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她现在还不能见他
顾北淮来到了偏殿。
因失火造成的狼藉，已经被打扫干净了，顾北淮环视一周，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他没有气馁，屏退所有宫人，仔仔细细在偏殿中寻找。
同时，他让朔风回王府查探情况，让季风在皇宫中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
皇后心中忐忑，特意跟了过来，但被顾北淮的人拦住，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一些重要的痕迹比如脚印之类的，都被清理了，顾北淮无从查探，只能闭上眼睛，模拟当时沈清颜的境况。
良久，他睁开眼，看向能避身的两个角落。
一个在书架旁，一个在窗台左侧。
起火后必然会引燃书架，所以不可能躲在书架附近。
那就只有窗台左侧了。
顾北淮上前，蹲下身仔仔细细寻找线索。
忽地，地面上一道极细的裂缝引起了他的注意，像是被什么利器划到了。
顾北淮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簪子。
他抬手敲了敲，有裂缝的地砖处传来空洞的响声。
很快，他便找到了启动机关，在坠入地下黑暗中的瞬间，他松了口气。
不管这里为什么有个暗道，只要沈清颜发现了，那便没有被火烧到，大抵是安全的。
顾北淮毫不犹豫，循着黑暗的暗道往前走。
皇后等了许久都不见顾北淮出来，不禁有些着急。
她转头看向顾如潇，急声道：“潇儿，你可愿进去看看北淮？这么长时间了，莫要出了什么事……”
然而顾如潇却眼神空洞，根本没听见皇后在说什么。
“潇儿。”皇后面露不悦。
“好。”
顾如潇抬脚走了进去。
然而几个呼吸间，她便跑了出来，神色焦急。
“皇兄不见了！”
“什么？！”皇后立即冲进去查看，果然没有看到顾北淮。
她大脑一片空白，险些再次晕厥。
难道这偏殿还能吃人不成？
这边闹的动静不小，吵醒了刚补眠不久的陆九霄。
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后，他立即自告奋勇，带人在偏殿中查找线索。
只可惜，一无所获。
皇后快疯了，情绪再次变得激动起来。
“一定是那个小贱人想要加害北淮，将北淮带走了，贱人，贱人！”
顾如潇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既没有从前的附和，也没有近日的调和，就那样沉冷且漠然的站在她身后，不知道在想什么。
—— ——
沈清颜和青梅从鬼市出来后，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风月楼。
她要问沈元沐一些事情，一些关于褚清月的事情。
在去的路上遇到了鼠字辈的人，得知顾北淮进了宫。
听到顾北淮的名字，沈清颜的呼吸不自觉顿了一下。
“知道了。”
到了风月楼，沈元沐正在雅间忙碌，看到沈清颜后便站了起来。
“颜儿，你怎么来了？”沈元沐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我听说宫内起火，你和顾北淮都失踪了，我刚要吩咐鼠字辈的人去打探你的消息，如今看来是谣传了。”
沈清颜暗自惊讶，消息传的这么快吗？不过为什么说她和顾北淮都失踪？
还没来得及想太多，沈元沐就看出了端倪。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对，怎么了？可是顾北淮欺负你了？”
沈清颜强打起精神，摇了摇头。
“哥哥，我有话想问你。”
顾北淮神色逐渐凝重起来，“有什么话你尽管问，”
叶月歌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关上了门。
沈清颜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哥哥，母亲的死，是否和皇室之人有关？”
在来的路上她就想明白，为什么沈元沐不愿与皇室的人打交道了。
沈元沐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犹豫片刻，没有隐瞒。
“是。”
“你想过报仇吗？”
沈元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谁告诉你的？”
“我都知道了。”沈清颜努力想让自己镇定，却没忍住红了眼眶，“不管是谁告诉我的，只要是加害了母亲的人，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最后强调了一句，“我要报仇。”
沈元沐神情复杂，眼底划过一抹心疼，半晌才道：“你可想好了，若你执意报仇，你和顾北淮……”
“我知道。”在知道真相后，她已经想过无数遍了。
“我会处理好我和他的关系，是我对不起他，如果复仇之后，他还能接受我……”
能接受吗？
想必是接受不了的吧，毕竟自己要杀的是他的亲生父亲。
她可以为了自己的母亲报仇，他会为了他的父亲报仇吗？
想到这里，沈清颜的眼泪夺眶而出。
“颜儿，我本不想让你卷入这些。”沈元沐心疼之意更甚，抬手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
“可你既然知道了，我便不能再瞒着你。”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筹备复仇，这是我为什么放弃仕途，努力经营风月楼的主要原因。”
沈清颜哑然，她的哥哥，居然独自一人承受了这么多。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猛然瞪大了眼睛。
“哥哥，那你之所以愿意和顾如潇相处，难不成是因为……”
“是，我的确有这个想法。”沈元沐大方承认，“利用公主，的确可以更容易接近那人。”
沈清颜有些哽咽，“哥哥，你该早些告诉我的。”
“傻颜儿。”沈元沐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快乐，这就足够了，复仇这件事，我一人即可。”
沈清颜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略微急促的敲门声。
叶月歌压低声音，急声道：“公子，王妃，淮王带人过来了。”
听到顾北淮，沈清颜猛然回神，第一反应就是找地方躲起来。
她现在还不能见他，她还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
“哥哥，我……”
“你不想见他便不见。”沈元沐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必担心，我自会应对他。”
沈清颜点点头，和青梅去了卧房。
顾北淮从偏殿的神秘通道出来，看到皇宫荒山以后，便知道沈清颜一定逃出去了。
然而她却没有回王府。
顾北淮便想到她会在沈元沐这里。
当他推开雅间门的那一刻，带起的微风中有股淡淡的清雅花香，那是沈清颜身上独有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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