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关键时刻,婉婉护身符救命
041 关键时刻,婉婉护身符救命
守卫见姜武面如修罗,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可他并不想背主,便强忍着痛,始终不发一言。
他坚持,姜武下手也不留情,一下一下将他的左手指骨全部捏碎。
到右手时,他停了一下,看着守卫头上的冷汗纷纷滴下,寒声道,“你究竟说还是不说。”
“……”守卫被他卸了下巴,说不得话,但瞳孔却溃散起来,分明是疼的受不了。
“你若愿意说,就眨一下眼睛。”
守卫目光直了片刻,在姜武作势要费废他另一只手时,飞速的眨了一下。
姜武哼了一声,抬手将他的下巴用力复原。“东西在哪里?”
“在、在白凤大人身上。”守卫勉力道,“白凤大人只相信他自己……折子自从拿到手后,就一直被他贴身收藏着。”
“嗯。”姜武得到答案,嗯了一声,中间略顿,又问,“听说你们还劫了几个人一个孩子上山,人在哪里?”
“在二寨主院子里,二寨主的夫人过世了,他就抓了个和尚上山来替他夫人超度。”
“怎么走?”
“出了院子,往西走一户,就是了。”
“谢了。”姜武朝他颔首,然后一记手刀劈过去,守卫倒在地上。
姜武起身,又趁着天还没亮往二寨主院子里探去。
二寨主家不比白凤家,只有两个守卫,功夫也一般,十招之内就先后被他放倒。他扫了眼三间正房,走过去一一叩门,叩到最西边房间时,里面传来声音。
有些熟悉。
姜武一脚将门踢开,借着月光看清楚,一僧人面对门口打坐。竟是了结大师。
“大师!”姜武喊了一声,赶上前去,单膝跪下,“你怎么在这里?”
“姜施主?”了结大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姜武,同样的惊讶,过了会儿,叹了口气,道,“贫僧有负你所托,没有保护好令公子,还教山贼掳上山来。”
“到底怎么回事,菱儿和行恪呢?”姜武面色肃然,声音微微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张义口中那个被掳上山的孩子就是行恪。
“他们应该无大碍。”了结大师道,“那些山贼有求于贫僧,在贫僧的要求下,并未将兰施主和行恪小施主带上山,贫僧给了兰施主一些丸药,让她带着行恪小施主先行上路回圆音寺。”
“原来如此。”姜武听闻行恪最后并没有被带上山,松了口气,告知结大师先躲藏起来,等外面办完事再来接他。
了结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目送姜武离开。
姜武出了寨子,打算奔山下而去,找白凤拿东西,半路却被江小湖拦住,她站在不远处,笑吟吟的看着他问,“东西拿到没?”
“在白凤的身上。”姜武朝他走近,解释,“就是那个穿白衣的大寨主。”
“那我陪你一起去找他。”江小湖说着,习惯性的挽住姜武胳膊。
姜武扫了她一眼,抽回自己的手,“我还有别的事需要你做。”
“什么事?”江小湖询问,对姜武完全没有提防。姜武看了她一眼,道,“在二寨主的院子里有位了结大师,他的安危关系我长子的生死,不论如何,你一定要活着带他下山。”
“姜大哥,你有孩子了……”江小湖的注意力并不在了结大师身上,而是十分幽怨的问了这么一句。
“答应我!”姜武并没有解释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江小湖目送他离开,眉眼间的哀愁浓的有些化不开,不过并没有维持多久,她又长舒一口气,握拳道,“不管你有没有孩子,我都追定你了!大不了我对你孩子好点儿!”说完,拔腿往寨子里跑去。
姜武用了半个时辰下山,到双方酣战的树林时,天光已经大亮,他没办法靠太近,只能爬上一棵茂盛的树,远远看着。
因江淮受了伤,他并没有出战,而是让自己的副将对战白凤。白凤看起来像个白面书生,但是没想到身手却是不弱,百十回合下,两人根本难分胜负。
依姜武来看,最少还要一刻钟才能分出胜负。
但是谁也没想到,下一刻,江淮手下的一个士兵竟然放了支冷箭,冷箭擦着白凤的脖子飞过,带出一条血痕。
白凤受伤,红了眼睛,退出几步,恨恨的瞪着江淮,“主子爷他要杀我?”
江淮并不知道有第三人在场,看着白凤冷笑一声,“鸳鸯岭的事情皇上已经重视起来,东宫那边也有动作,主子只能弃车保帅,你能为主子牺牲,是你的福分,放心吧,你的妹妹和娘子,主子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畜生!”白凤大吼,想要再拼一把,但是已经来不及,刚才擦伤他的箭矢淬了毒,他身上内力已经失了大半。“受死吧!”江淮说着,向副将使了个眼色,副将上前,要将白凤结果,白凤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突然一甩衣袖,一颗烟雾弹被他用力摔在地上,趁着烟雾正浓,他负伤而逃。
等烟雾散去,江淮脸色变得铁青,吩咐手下副将,“张奔,你领五百人,将这些山贼全部斩草除根,刘巍,你带五百人上山,将山寨剩余的人斩草除根……剩下人跟我走,搜捕鸳鸯岭大寨主白凤!”说完,率先策马往前而去。
而他们谁也没有发现,之前藏身在树上的姜武也消失不见。
姜武坠在后面,一直跟着白凤。
白凤似乎对鸳鸯岭很了解,挑的都是些隐蔽的小路。
半个时辰后,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山上那座废弃的小院。
白凤翻墙进去,确定没人跟踪,翻身直接跃入井中。
姜武想都不想,也跟着跳了下去。
顺着铁链滑下,白凤吃力的往前游去,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己残败的身体上,并没有发觉身后还坠着一个人。
好容易到浅水区,姜武才拧过弯,就听一阵粗粝的尖叫声。
白凤在他不远处,表情痛苦直挺挺的往下倒去,砸出一片水花。
“……你听好了,我上次与小湖遇见的河道是能直接通向鸳鸯岭上的一口水井,只是此行你们要逆着水流,艰难不说,还要提防河里的水蛭……”
张义的话回响在姜武耳边,他瞳孔紧缩,脸色忽的一白。
犹豫了下,还是朝白凤走了过去,一手拽着他,用最快的速度将他拖到他昨夜与江小湖歇脚的地方。
河洞里太暗,他又没有夜明珠,只能一把卸了白凤的胳膊,令他因剧痛清醒。
随后只听一声轻哼,白凤果然清醒过来。
姜武冷声道,“有水蛭盯上你了,快把它们弄下来!”
白凤闻声,摸索着用力一拽,伴随着他的痛呼,几条水蛭被他扔了出去。
“你、你是什么人?”甩掉水蛭后,白凤忍着钻心的疼,问道。
姜武并未与他废话,直接问,“折子在哪里?”
“你是东宫的人?”白凤突然嗤笑出声,疲惫的问道。
姜武‘嗯’了一声。
白凤冷笑连连,“你凭什么认为九皇子负我,我便甘心投入东宫麾下。”
“我可以答应你,护你娘子和你妹妹周全。”姜武承诺,带着几分威逼利诱的味道。
这个条件太令人心动,白凤沉默起来。犹豫良久,到底还是对亲人的爱护占了上风,道,“你最好说话算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东西在哪里?”
“在鸳鸯岭山脚下一个叫张义的樵夫手里。”
“在张兄手里?”姜武错愕。
白凤道,“事到如今,也不妨告诉你,我原是九皇子府的幕僚,因文武双全,倒还算得他赏识,五年前,他派我来鸳鸯岭做大寨主,替他拦截南方几个县那些想进京告御状的人。到定远县后,我费了许多力气,才取代原先的大寨主……也就是你口中的张义,原本暗九皇子的意思是要杀他灭口的,可我敬他是条汉子,便欲放他一条生路,他不想欠我什么,就告诉了我地下河下山这条捷径……偶尔,我会下山寻他喝酒……那折子便藏在他瓷枕里……”
“原来如此。”姜武应了一声。心中一片寒凉,心道,怪不得那平安、宁远、青庐三个县的龌龊从未有人想过要去揭露,原来楚贻廷还在定远县埋了一颗暗子。
当真是恶毒至极。
“你走吧,去拿折子,照顾好我娘子和我妹妹。”白凤自认为自己也是帮凶,并无活着出去的打算。他只是不想落在昔日同僚手中。
姜武“嗯”了一声,转身决绝离开。
等到出了水面,已经是午时左右。
他急着去拿折子,来不及烘干衣裳,就往张义的茅屋赶去。
张义不在。他直接破门而入,将瓷枕打碎,里面果然藏着一道折子。姜武心中一喜,翻开折子确认无误后,出了张义的茅屋。正要离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武下意识的躲进灶房。隔着门缝,他看到流风快速进了院子。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流风。”他推开门现身。
“侯爷!”流风迎上前来,看着他浑身湿透的狼狈模样,问,“您后来去了哪里,我一直在林中守着,等不到你回来,就下山碰碰运气。”
“折子拿到了。”姜武说着,将东西交给流风,“你先带回侯府。”
“那你呢!”
“我还有些事要做。”姜武说着,催促了流风一句,“快上路,越早回京越好。”
“是,侯爷,我这就走!”说着,将折子往怀里一揣,拔腿便走。
姜武松了口气,去一旁坐着歇息。没多久张义砍柴回来,看见姜武,扔下东西就朝他走来,“姜兄弟回来了,怎么不见小湖?”
“她没事。”姜武笑了笑,“只是萍水相逢,以后要走的路还是不同。”说完,他指了指房门,抱歉道,“方才见你没在,想进去歇歇,但是没想到,却把你的瓷枕给摔碎了。”
“小事,我回头弄块砖枕着就行了。”张义还是一如既往的豪爽,说完,他注意到姜武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提出,“你这样容易着凉,要不嫌弃,就先穿我的旧衣服?”
姜武点了点头,跟他去室内换了衣服。作为回报,他又给张义做了顿饭。
这次,两个人直接拼起酒来。
所幸两人都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一坛子喝完,也不见谁红脸。
当夜,姜武宿在了张义这里。后半夜时,有人突然敲起门来。
姜武一个激灵醒过来,拉开门就看到江小湖笑意生动的笑脸。
“姜大哥!”她闪身进来,抱住他胳膊,欢喜道,“了结大师我已经送走了。”
“嗯。”姜武颔首,“有劳你了。”
“能为姜大哥做事,是我的福气。”江小湖含羞道。
姜武皱起眉,“你哥呢?”
“我哥在营地里。”
“我送你回去。”姜武说着,就要出门。
江小湖哼了一声,放开姜武的胳膊,赌气道,“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
“不方便。”姜武一句话堵死她。
江小湖红了眼,“你说过要带我去见你娘子的,还要让你娘子送我漂亮发簪。”姜武一想,这些话的确是他说过的,顿时无奈。
江小湖见他不再出声,知道他这是默认了,顺杆子往上爬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早。”姜武说了一声,正要带江小湖进去歇下,外面竟又传来铁骑的声音。
姜武面色一凛,看向江小湖,江小湖连忙摆手,“不是我,不关我的事,我是等我哥歇下后才出来的。”
姜武听她这么说,也知道没法责怪她。叹了口气,进去将张义叫醒来,看着他严肃道,“张兄,我仇家追上来了,我不想连累你,你拿着这些银子,换个地方重新生活。”说着,他将自己身上的银袋子解下来给张义。
张义却没有接,而是一拍胸膛道,“我们是好兄弟,好兄弟仇家追来,我怎么能先跑!”
“张兄!”姜武无奈的喊了一声。还欲再劝。外面却已火光冲天。江淮在外喊道,“姜武,将东西交出来,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哥!”听到江淮的声音,江小湖率先冲了出去,瞪着他大声怒喊,“你明明说过要放过我们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小湖过来。”江淮没有辩解,而是朝江小湖伸出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
江小湖心系着姜武,自然不肯,她瞪着江淮道,“我说了,你想要杀姜大哥,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小湖!”江淮怒吼,“你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哥,你要认,就给我过来!”
“我,我就不!”江小湖梗着脖子抗拒。
江淮无法,只好向左右两个副将下令,“去把小湖给我带回来!”
“是,将军!”两个副将下了马朝江小湖快步走去,江小湖一闪身进了屋子,立刻往姜武身后躲去。
姜武被他拽着腰后的衣裳,眼波在烛光中轻轻晃动。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选。若是留下江小湖脱身的几率自然更大。但是同样,两人就更牵扯不清了。
可若不留下她,他怕他不能全身而退,没有再照顾婉婉的机会。
“小湖,你不要令我们为难!”两个副将,张奔、刘巍一前一后进了屋子,目光无奈的看着江小湖。
江小湖却不露面,只躲藏在姜武身后。
“姜侯爷!”两个副将听说过姜武的名号,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向他拱了拱手,道,“相信你也不希望小湖受到伤害……我们男人的事情,就用男人的路子解决,可不能躲在女人的身后,像个孬种。”
“……小湖,回去吧。”姜武原本就不想欠江小湖太多,现在听两个副将这么说,更坚定了几分。说着强硬的将她从身后扯了出来。
“姜大哥!”江小湖泪汪汪的看着姜武,哀求道,“你不要赶我走……你说过要带我进京的,姜大哥……”
“你走吧!”姜武说着,突然伸手,点了江小湖的穴道。江小湖不能再动,表情一下子变的绝望,忍不住朝他怒道,“姜大哥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快放开我,你这样会死的!”
“小湖,走!”两个副将说着,拎起江小湖就往外走。
姜武跟了出去,与江淮对峙。
江淮再无后顾之忧,倨傲的看着姜武道,“东西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东西没有在我手里。”姜武看着骑在马上的江淮,平静道,“不信的话,你可以搜。”
“没在你手里,是在那座茅屋里吗?”江淮已经认定东西就在姜武手里,哪里肯信他的辩解,直接使唤手士兵放火箭。
士兵得了江淮吩咐,纷纷搭箭点火,锋利的箭矢带着火团迅速离弦,接连落在茅草屋里。
很快,茅草屋借着风力爆燃,张义不得已从里面逃了出来,握着柴刀在立在姜武身边。
“张兄,抱歉。”姜武歉疚的看了张义一眼。
张义一摆手,义气道,“先有命出去再说别的。”
姜武“嗯”了一声,看向江淮,“有什么招数就放马过来吧!”
江淮冷笑,“东西不在你那茅屋里,就在你手里,将你们全毁了,我这差事想来也算办的圆满。”说完,他用力一挥手,示意身后士兵将姜武两人围歼。
士兵蜂拥而上,姜武奋力抵挡。刚开始他和张义各守一边,还算抵挡的住,但双拳难敌四手,时间越往后拖,两人体力流失的越多。
江淮冷眼看着姜武动作越来越慢,他示意副将递弓箭过来,双手用力,将弓拉满,瞄准姜武心口后,突然松手。
离弦之箭破风而去,姜武正将一个士兵踢翻,精力不足的他根本无暇兼顾江淮射来的箭。
箭矢近距离钉如他胸膛,姜武只觉一阵剧痛,身子轰然朝后倒去。
张义听到声音,回过头,知道再拖下去姜武只有死路一条,他大吼一声,从袖中甩出两颗烟雾弹,迷惑众人后,摸黑拖着姜武将往外走去。
“该死!”江淮一面用力挥拨烟雾,一面低声咒骂。他竟然在一个伎俩上,栽了两次跟头。
等烟雾散去,院中哪里还有姜武和张义的人影。地上也没有任何血迹。“分头去找!”江淮瞪了两个副将一眼,怒声喝道。
两个副将不敢吱声,分别带了一队人马,往外面两条小路追去。
江淮下了马,打横抱起被安放在一旁的江小湖,带着剩下的人离开。
一个时辰后,三队人马在营地集合,都道没有找见两人踪迹。江淮气的一拍桌子,“白凤找不到,江淮找不到,就连一个砍柴的都找不到……我养你们有何用!”
副将被骂成狗,心里很想说一句,养我们的是国库,但是碍于江淮的怒气,却根本不敢开口。
找不到姜武,江淮越发怀疑折子就在他身上,这么想着,简直夜不能寐,他又下了一道令,将两千人全部散出去,就算将定远县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找到那三个人。与此同时,一个黑暗的地窖里。张义举着火折子,撕开姜武的衣裳,想查看他身上的伤势。但没想到,他的衣裳里竟然藏着一块金牌,准确来说,应该是护身符。
“姜兄弟、姜兄弟!”确定姜武没有被箭矢伤到,张义用力拍着姜武的脸轻喊。
姜武没醒过来,他腰腹上的伤遇水又喝酒,引发了溃烂,身上的温度正不停升高。
张义感觉到他的皮肤变得越加滚烫,不由心焦。
不过好在他这地窖本来就不是为了储物准备,却是为了逃命准备,里面床铺干粮都有,还有一坛子酒。
他干脆把姜武全身的衣裳都扒了,然后用擦酒的方式帮他降温。
等他身上的高热差不多退下后,又生火煮了一锅粥。地窖里生火,烟火气散不出去,后半夜的时候,姜武直接被烟熏了醒来,他捂住口鼻,剧烈咳嗽着坐起来。看见张义打地铺睡在床下,不由喊了句“张兄”。
张义睡得略沉。
姜武只道他是累了,倒没在继续叫。他下地穿好衣裳,摸到金牌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嘴角忽然微微勾起……借着烛火,看到一旁还有炉子铁锅,而里面白粥还算温热。他便舀了一碗垫肚子。
约摸过去一个时辰,张义醒了过来,看见他坐在床边,先是咧嘴一笑,继而询问,“姜兄弟好些了吗?”
“好多了。”姜武颔首,顿了顿,又问,“不知这是哪里?”
“是我在院子里挖的一个地窖,你倒下后,我趁着他们自乱阵脚,将你拖了进来。”说完,又憨笑了一声,道,“不过姜兄弟真是好运气,刚好带了护身符出来。正是那附身符救了你一命。”
“嗯,这护身符是我娘子送我的。”姜武说着,嘴角勾起的弧度莫名甜。
张义闻言却是一愣,“姜兄弟你成婚了?”
“大哥唤我阿武罢!”说着又道,“实不相瞒,我成婚很早,现在膝下一双子女也有五岁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张义笑起来,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他不说,姜武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末了,又问起他。“张大哥以后打算做什么?”
“四海为家吧。”张义说着,突然苦涩一笑,“我不像你,有妻有子,顾虑那么多,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管做什么,只要能糊口就好。”
“张大哥若是不嫌弃,以后可以跟我干。”姜武发出诚挚的邀请。
张义一愣,“跟你干,你当厨子,我跑堂?”
“张大哥说笑了。”事到如今,姜武终于肯表明身份,肃然道,“以前有要事在身,一直没有跟你交过底,今日我们也算刎颈之交,再瞒你便不近人情了,老实说,我姓姜名武,今年已二十有五,曾在西北战场拼了五年,后来因为搭救当今太子一命,班师回朝后,皇上便特封我为定国候,许降等世袭三代……”
“你、你是侯爷?”张义纵然猜到姜武不是厨子,可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堂堂侯爷,一下子瞪圆了眼睛,跪地道,“草民拜见侯爷,侯爷吉祥。”
“张大哥。”姜武扶起张义,面上有几分无奈,道,“我们是兄弟,无须在意这些俗礼。”
“这怎么好!”张义还是不自在的很,“你是大官,我是草民,我们本来就是云泥之别。”姜武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恩道,“什么侯爷草民,我姜武只知道,要是没有你张大哥,我此番的差事定然是办不成的,我的命也保不住,身份和性命相比,张大哥应该知道哪个更重要吧。”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人前称你侯爷,人后就称你阿武。”
姜武嗯了一声,表示同意。顿顿,又说起离开的事。
张义闻言,皱眉道,“我怕他们现在正满山遍野的搜寻,我们一出去,就落入套子里。”
“我也这么想。”姜武点头,扫了眼地窖布置,道,“左右这里食物水源充足,我们便在这里住上一阵子,等元宵节当日,再设法离开。”
元宵节一到,士兵心里念家,自然松懈,便不会尽心尽力的拼命了。
张义点头,“趁着这段时间,你也好把身上的伤养好。省得回去了,你娘子不悦。”
听人提及婉婉,姜武心神一荡,他是真的想她了。甚至有些后悔,那日与她不欢而散。他将手都放在左心口,那里放着她借他的护身符。
唇角微扬,他想,若是没有这金符,那后果真是不敢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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