈直接拿了一小坛酒来。
红绡与南宫赫继续畅饮。
期间，又叫奈奈拿来了两坛酒。
“红绡姑娘好酒量。”南宫赫摇摇晃晃的起身，给红绡倒了一杯酒，说道：“我好久不曾遇到这么好酒量的女子了。”
“公子酒量也很好。”红绡又端起一杯酒，送到了南宫赫的唇边：“红绡佩服。”
“公子刚刚说，因为走错了路，才来的京城。”红绡微微一笑：“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呢？”
“苍州。”南宫赫双眸迷离的说道。
“苍州那里遍地黄沙，经济贫瘠，可真不是什么好去处呢。”红绡问道：“不知公子去苍州是贩卖什么货物？”
“不贩卖什么，是被一个王八蛋逼着去的。”南宫赫说完这句，直接就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
红绡连叫了好几声，南宫赫也并没有什么反应。
“酒量确实不小，不过嘴巴不严。”红绡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酒杯随意的放在桌子上。
红绡起身，叫了奈奈进来，把南宫赫送去其他房间休息。
又叫了小丫鬟进来收拾房间，她自己则是去了后院，趁人不注意拐进了假山密道中。
奈奈将醉到的南宫赫安排之后，就离开了。
门被关上的瞬间，南宫赫猛然睁开了双眼。
哪里还有一丝醉意。
这个天上曲，果然和十秀楼一样，是个情报收集中心。
只是，这幕后老板是谁，却还不清楚。
但这个红绡的身份，十有八九是被郡主猜着了。
只是，她为何变化这么大？
容貌，身高，甚至是声音。
还有，当初水月庵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了。
刚刚，自己已经借机在她的身上放了追踪粉，也派人监视了，总能查到些什么的。
南宫赫在天上曲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就去了瑞王府。
“郡主这么早？还是昨天就没走？”南宫赫在书房见到温暖后，先是一愣，而后又暧昧的笑笑。
“得知南宫公子昨夜去了天上曲，所以想着一早过来探听消息呢。”温暖眼睛微微一眯，似笑非笑的看了南宫赫一眼。
南宫赫登时觉得脊背发冷，嘿嘿干笑了两声，这才正色说道：“我觉得，郡主的怀疑，十有八九是对的。只是，我很好奇，郡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
“并不是我先怀疑的。”温暖摇摇头，自己穿越过来，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就算与苏婉是姐妹，了解并不深刻。
“哦？”南宫赫闻言，更好奇了。
“是苏晴找到我，和我说的。”温暖淡淡的说道：“她说，天上曲的头牌红绡姑娘，或许就是苏婉，因为她弹琴的手法和一些小动作都与苏婉几乎如出一撤。”
随即，温暖将那天苏晴如何到温府找她，又和她说了什么的事情，细细的讲了一遍。
若说在苏府中，谁最了解苏婉，耿姨娘都得靠边站，还得是追随左右，唯她马首是瞻的苏晴。
至于苏晴为什么要来找温暖来说这些，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她之前也受尽苏婉欺负，可是苏婉的死，让她的一腔怨气都憋在了心里，如今得知红绡有可能是苏婉后，她就想着揭穿苏婉的身份，让苏婉丢尽脸面，生不如死。
二是因为，她想要在温暖那里刷好感。温暖与苏婉不对付，而她帮忙对付苏婉，她想以此表明她是站在温暖这边的，想要得到温暖的提携。
苏晴一惯，都是想得美。
殊不知，她的这番举动，为她的日后，带来了几乎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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