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长姐贵妃


从未眠居回来后,徐娇娇一如既往地做绣活。她本就手巧,为了赚多点银子,自然将荷包绣的精致。如今她绣兰花荷花这样不难的花儿,已经可以做到栩栩如生。

“娘子这荷包绣得越发好了!”春禾夸赞道。

徐娇娇心里在想,除了荷包以外,自己是不是还能再做点其他的东西赚钱呢?

“我看着院子里的梅花要开了,回头我们收点雪水,来年可以泡茶喝!”

徐娇娇也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雅行,自然也加入了她们。

晚间徐娇娇没有绣荷包,而是看书。她问裁冬借了几本有关酿酒的书籍,想研究研究酿酒的工艺。

裁冬的先主子王氏酿的一手好酒,自然不缺酿酒的书本;裁冬耳濡目染自然也会酿酒的程序,和徐娇娇约好,隔日教她如何酿酒。

徐娇娇想,自己喝了裴显五壶酒,那就赔他五十壶!虽然她酿的不一定好喝,心意最重要嘛!

裴显回到未眠居的时候,裴锦棠已经睡下,他看了眼孩子就回屋了。

裁冬进屋伺候他用饭,忍不住道:“徐娘子没走,老奴看着她那模样,怪心疼的。若不是当年出事,她就是将军家的小姐......”

裴显知道她人老了容易伤春悲秋,只是将碗重重搁在桌子上,打断她下面的话。

“备水,我要沐浴。”

裁冬叹了口气,“徐娘子问我要了马车。”

然后她将徐娇娇的计划都说给了裴显听,裴显只是蹙了下眉头,冷淡道:“随她去。”

户部那边嘉奖将士的表彰,这几日也要下来了,裴显已经提前知道裴钰的官职,不过他不甚在意。

翌日,裴显醒来的时候已经晌午,裁冬没有叫他起来用饭,人也不在院子里。进来伺候的小厮将热水呈上,然后摆了饭。

“小姐呢?”

“小小姐一早上就和裁冬嬷嬷去了芙蓉苑。”小厮答道,“宫里来了公公,说娘娘召见您。”

裴显拿起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胃口全失。

“让他等着。”

每月的初一十五,他都要入宫“看望”长姐和侄子。对于这个行程,裴显表现的麻木且不甚在意。可他心里知道,自己很排斥。

用完午饭,裴显换了一身衣裳,穿着明黄色的袈裟出了门。等在外头的福海公公看到他那一身鲜亮的颜色,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

“世子爷,您请。”等了一上午,眼下肚内空空,福海却是一句旁的话不敢说。

国公府的马车进了皇城后,一路直达皇宫门口,福海递了牌子,马车行了进去。

“世子爷,到了,请下车。”福海态度卑谦,带着裴显往玉芙宫而去。

裴雨曦酷爱芙蓉,皇上疼爱她,连宫殿都改名为玉芙宫。

裴显脚步沉重,进了玉芙宫后,连身子都重了几分,沉寂的宫殿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宫内伺候的宫女太监已经打发了出去,偌大的宫殿只剩下裴雨曦和她的贴身婢女薄染。

“世子爷,一路过来可冻着了?”薄染上前关切问道。她和裴雨曦一般大,因保养得体,看不出已经年近三十。

“尚可。”

裴显的语气很淡,薄染轻叹一口气,带他往内殿走去。

玉芙宫内飘着淡淡的药味,哪怕用了熏香,也遮掩不住。

进了内殿,裴雨曦坐在床前,床上躺着的是当今的五皇子。五皇子已经十岁,可惜生来体弱多病,常年缠绵病榻,光看外表看不出他的年岁。

“你来啦。”裴雨曦的视线这才从五皇子身上挪到裴显的身上。

她精致的眉头狠狠一蹙,不悦道:“你膈应六公主和皇子,眼下也来膈应我吗?”

裴显眉眼神情不变,甚至对她行了个佛礼。

“阿弥陀佛。”

裴雨曦那张和裴显神似的脸狰狞了一瞬,气得骂道:“裴显,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若是有的话,脱了这身衣裳,应了我给你找的婚事!”

裴显淡淡开口,“娘娘请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的话吗?”

裴雨曦心口一抽抽的疼,她别开脸,抬了抬手。薄雾捧着托盘走到裴显的面前,托盘上放着一只银制小碗,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裴显漠然伸出左手,薄雾拿起匕首在他的小臂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滴滴答答落入银制小碗中,盛了满满一碗方止。

他的左手小臂上密密麻麻的刀痕,有的深有的浅,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薄雾为他包扎好伤口,又给他端来一碗补血的补汤。

殿内寂静,裴雨曦觉得心头好似有数千蚂蚁在啃噬,痛痒难受。儿子和弟弟,她似乎一个也没抓住。

“这个月的药多谢你。”

“嗯,没事我走了。”裴显喝完那碗补汤,起身要走。

“阿显!”裴雨曦叫住他,“回去让姑姑们多给你准备点补汤,公事上别太较真,保住性命更重要。”

“自然,保住我的命,才能保住五殿下的性命。”

裴雨曦哀痛的脸上出现仓惶,待她回过神来,裴显已经离开。

“娘娘,你别伤心了,若是伤了身子,五殿下可就没人照顾了!”

裴雨曦怎么能不伤心,父母去世后,她唯一的亲人只剩下裴显这个弟弟。后来儿子出生,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的身上。可惜孩子天生体弱,一场小小的感冒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也是一年前,她好不容易寻来一个坊间名医,那医者说,用至亲的血为药引可提高药效。

五皇子的至亲,一个是天子,一个是她。

可她怕了......

她知道自己和裴显的姐弟情谊,在她让他供血的时候就所剩无几,可她还是期望,弟弟能原谅她。

“薄染,我错了,我错了......”裴雨曦捂着帕子哭得泣不成声。

薄染只得慢慢安慰,好半晌才将人哄好。

“薄染,上次严嬷嬷传信进宫,她提及的那个徐娇娇,我想见见她。”

薄染一怔,“她一个民女,怎能入宫?”

裴雨曦眸内冷光闪烁,“他们二房既然已经娶了姑娘,怎么能背信弃义,既要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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