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自以为是


“世子!”

白笙笙一声哀叹,让方淮远更加心疼,忍不住扭眉看向父亲,皱眉质问。

“父亲此举何意?儿子这几日闭门不出,难道也碍了父亲的事?”

靖平侯气的连手都在抖,厉声呵斥。

“今日你若还说不清楚是谁唆使你未曾通报军中便私下返回京都,我定宰了你这逆子!”

方淮远听到父亲训斥,本也有几分心虚,可见白笙笙那副痛到战栗的模样,忍不住心中也起了几分对父亲的怨恨。

看着父亲,他冷冷开口反驳:“不过是回京城而已,又不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此事还需要同谁交代?”

“如果真的需要一个交代,我倒也想问问,当初我跌落山崖之下性命垂危之时,到底是谁给了父亲交代?”

听见逆子这般叫嚣,靖平侯不由得皱紧眉头,厉声反驳:“你在胡说什么?”

“你跌落山崖,性命垂危之时我在京城早已知道,便是陛下也亲自向我府中送了书信,问你的安危,还劝我不要太过于伤心,你还想要什么?”

方淮远冷冷一笑,看着靖平侯,满脸讽刺的质问。

“倘若今日换作是其他兄弟,父亲也是同样的待遇吗?”

“我是父亲的儿子,靖平侯府数年来兢兢业业为陛下为国为民,奉献从来不少,可我战死沙场,甚至就只能换来这样一句清清浅浅的问话,父亲不妨想想,倘若你是儿子,难道你能平淡视之?”

靖平侯冷冷看着他,语气中更带几分不满的问。

“你还要如何?不管什么,也绝不是你贸然赶回京城的理由!”

“你可知,只因你,险些害了整个靖平侯府,如今,侯府被围,我们侯门多年的荣耀眼见就要毁于你手了,你这逆子还说这些做什么?”

方淮远揽住身边之人,对着父亲厉声反驳。

“侯府如何与我何干?我只要自己平安无忧,便是再将我留在边关,也只不过是多一具可怜的尸骨而已!”

“难道父亲不知心疼儿子吗?”

靖平侯被气的手都在颤抖。

他如何不知心疼儿子?

可靖平侯府需要一个能做事的世子,他是沈将军的女婿,难道沈将军会不对他多些重视吗?

只要他肯回到京都,就算没什么功勋,沈将军也一样会为他请旨封官,到那时才是这孩子荣耀的时候!

可他却没有那份耐心,早早的从边关私下返回,还带着一个女子,一副情真意切,儿女情长的模样,让靖平侯险些气的昏倒过去。

在此时,白笙笙猛的起身,护在方怀远身前,咬牙道。

“侯爷应当不是对世子有意见,而是对我有意见!”

“民女出身卑微,在侯府多日以来,也的确遭受到不少歧视,可民女只有一句话,侯爷如若看不惯民女,大可以叫民女自行滚出去,却没必要因此事带累世子!”

“世子重病昏迷之时,也仍惦记家中父母,侯爷如何忍心这般苛责于他!”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靖平侯刚刚扬起的巴掌瞬间再难落下去。

靖平侯这才看向面前的女子,皱眉问:“如今侯府深陷囹圄之中,你与侯府本无任何瓜葛,既然与我儿有救命之恩,我愿禀明陛下放你一条生路,许你黄金百两,派人护你返回故土,你可愿意?”

白笙笙没等说话,方淮远就赶忙拦在他面前,急切的开口。

“不,她不愿意,她与我早已暗生情愫,我二人约定好了要同生共死。”

“更何况不过是做了逃兵,能有多大的事情,我去向皇帝伯伯认罪不就是了?”

靖平侯气得手上一抖,没等说话,就听外头传来一声哂笑。

“侯爷可谓惊才绝艳,在京城之中是风头无俩的聪明人,所以才能简在帝心,可没想到,侯爷的儿子竟是这样的蠢货,真是令人惊讶!”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方淮远立刻起身,戒备的朝外头看过去。

只见面容精致到纵然身穿粗布衣裳,也仍然恍若天女下凡一般的沈华颜正迈进自己院中的院门来。

目光在几人身上打量一番,沈华颜冷冷一笑,方屈膝对靖平侯福身行礼。

“沈家嫡女沈华颜,拜见伯父。”

靖平侯一见沈华颜,面上又是羞愧难当,手里攥着的藤条也忍不住松弛下来,轻声道。

“外头如今已经被围,丫头,你是怎么赶来的?”

沈华颜笑了笑,慢悠悠的回答。

“纵然外头被围,可不过是叫侯府众人不许外出而已,我是府外之人,进门总还是可以的!”

“更何况我还换了下人打扮,今日上门是来给叔父报信的。”

“有外头的消息了!”

靖平候瞬间急了,难掩神色激动。

他就知道沈华颜是个好孩子,绝不会叫他失望。

沈华颜见他如此激动,只微微一笑,轻飘飘的回。

“正是,今日我来,便是为告知伯父,陛下觉得不能时常叫人看着侯府,因此将此事在群臣之中寻人去做,璃王殿下主动担下,愿查清侯府名声,以儆效尤。”

靖平侯一听这话,瞬间面上一白。

他在朝廷之中浸淫权力数十年,如何听不懂沈华颜话里的意思,皇帝是想寻个机灵人将此事彻查,若无要事,侯府便可平安无虞。

可璃王出手,却说要对天下百姓有个交代,说辞这般大公无私,便是要绞杀侯府!

靖平侯不由苦笑一声,心里更加悲凉。

没想到,靖平侯府偌大之地,竟有朝一日是折在了璃王这样的小角色身上。

可他还没等说话,方淮远就先满目恨意的看向了沈华颜,恶狠狠开口。

“贱人,还用不到你到我府上来献殷勤,如今见到我们遭殃,你应该很高兴吧!”

“你放心,我方淮远便是横死街头,也绝不会搭你一分一毫的人情,想凭借这等小小恩情就重新嫁进靖平侯府,你是白日做梦!”

这话一出,沈华颜不由得冷笑一声,看向方淮远以及正在旁边紧张看着他的白笙笙,纳闷问。

“是谁让世子这般自信,认为除了你,我沈华颜在京城之中竟无人敢娶,难道只凭一个乡下丫头倾慕于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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