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你出去,本公主要沐浴了
入夜。
浴池波光粼粼,水雾仿佛一层轻纱,漂浮在空中如梦如幻。
君岁宁赤着脚,正准备脱衣入浴池,便听屋外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像是故意的,当她打开浴房的门,便见越庭欲一身黑衣融于夜色中,笔直地站在门外。
见她开门,越庭欲当即挡住了她的去路,“阿宁。”
“叫公主。”岁宁并未纠结他为何在此,只是纠正道。
越庭欲看着面前未施粉黛的少女,将食盒提起,“鹤茗楼的点心。”
闻言,岁宁朝着食盒瞅了瞅,“不巧了,我今日吃过了,九千岁可不要偷窥我沐浴。”说着,便往回退了一步,抬手要将门关上。
“阿宁,我们聊聊。”越庭欲见她要关门,当即伸手挡住,目光恳切。
君岁宁再次纠正,“九千岁唤谁呢?叫公主。”
语毕,只见越庭欲不由分说地上前一步,跨入门内。
“本公主要沐浴了,你进来干什么?”君岁宁皱眉,想推他却推不动,“来人!”
周围安安静静,竟是一个宫人都没有。
“公主不必喊了。”
越庭欲低头,由她退让,愣是纹丝不动。
君岁宁只见他忽地弯腰将食盒放下,在起身时,忽地搂住了自己的腰,紧接着君岁宁只感受到四周一阵天旋地转,竟被他拦腰抱起。
“越庭欲!”君岁宁咬牙切齿地喊道,双手却下意识地攀住他的脖颈,防止自己掉下去,“你这是做什么?还想和本公主一同沐浴不成?”
越庭欲紧抿唇瓣,抱着少女的双手微微收紧,从浴池边缘走过,来到屏风后的贵妃榻旁,轻轻地将少女放在榻上。
君岁宁躺在贵妃榻上,曲起腿,也不闹了,静静地偏着头看他,只见越庭欲在她的视线下,站直了身体,而后蓦然开口——
“那年镇北侯满门被押入大牢,唯我活了下来,他们给我下了药,我无力反抗只能被押着去了净身房,那时的我以为真的会被净身……随后我被绑在板子上,眼睁睁地看着净身太监朝我靠近——”
他一字一字将过往说出,仿佛自己也陷入了回忆中,“突然,那净身房的总管太监让其余人全部退下,说要亲自为我净身,后来我才知道,他在保我。”
“事后,带我去见了陛下,陛下说因我之故,我的母亲很伤心,所以才将我保了下来,只希望今后我能认真为他做事,没有二心。”
说到这,便停了下来。
他将净身这事的乌龙给解释清楚了,低头去看少女神色,可榻上的少女只是怔愣一瞬,并未有多惊讶或是恍然之色,忽而见她皱了皱眉,轻轻开口——
“那你可有二心?”
越庭欲自以为将这事解释明白了,实则他永远给不了君岁宁答案,关于上一世为何成婚三年都活在欺骗中的答案,这才是她生气的关键,君岁宁此问,也是认真的。
她默默等待着越庭欲的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后,神情变得肃穆,“我想娶你,算不算二心。”
君岁宁闻言,冷哼一声,“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能原谅你。”
“你要我如何?”越庭欲在塌边蹲了下来,与躺着的少女视线齐平,不仅将姿态放低,声音也放低了。
骤然靠近,君岁宁皱起了眉头,想也不想翻过身去,用背对着他。
别以为来这套软的就好使!
君岁宁在脑海中对自己说,不听不听不听不听……身后人平静中又好似带着低落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并非想瞒着你,而是还不是时候,我们刚确定心意,我也想找机会与你说。”
“静安郡你不告而别,我担心你出事,遣人去回京路上寻你,却没有寻到。”
“我很担心你,阿宁——”顿了顿,改口道,“公主。”
待他说完,君岁宁才捂住耳朵。
而后身后突然安静了,也不知是被她捂耳的动作伤到了,还是声音确实传不进她手心。
微微松了松手,只听见身后仿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干嘛?她下意识地想。
出于好奇,君岁宁又从榻上翻身,转了回去。
只见沉默着的越庭欲双手正搭在腰带上,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见她转身,手指动了起来。
竟是在解他自己的腰带。
意识到他要脱衣后,君岁宁瞪大了眼睛,“唰”地一下坐起身,惊骇地看着动作不停的男人,“你,你这是要干嘛!一言不合脱衣服算怎么回事!”
他何曾这样……不自爱过?竟还敢当她面脱衣!
君岁宁的话说完,却不见越庭欲的动作有所停止,一个腰带解了许久,才解开,玉带落地,锦衣散开,露出里衣的颜色。
眼见他的动作还要继续,君岁宁立马站起,将他解衣的手按住,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然的震惊,“你是疯了吗?”
越庭欲面色如墨,自被她的手按住后,便不再动作,眼中仿佛只有面前的少女,“嗯,是疯了。”
他平静的眸子看着少女,眼中好似有暗流滚动,“那日匆匆一瞥,你恐是没有看清,既然要以诚相待,自然要让公主看得清楚些。”
这说法,君岁宁是闻所未闻,心道他真是疯了。
岁宁松开了按住他的手,后退一步坐在榻上,语气随意,“脱吧,那你脱吧,我不阻止。”说完,便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窸窸窣窣的声音没再继续,浴房内安静到诡异。
僵持了没一会儿,越庭欲便弯腰捡起腰带,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重新系上腰带,一语不发。
君岁宁从指缝中眯了眯眼,倒给她看笑了,“你不是要脱吗?你幼不幼稚?”
“公主想看,我可以继续。”他沉声道。
这从容的发言,让岁宁一窒,她十分相信,倘若她说想看,他真的会脱。
此时,越庭欲站在她面前,情绪低落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添了几分郁闷色彩,可在面对君岁宁时又没有任何不满,分明是个高大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却像个被抛弃的人,与她僵持着。
岁宁看他这样,心中烦闷,好似她抛弃了他一般!
“你出去,本公主要沐浴了。”君岁宁开始赶人。
他不动。
“难不成你要在这儿伺候我沐浴?”岁宁嘴边带着点笑,“可是我不习惯男人伺候洗澡。”
他还是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非要她松口原谅才好。
君岁宁从前都没有发现,这堂堂九千岁,怎么跟牛皮糖一样。
她偏不松口。
“你不走,就在这儿看着吧。”说着,君岁宁顾自起身,在他的目光下,脱去了早该脱掉的外衣。
一直以来,守着自己身子不能见人的是都是他,而并非君岁宁,有了之前的感情加持,岁宁在他面前无甚羞耻感。
且她笃定,他无法看着她脱完,一定会离开。
少女蓦然脱去外衣,露出浅粉色的肚兜,肚兜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皙如玉,娇嫩而美丽。
越庭欲没想到她会突然脱衣,猝不及防地看见她的上身,即刻扭过了头,方才也不知视线瞥到了哪儿,耳尖很快染上羞愤的红。
“害羞就出去。”
少女声音平淡,听不出一丝羞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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