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回到我的身边
第59章:回到我的身边
两次昏迷都是后脖子刺疼,而当时靠近自己身后的只有赖憧,第三次昏迷是因为喝了赖憧递过来的水。
即使赖憧装得再怎么人畜无害,颜璐也该把这一切串联起来了。
申鸣在颜璐点破了他和赖憧之间的把戏以后,只是短短一愣,随即露出了恶心至极的邪笑。
与傅千烆的邪里邪气不同,申鸣露出的笑容只能用恶心二字来形容。
他笑道:“你太聪明了,破坏了我的舞台。”
申鸣本是想在颜璐临死前才让她知道自己一直被耍得团团转,彻底击溃她的“傲慢”,以此完成自己最好的画作。
而现在既然揭穿了,他干脆不再让赖憧伪装,让她从车里出来。
赖憧大大方方从车里出来的时候,手脚哪里还有被绑着的绳索。
她笑容甜甜歪着小脑袋,白色的连衣裙在风里飘起,不谙世事的模样任谁也看不出她是恶鬼的帮凶。
“姐姐,你是怎么发现的?”
她好似纯真无邪地眯着眼睛露出白净整齐的一口牙齿,当她甜甜地唤你一声“姐姐”的时候,这份纯真无邪里平添了一丝血腥气。
颜璐有所感触地心里叹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
很遗憾,这一次她也并没有笑出来,只是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关于刘明的那场审讯她没有参与,自然不知道“女帮凶”的一事,但是在刑侦组对她表示怀疑问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大概猜测到了。
就在马哥死亡的前两天,她在城郊那一片平房里看见了赖憧,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身影,她还是好奇心作祟跟了上去虽然后面没再看到赖憧,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身影会被监控拍下,继而成为了被怀疑的理由。
而现在,所有的谜底都解开了。
颜璐只后悔,在看了画以后还对赖憧放松警惕导致今日的恶果。
纵使颜璐很想问林雪的死赖憧是否有所参与,但是她再怎么也无法从喉咙里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颜璐半眯着眼睛,方才申鸣喂她吃的药非但没有抑制她的精神,反倒让她久违地恢复了短暂的意识集中。
她平日里抗拒吃药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她太过清醒的时候脑海中的记忆像海水一样排山倒海地向她袭来。
而现在,神明的审判在她吃下药的那一刻开始了。
申鸣走到支好的画架前,他以画架为审判的高台,为自己披上名为“神明”的华袍。
赖憧在一旁眷恋地看着申鸣拿起画笔的样子,眼神缠绵似在看着深爱的恋人。
颜璐坐在草地上眼睛眨了眨,被反绑的手在身后隐晦动了动,紧接着,她的双手以诡异的角度向前扭曲,在申鸣和赖憧错愕的眼神下,她把反绑的双手快速向前一伸,让双腿从双手间穿过,这么一扭转,她反绑在背后的手就这样被转到身前。
申鸣和赖憧错愕的眼神印在颜璐的眼里像一幅可笑至极的画,他们惊慌失措,仪态尽失,颜璐面色平静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身后是悬空的悬崖。神明和恶鬼是不会失态的,只有人才会。
颜璐在申鸣和赖憧错愕的眼神下将手上的绳索用牙咬开,他们慌张不已不敢向前,因为颜璐身后是悬崖,她清冷的眼神分明是在警告他们敢向前一步她就敢向后退一步。
他们费尽心思将颜璐绑来这里是为了完成优秀的画作,而不是为了让她在自己面前摔下去变成肉酱。
颜璐吃准了这一点,吃准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她在悬崖边上站着,白色的病号服随风而动,黑色的长发在风中扬起倔强又决绝的弧度,她眯着眼睛看着远方蜿蜒的小路,远处的雾气里有光闪烁,她眼中亦有暗光汹涌。
申鸣惊慌失措看着颜璐向悬崖边上越退越近,只差一步,他的“艺术”就要变成一文不值的肉酱。“姐姐,你别冲动,摔下去会死的。”
赖憧怯生生地劝着颜璐,申鸣则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喘口气就把颜璐吹下悬崖了。
任谁看见这一幕,都不会怀疑这么纯真的小女孩子居然会是这几起凶杀案的帮凶,而现在,这位“纯真”的帮凶正帮着凶手劝她不要死。
申鸣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回做了几个深呼吸以后,最终做出了重要的决定。
“你别往后了,你慢慢走回来,我保证不抓你。”申鸣小心翼翼的规劝好似在劝颜璐不要坠入深渊。
可他偏偏是吞人嗜骨的深渊。
山风呼啸,恶鬼齐鸣,恶鬼在低语,劝人从深渊走向另一个深渊。
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张嘴除了硬灌进一嘴巴的山风什么都做不到。
而现在,她看见申鸣身后的公路里,从雾气中有人缓缓地走出来,就好像担心会惊动眼前这个凶残至极的杀人犯,他弃车下地,双腿在公路中狂奔,好似每一步都在祈祷颜璐撑住,别出事。
终于,他站在申鸣身后十几米开外,压下狂躁的呼吸,九二式的手枪缓缓举起,十字准星瞄准目标一步一步地向毫不知情的杀人狂魔靠近。
颜璐突然想起骆小梅说过的:队长能双腿追四轮!
这句话第一次听的时候颜璐毫无感触,可现在此情此景这句话莫名地触碰到了她的笑点,她眯着眼睛看着十几米开外一步一步向申鸣逼近的傅千烆,笑弯了唇角。
颜璐这个人,平日里看她都是眯着眼睛无精打采的,破案时眯着眼睛一股脑扎进案件里专心致志的,生气时眯着眼睛好似能吃人似的,可千万种模样都不及她现在唇角弯起时身上绽放光芒,好似平日里五官平平淡淡毫无特色亮点的人一下子活了过来。
傅千烆看着这一幕,心尖儿古怪地一颤,喉结上下狠狠一滑,喉咙里干涩难忍,他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多久滴水未进。
他定定地站在十米开外,看着颜璐眼角弯弯,白色的病号服在风中飘着好似在挠着他的心尖儿,他狠狠地咽了咽口水,终于把那颗悬着的心咽进肚子里,任它在肚子里砰砰乱跳翻江倒海。
傅千烆这人生气时会暴躁至极,会没事找事,平日里会吊儿郎当,会在说正事的时候邪里邪气暧昧至极,可如今他把心咽进了肚子里,他站在十米开外,黑沉黑沉的双眼装着你看不懂的情绪,语气平静而又不容抗拒地对她说:“宝贝,走回来,现在,立刻,马上回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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