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有个方子
第649章 有个方子
萧老将军忙道：“我并没有瞧不起这位夫人的意思，只是我女儿这病，是先天问题，疑难杂症，并不好医治。”
他心头是感激顾玉竹的。
但稳定病情，和治病是两回事，顾玉竹还是太年轻了。
“我记得今日给我夫君看病的那位大夫，医术就不错，届时或许我还可以和那位老大夫探讨探讨萧氏的病情。”顾玉竹并不在意对方的“轻视”。
古往今来，即便到了现代，许多人看医术，也都得先看看年龄。
年龄大，不一定医术好，但太年轻，在大多数眼里，都不这么靠谱。
毕竟医术是一个积累的过程。
她眼底并无任何阴霾不愉，谢长林都不由得在心中暗赞了一声大度，爽快安排：“既然如此，那萧老将军倒不如先到我府上稍作休整，我那府上虽不大，但也好过客栈，方便安全。”
萧齐感激道：“如此就多劳谢大人了。”
谢长林笑笑：“您太客气了，当初若不是您的提携，下官或许早就已经回家种田去了。”
若非其中还有这么一层缘由在，他也不会义无反顾地就闯入郡守府去捞人。
一群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回了谢府。
谢长霖吩咐丫鬟去准备房屋，而自己则亲自带着萧齐，顾玉竹一干等人去了前厅。
他原本打算的是请那位老大夫替萧氏看看病，但几人才一进去，就看到老大夫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孙大夫，你这是怎么了？”眼看老大夫面红脖子粗，吹胡子瞪眼，一副被气得不行的样子，谢长林不由得问。
“谢大人。”老大夫先是冲谢长林拱拱手，随后又忍不住幽怨地瞅着顾玉竹。
顾玉竹抖了抖一身鸡皮疙瘩，莫名其妙。
怎么着？难不成这事情还和她扯上关系了？
谢长霖看见老大夫的做派，心里也跟着升起了几分好奇：“老大夫如实说便是。”
老大夫深吸一口气，幽怨道：“您叫我看的那位大人，他，他根本就没有病！他就是服用了某种能够使脉象虚弱的药物，在装病而已。”
说到后面，他甚至急得跺了跺脚，“这怎么能随随便便装病呢？老夫差点就把针给扎下去了，这个要是扎错了，可是会出人命的。”
顾玉竹没想到这事儿和自己还真有点儿关系，迎着老大夫幽怨的目光，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儿，讪讪地朝着对方笑了笑。
怪她，怪她。
谢长林听到后又是诧异，又有一种理所当然的诡异感，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顾玉竹。
顾玉竹便可怜兮兮地卖惨：“谢大人见谅，我们这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人生但凡有点选择，谁会走那样一条不太光明的路呢。
谢长林眼皮一抽，也表示了理解：“对付不讲道理的恶棍，是该要用些不同的法子。”
这便是他不追究此事了。
顾玉竹心头一松，笑着和老大夫赔了句不是，刚想问宋成业如何了，就见到男人快步走了出来。
他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她身上。
顾玉竹三两步走进展开双手，表示自己完好无损，又招呼着那位老大夫，“虽然我夫君没什么事儿，但却有一位要请您给看个病。”
她指着被丫鬟们放在椅子上坐下的萧氏。
来时的路上萧氏就已经醒了，经丫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萧氏也终于明白，自己这条命是顾玉竹给救回来的，于是等老大夫给自己把脉时，她便道：“宋夫人，你当初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症结所在，不如你替我看看？”
萧齐怕自己女儿是抹不开面子，略上过些担忧，“玉儿。”
萧氏轻声道：“爹，我心头有数的。”
老大夫看这父女两人各执一词，又恰巧替萧氏把完脉，便退到了一边，“这症状，老夫没法根治，夫人只能好好养着，不如就让这位夫人看看吧。”
他又朝顾玉竹乐呵呵地道：“您夫君的症状可是差点连老夫都给骗了过去，那药可真是配得无比精妙。”
顾玉竹心头对萧氏的病情早就已经有了解，更别提她还给人做了个全身检查，犹豫片刻，道：“我和这位大夫的意见是差不多的，但我这里有个方子，坚持使用，倒可以叫夫人与常人无异。”
萧齐和萧氏都很是惊喜，前者更是直言道：“你真有把握？”
萧氏对自己老父亲的急性子感到无奈，“爹，宋夫人不会拿这种事来诓骗我。”
顾玉竹嫣然一笑：“萧老将军爱女心切，着急也是可以理解的，我这药方子确实可以保证治好您，但这三年内，您的吃穿住行，里里外外，都得按照我说的来。”
为了能够直观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顾玉竹举了几个例子，“就好比吃了那药之后，油腥味儿重的，辛辣刺激的您不能吃，茶水也不能喝，衣裳不能熏香，春日不能外出赏花……”零零散散地举了一大堆例，顾玉竹说得口干舌燥，终于停了下来询问萧氏，“若是这样，您还愿意吃我那开的药方吗？”
那药方还是上辈子她从一位教导她外科的老师那里得到的，那位老师心脏有些小毛病，他家里人便在一位国手那儿求了这么一张养心方子。
可她那位老师是个管不住嘴的，吃了药，又偷偷地喝茶提神，后来突发心脏病，给病人做完手术后，他自己却没能出手术房。
想起这点，顾玉竹不免暗自神伤。
这正是他一开始犹豫的源头。
萧氏笑道：“我这些年也足够休养生息了，不过是再多几样忌讳的，自然没什么问题。”
顾玉竹看他如此坚持，心下复杂，又有点欣慰，“那我便给您开方子。”
若当初老师也能如此，应该到现在还活着吧。开了方子，顾玉竹又叮嘱了几句，末了，忍不住问：“那郡守府，您还回去吗？”
她其实想说的是“那郡守府就不要回去了”，要是回去，她估计对方比自己那位老师死得更早。
萧氏正在沉思，萧齐就已经忍不住大着嗓门儿道：“那腌臜之地，还回去做甚，我们萧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女儿！”
他急得吹胡子瞪眼，生怕自己女儿还要说出“回去”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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