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8章


手上的家伙事,数量可能就少了,得再买上一批。

再买就是大钱。

老三的意思,我跟着去,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价钱。

这样钱花出去,旁人才不会说什么。

“那不至于,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我信你。”

“我知道你信我,我心里不自在,我林老三坦坦荡荡的,心里挂不住事。”

我看看阿文和姑父:“腾顺强一会儿可能会来公司。”

阿文摆手道:“那没事,我在呢,我先接待着。

再说了,他来了,也只能他等你。

那猪狗家人的命,在我们手里捏着现在。

我们说啥就是啥。

叫他跪一天都可以。”

姑父也跟着道:“去吧,我也在公司,能处理,别担心。”

既然大家这么说,我就跟着老三出门了。

老三上了我的车,李响开车送我们往莞城的方向去。

今天不堵车,从宝乡的沙井出来,就到了莞城的长安。

再往西开,就到了虎门。

到了虎门之后,车子继续往海边方向开。

最后到达了沙角一带。

车子在沙角的街道继续开着。

老三给李响指着道。

大陆换小路,一直开到可以看到海的地方,开到没路了。

老三叫李响把车调头,停在一处杨梅树边上。

前面,是一片茂盛的杂草,四周看不到人影。

左边是一条泥路,通往海边沙滩,沙滩边上,有几处老旧的木屋。

我们的右手边,是一座低矮的山丘,沿着山的走势,建了有稀稀落落的民房。

房子都不高,没有超过两层的。

是个大致有个四五十户人家的小村落。

这个我们所在的位置,就是村口通往外界的马路了。

马路只修到了这里。

要进村子,就要往上走一段小斜坡,是那种机耕小路,摩托车和小拖拉机是开进村子的。

进村后,就闻到一股海鲜味。

很多人家门口都摆出来有簸箕,上面晒着各种海产品。

虾干、鱿鱼干、小鱼干之类。

走过几户人家后,老三带着我们往山顶方向走,走了十几分钟后,翻过这个小山丘,就到了下坡路。

山丘下面,是个小山谷,谷底附近有水田。

放眼望去,谷底前方,又是一座山丘,对面那个山丘大啊。

对面山上,看着应该是个镇子吧,人家也多了很多,还有街道。

街边还有不少店铺和摆摊的。

老三站在高处,指了指身后,我们停车方向的海边。

“这帮人,有生意的时候,就会给远在海外的大老板打电话。

叫海外的大军火商送货来。

然后他们这海边接货。

那沙滩边的不起眼的木房子,就是他们交易的地方。

我每次拿货,也是在那木房子里。

那里最安全,有事可以开船立马逃。

如果是海上来人,就可以往山上退。

平时没事,他们就藏在这村里、镇上,种种田过日子。

看,下面田里那个,正在除草的,名叫郑一鸣。

以前跟我一样,在朋城监狱二监区的。

因为抢劫判了,才放出来不到一年。

我之前买的那些家伙事,都是通过他介绍的。

真正的老板不是他,是他表哥。

在对面那山上的镇子里。

他表哥跟海外的大老板联系买货。

郑一鸣是给他表哥干事的。”

老三一边说,一边往山下水田走去。

我们一行三人,来到了一片甘蔗地边。

老三朝着一个戴着草帽的背影喊:“鸣哥。”

前面那个戴着草帽的人,穿着水鞋的两只脚岔开,两只脚踩在两垄地上。

他脚边是高高的黑皮甘蔗,看着已经成熟了。

那人回过头,脸上黑黢黢的,还有皱纹,嘴里叼着根烟,忽的笑了。

“我丢,你这个扑街,咋有空来了,吃了没?”

对方停下手里的活,朝站在田埂的我们走来。

“吃过了鸣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大哥,陈远山。

以前在三监区的。

这是保镖响哥。

都是靠得住的人。”

郑一鸣收起了笑容,脱下手臂上的套袖,认真的打量了一下我和李响。

接着低下头,把水鞋伸进田埂附近的水沟里,用力挥动推,这么一动,水鞋上的泥土就被水沟里的水给冲干净了。

“陈远山.....

是有点印象。

你跟龙叔一块的是吧?”

我微笑着点点头:“对,龙叔现在也出来了。”

郑一鸣重新露出笑容,又一次看看我:“短短时间,成大老板了,厉害。

走,喝茶。”

郑一鸣带着我们,来到田边的一处茅草搭的凉亭里。

凉亭里只有几个木头桩子,大家坐在桩子上。

郑一鸣从一个大茶壶里,倒出点茶水,冲冲杯子,然后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茶。

是那种苦丁茶,叶子很大的那种。

又苦又清凉提神。

细细看看这郑一鸣,约莫40多岁,皮肤晒得黝黑,身材没有一点赘肉。

给我们倒了茶,他就去田里砍了两根甘蔗,用锋利的柴刀,给我们砍成一节节的,递给我们吃。

看他做事的样子。

完全就是个泥腿子。

根本没法把他和军火贩子联系起来。

我们吃完甘蔗。

郑一鸣给我们添上茶水:“陈老板来,是有什么事吧?”

老三给他敬烟:“鸣哥,我们来是找你帮忙来了。

两个事。

一个呢,我们想再定一批货。

二呢,想和你打听点事。”

说罢,老三把背着的,本来是装鱼竿的那种长包包,取了下来,递给了郑一鸣。

并在包上拍拍。

“鸣哥给看看,这家伙事,是哪里来的。”

老三这么一说,郑一鸣就谨慎起来了,左右看了下,然后慢慢拉开拉链。

包里面,是一把通体黑色的喷子。

看清楚那东西后,郑一鸣眼底里闪过一丝慌张,赶紧把包盖上,拉好拉链,把包还给了老三。

“阿星,你来找我喝茶,我欢迎。

找我买货,我也欢迎。

打听事,不好意思,我不欢迎。

我们有我们的规矩。

不该说的,就一律不能说。”

那就表明,他郑一鸣知道这把枪的来历,只是他不肯讲。

老三没有失望,然而有些激动,感觉来对了。

“鸣哥,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则。

哪来的不方便说.....

那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把家伙事,是谁买去了?”

郑一鸣快速摆摆手:“不知道。”

“这对我很重要,鸣哥,我不白问。”

“侮辱我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

“阿星,你要是这样,那你现在就走。”

老三有点尴尬,两手互握着,然后伸手指了指我。

“这个,我大哥。

昨晚上差点被这把枪打死。

我能不问吗?

你就当做是帮帮我,好不好。

我林老三向来不求人,今天算我求你。

你把你的原则先放一放,你就当是看我面子,破一次规矩。”

老三应该是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给面子,这次又是带着我来的,他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看自己兄弟这么卑微,我心里很是不爽。

老三的性格,何曾这么低三下四。

没想到,老三都这么说了,郑一鸣还是不买账。

“别说了,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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