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她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
沈清颜便状似无意地向顾如潇提起了皇后，“这些烤肉，可需给皇后娘娘送去些？”
顾如潇的脸色有些古怪，“不必了，母后她……如今一心向佛，不再沾荤腥。”
什么？
对于现在胃口大开的沈清颜来说，不沾荤腥可真有点受不了。
皇后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那，她吃什么？”
“吃素。”
也是。 这么香的烤肉，闻着都十里飘香，却吃素，这谁受得了？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顾如潇噎了噎，压低声音道：“母后这是在为皇兄祈福呢。” 还是那句话，沈清颜不理解，但尊重。
不过以皇后的性子，绝对不可能这么安稳。 沈清颜想了想，悄悄给了青梅一盘烤肉，叮嘱了她几句。
青梅悄然离开，向着皇后的帐篷走去。 没过多久，青梅就空着手回来了。 “怎么样？”沈清颜问。 青梅小声和她咬耳朵，“皇后的贴身宫女白芍说，皇后不吃这些东西，奴婢便说也不能浪费了，就送给白芍了。”
“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多观察了一会儿，没过多久，那宫女就悄悄将烤肉送进去了。” 沈清颜忍俊不禁，皇后这荤腥，一时半会儿肯定戒不掉的，那么做只不过是给外人看的罢了。
当然，归根结底都是为了顾北淮。 说来皇后也有些可怜，身为皇后不受皇帝宠爱，一心扑在唯一的儿子身上，想把他牢牢拴在自己身边，却因用力过猛适得其反，如今……
不敢想象，她若知晓自己的亲生儿子早就死了，顾北淮不是她亲生的，该会是怎样的疯癫模样。
——
皇后的帐篷。
皇后咬下一口鹿腿肉，恶狠狠地道：“沈清颜这个小贱人，她倒是机灵得很。” 竟然看穿了她的伪装，还故意让人送肉来。 哼，若不是看在这肉实在好吃的份上，她一定好好治她的罪！ 在帐篷里待的时间太久，皇后早就坐不住了，沈清颜送来的那些烤肉她根本没吃够。
于是，趁着夜黑风高，众人都睡下后，她便带着宫女出了帐篷，向河边走去。
宫女白芍有些不解，“皇后娘娘，您若想吃烤鱼，吩咐一声便是，何必亲自去河边……” “闭嘴。”皇后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本宫一个礼佛吃素的人吃肉吗？” 白芍吓得不敢再多言。
到了河边，皇后看着汹涌的河水，有些不敢下脚。 犹豫片刻，她对白芍道：“你下去，给本宫捉几条鱼来。”
啊？ 白芍惊呆了，她也不敢下水啊！ 但皇后的命令不得不遵从，她只能认命地脱了鞋袜下了水。 然而白芍还是高估了自己。
河水不是溪水，水流十分湍急，她体型偏瘦，一进去就被水冲倒了。 “啊！” 白芍惊慌大叫，“皇后娘娘救命！”
好在一旁有个枯树，她紧紧抓着才没被冲走。 皇后也吓了一跳，可她养尊处优惯了，遇到这种事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她不想喊人，主要是怕人家知道她半夜来河边偷吃鱼。 于是便找了根树枝，伸给白芍。
白芍想要借力上来，不料脚下一滑，连皇后也拽倒了。
气的皇后怒声呵斥，“你怎么做事的？存心要害本宫吗？” 白芍张口想赔罪，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
枯树枝很明显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隐隐出现了断裂的痕迹。
怎么办？ 皇后也顾不得形象了，连忙呼喊“救命”。 可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特意走远了些，所以呼喊了半天也人来。
*
是夜，沈清颜睡不着。 顾温瑜邀请顾北淮商议鬼兵和生意上的事了，她独自一人睡觉有些不习惯，再加上今天吃了太多肉有些撑。
于是就和青梅一起出门走走。 月光皎洁，一轮圆月悬于高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由于河边比较凉爽，沈清颜便和青梅一起在河边踱步。
忽然，她们听到了女子的呼救声。 听声音有点耳熟，还离她们不远。
难不成是哪家前来狩猎的女子失足落水了？ 沈清颜和青梅立即循声而去，不料还没到地方，就见两个女子身影齐刷刷地冲下来了。
是皇后和她身边的宫女！ 看到沈清颜，皇后已顾不得之前的那些仇怨，急急呼救。
沈清颜惊讶，哟，她来的这算是巧还是不巧呢？ 看她无动于衷的样子，皇后急了。
“沈清颜，只要你能救本宫，本宫必然会记得你的恩情，不再与你计较之前的事。”
沈清颜一整个无语，到底谁应该跟谁计较啊，她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好吗？
她故作为难，“皇后娘娘，并非我见死不救，而是这水太深了，我怕一时没将您救上来，您入了阴曹地府，再与我计较怎么办？”
皇后心中大骂，小贱人，你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但表面上却不是一般的诚恳，她能停下来和沈清颜啰嗦这几句，完全是因为抓住了岸边几棵水草，马上要撑不住了。 更别说身后还有个快溺水的白芍使劲抓着她的衣服。
“沈清颜，只要你能救本宫，本宫什么条件都能答应你！”
“皇后娘娘这话可算数？”
“本宫决不食言！”
有了这个条件，沈清颜救人救的舒心多了。
将皇后和白芍拉上来后，沈清颜和青梅的身上也被打湿了。
青梅连忙道：“王妃娘娘，我们尽快回去吧，否则会着凉的。”
沈清颜打了个喷嚏，点头答应，随后问皇后。 “皇后娘娘为何落水？”
皇后如同落汤鸡一般，没好气地道：“本宫自然是不小心掉下去的，难不成还是故意跳进去的？”
沈清颜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皇后只带着一个宫女半夜出现在河里，实在不安全，那些侍卫该罚，回去之后便让王爷狠狠惩罚他们。”
皇后多少有些心虚，“不必了，是本宫不让他们跟着的。” 一旁的白芍牙齿止不住地打颤，咯咯咯的声音在月夜中听起来有些瘆人。
沈清颜细细一想，大致能猜到皇后落水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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