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民女做事，确有欠缺，请殿下恕罪！”
沈华颜恭敬低头，痛快承认自己的错处，并无半分推脱之意。
萧清野冷脸上前，铁钳似的大掌捏住沈华颜柔细白皙的脖颈，手上渐渐用力。
身边下人紧张盯着萧清野的动作，膝行几步，颤声哀求。
“请殿下三思，此人是沈家嫡女，地位非同寻常，倘若真有差池，沈将军如何自处？旁人又当如何看待殿下？”
下人的连声哀求，并未让萧清野软下心肠。
他手上更加大几分力道。
但见对面女人仍是一脸平静的模样，纵然已被掐得面上通红一片，呼吸困难，也并未恼怒，反而只毫无畏惧的盯着自己，仿佛自己并未掐中她的脉门一样。
这临危不乱又浑然不惧的模样，让萧清野心中更带几分杀意。
眉头一皱，他手上动作竟险些失控，直到发觉手下已按住对方的喉骨，他才终于像回过神一般，微松几分力气。
嫌弃的一甩手，将人推开，他才接过下人递上来的帕子擦手。
“你因何丝毫不惧？难道你是觉得本殿下当真会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不敢动你？”
沈华颜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眼里似有无数波澜暗暗涌起，最终却随着她长睫落下被掩住，消失无踪。
沈华颜垂头，语气恭敬，唯有还硬到弯不下去的脊梁才透露出几分她真正的心绪。
“民女承认今日少了思量，但殿下也正因此事受益，此为双赢之举，您何以如此恼怒？”
萧清野冷淡一笑，看向沈华颜的眼中倒带了几分欣赏之意，饶有兴致的道。
“你倒胆大，在孤跟前也敢如此巧言舌辩，颠倒是非黑白。”
沈华颜却并未作何反应，只是默默垂头。
直到片刻后，萧清野才恩赐似的开口。
“敢骑到孤头上来撒野，你倒是比你爹还有几分胆色，看在你立了些小功的份上，孤只饶你这一次。”
说完这话，萧清野转身欲走，却再次被身后之人开口阻拦。.
“殿下留步。”
侍从已被吓得满脸惊恐，赶忙回身看向尚不知死活的那位大小姐，皱眉提醒。
“沈小姐，殿下放过你一马，你便该知足，如此纠缠，你可知是何罪过？”
可沈华颜却并不畏惧，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人。
萧清野是她活过两世知晓的唯一一个破局之法，如若放过萧清野这个救命稻草，恐怕她才是真的没了指望。
攥紧拳头，对上萧清野如看死人一般冷淡的目光。
沈华颜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老天给她一个从头来过的机会，绝不是为了让她如蝼蚁一般苟活。
可出乎意料，萧清野竟没恼怒，反而似乎来了些兴致，挥手叫下人退下，看向沈华颜。
“这是你第二次拦住我，你要如何？”
沈华颜看向他。
见他虽面色和善，可眼中却隐带一番杀意，心中明白，机会不会再有。
沈华颜当机立断，迅速上前，朝他微一福身，立刻开口。
“民女斗胆，自认知晓几分殿下的为人，殿下赏罚分明，方才是我有错，可民女也算是戴罪立功，有奖也该有罚，殿下得了两份好处，难道不该论功行赏？”
下人才想呵斥她放肆，却愕然发现，自家主子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那位小姐身边。
脸上虽有不耐，但熟悉他的下人早已知晓，这般模样，便是主子对这位小姐有了几分兴趣。
果不其然，萧清野这次竟格外平静，只站在她身侧，一双星眸落在沈华颜身上，带着思忖与考量。
沈华颜心中不由得竟也生出几分紧张。
旁人都说这位太子嗜杀成性，草菅人命，沈华颜重活两世，知晓他是何等样人，虽早已料定自己如今对他有用，他绝不会轻易要了自己的命。
可如今与他只相距半寸，却还是不免被他身上威势所摄，一时间心脏竟砰砰直跳，险些顺着嗓子眼跳出来。
直到沈华颜都已深吸一口气，忍不住紧张起来，萧清野嗤笑一声，问她。
“沈小姐倒不妨说说，你做了什么好事，还需得孤赏赐予你？”
“是孤得罪侯爷，还是开罪你父亲？这两件事都是在为你出气，日后恐怕京城中人会把你我二人的名声系在一处，你又毁了孤的名声，三罪并处，你更要受罚！”
沈华颜紧紧攥着手，心弦紧绷，但面上却仍挤出几分笑脸来，轻声同他辩解。
“民女冒犯。只觉殿下此言差矣。”
“殿下虽开罪侯爷，可朝廷律令之下，又涉及政治立场，侯府而今尚且自身难保，京城中少一户勋贵，殿下便多一份威望，这是好事。”
“至于姨娘之事。”
沈华颜嗤笑一声。
“本就是她冒犯殿下，殿下只拔了舌头，便已是格外仁慈，区区一个姨娘，不过奴婢而已，将军若发难，便是有不臣之心，民女愿与其割袍断义，外家江南陈氏一脉，也愿倾尽举家之力与殿下同进退。”
见萧清野不愿说话，沈华颜为表诚意，又主动对他表示。
“陈氏虽为商户，但经商者手中素来不缺钱财，物资亦是齐全，对殿下而言，更是得力助手，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听她这样说，对面男人突然笑了，眼神中更带几分欣赏。
“孤先头竟然不知，沈小姐是个这样豁得出来的性子，那你想要什么？说来听听。”
沈华颜也根本不掩藏，直截了当的对他道。
“请殿下助我报仇。”
“侯府欺人太甚，妄图让将军府嫡女作妾，府中更是内贼外鬼清理不尽兴处处有人想要我的命。”
“只要殿下能保我母女平安，我愿俯首称臣，以我毕生之心血，助殿下荣登大宝，稳坐江山！”
“凭你？”
萧清野嗤笑一声，掩不住眼里的嫌弃。
沈华颜点头，凑到他身侧，小声道：“我那庶姐意图嫁给璃王，我与殿下有共同的敌人。”
“明日一早，我会让殿下看见我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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