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这男人,她守定了
可卫挽这一脚却突然变换方向,踹在之后跃进窗户的另一名黑衣人身上。
“啊—”
黑衣人惨叫一声,从窗口倒飞了出去。
顾虑屋中还有孩子在,卫挽自知不能让这男子久留。
可她才握住男子的手腕,想将人扔出去时,男子突然撑着刀尖半跪在地上。
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起来。
卫挽不敢说久战成医,却也能从他紊乱的脉象中判断他要么中毒,要么受了重伤。
男子掀起眼帘,眼神痛苦中带着一丝哀怨。
卫挽心头一惊:“你……”
“是我。”
熟悉的眼神与声音,让卫挽打了个冷战。
不待多想,三名黑衣人再次从窗口杀了过来!
卫挽二话不说从一名黑衣人手中夺刀,顺势翻转刀身,压在了黑衣人脖间。
她本可以一刀抹了那人脖子,但她还没确认对方身份,到底留了些退路,只在他胸口划了一刀,再一个反手,又伤一人。
转眼间,三名黑衣人便让卫挽制服并扔出窗外,之后她一人一刀站在窗口,目光坚定地看院子里那名领头的黑衣男人。
“阁下恐怕找错了人,”她转眸看一眼半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一字一句道:“这人身份特殊,我不会让她死在我院子里,明白吗?”
这男人,她守定了。
因为他是司空弈!
身为金羽卫指挥使,他只听命令不问对错,或许算不上好人,但他也曾在边关为大陈苦守五年,曾为这片土地出生入死过,大陈每个子民都不会忘记他。
只冲这一点,今夜奔到她头上,他的命便不该绝。
她见过司空弈的次数不多,但对于他的事迹闻之甚详,尤其从军那些年的事。
不知他为何被暗算追杀,但以他的身份职责,大概率与朝中某些官员,或某些情报有关。
那些,都是她目前这身份不方便染指的。
若黑衣人退,她自可以不蹚这浑水,若不退,她只能死守到底。
可对方头领并没有回复,显然不会退了。
卫挽目光渐冷,低声问司空弈:“要留下几个人吗?”
司空弈勉强直起身子,“劳烦,活捉那名头领。”
卫挽点头:“明白了。”
话一落,她抬起脚尖顶在司空弈的小腹处,在司空弈意外的目光中,她用巧劲一送,将司空弈抛到了床上。
“……”
床是双人床,正好楚天原趴在里侧,司空弈躺在外侧。
这种微妙让司空弈怒上心头。
这女人将他与楚天原放在同一张床上,究竟是何意!
他堂堂的金羽卫指挥使,如何能与楚天原这种勾三搭四的人渣睡一张床?
暗示他与楚天原一样,是个没用的草包男人?亦或肖想他与这草包男,都是她的身下之臣?
司空弈心中不平,第一时间便要起身。
可战斗一旦停下,体内的药劲似被无限放大,胸腹处一阵憋闷,眼前发花,竟使不出力气来。
他本想按着床板起身,不料这一掌,竟按在了楚天原受伤的臀上。
“啊啊啊!是谁在摸老子屁股!”
楚天原惊叫着从昏迷中醒来,一睁眼,正好与满眼杀气的司空弈面面相觑。
黑灯瞎火中,床底下的三颗小脑袋齐唰唰往上看了看。
卫承安怕妹妹出声,一直捂着她的小嘴没让动,娘亲在对付坏人,他们不能让娘亲分心。
可妹妹挣扎得太厉害,小脚不停地扑腾,身上还挺有劲儿!
而且,平时那么胆小的姑娘,为何危险的时候反而兴奋了?
三个小孩儿并排趴在床底,楚恬在左,卫承安在右,中间夹着司空悠悠。
司空悠悠想去看漂亮姐姐揍人,可有人却捂上他的嘴,还有个人死死抱着他的胳膊,对他又掐又咬!
为了不发出声音,他只能咬牙忍着。
屋里一片漆黑,楚天原不知身边是谁,自己又重伤在身,只能认怂地一动不动。
为免被对方加害,他小心翼翼问:“请问阁下哪位,为何在我床上?”
司空弈没出声,眼底怒意更浓。
卫挽与楚天原,是睡一张床的。
一个风华绝代的世家小姐,一个与人苟合的人渣贱夫,高低贵贱如此明显,那女人却疼他如珠如宝,为了他不惜蹉跎五年时光?
而他司空弈,却因某个女人而立誓终身不娶……
如此一想,司空弈更愤怒了。
楚天原这只骚狐狸,最好别落在他手上!
“戗!”
这时的卫挽正在院中御敌,兵器交接的声音清脆而激烈。
她多年没动过兵器,可刀在手里没有丝毫生疏,似乎她这具身体本就是一件利器,兵器只是她身体的延伸。
她闪转腾移,轻松应对。
那名头领命令手下死守卫挽,他则领着另外四人向门、窗、屋顶等处动手。
一时间,黑衣人疯狂涌向卫挽。
一旦人员分散,她必将分身乏术。
而此刻的司空弈毒性发作,进去任何一个人,都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更别说屋里还有她的孩子们,那是她的底线。
她眼神一冷,磕飞一人手里的刀,那刀受力后射向屋顶一名黑衣人,正中后心!
她本想留对方性命,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带着暗劲的手一震,长刀发出一声悦耳的低鸣,接着便如闪电一般,从一名黑衣人头顶一扫而过!
发束被砍下,无数发丝散落。
手中长刀再一扫,发丝如一根根锋利的箭,向前面扩散而开。
黑衣人躲闪不及,转眼倒下一片。
趁这工夫,卫挽直奔黑衣头领。
屋内屋外两重天地。
司空悠悠发现自己越动,四条小胳膊抱得他越紧,索性趴在那儿装死,果然没出十个数时间,卫承安便主动放了手。
好奇心的催使下,司空悠悠趁着两人不注意,歪哧歪哧地往外爬。
他要去看姐姐保护别人时大战四方的样子,一定比爹爹的马上英姿还要飒!
院中的打斗声,却让司空弈心头极乱。
他按着胸口坐起,兴许毒性已在体内散开,心口处一阵剧痛袭来。
腿从床沿耷落下去,感觉腿肚子碰着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低头,视线从两腿之间看下去,正好看见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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