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招认
第四百三十三章招认
丁四小姐早就已经吓得手软脚软，听到长公主身边的侍婢来请，站了两次才站起来。张汐也白了脸，却还镇定的皱着眉问：“又不是我做的，叫我做什么？”说着，她的目光还扫向了仿佛丢了魂儿一般的丁四小姐。侍婢垂着眼，“长公主说每个人都要问一问，所以还请各位小姐不要惊慌，就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就好。”说完，不理会窃窃私语的众人，带着三个人便离开了。到了长公主的大帐之中，林三小姐不明所以的被带进来，又茫然的被带了出去。“不是她。”长公主眼皮没抬。“那……主子，下一个叫丁四小姐进来吗？”长公主将手里的茶碗放下，“先把张阁老那个孙女叫进来吧！”张汐跟着是女低眉顺目的进了大帐之后，便规矩跪了下来。大帐之中静默无声。张汐忐忑的揪着帕子，等了一会，还没有人开口询问，忍不住揉了揉发酸的膝盖，就算是进宫，别说是皇后姑母那，就是太后那她也没跪过这么长的时间！她偷偷的抬眼瞧了长公主一眼，小声辩解道：“长公主，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我不知情的！”侍婢面色严厉，瞪着张汐毫不客气的开口：“长公主叫你说话了吗？”张汐脸色骤红，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叩了个头噤了声。长公主也不说话，只是专心的看着自己手里的一串白玉佛珠。侍婢问道：“冯嬷嬷说，今儿早上的时候，您身边的婢女将她们叫了出来，这才发生了陆五小姐绣线被毁的事，这件事，您可知道？”张汐手里一紧，拧着的帕子几乎要搅碎，惊讶的抬起头：“我身边的丫鬟？我不知道这件事！”接着她恍然大悟般，“也莫非是祖母不放心我，所以特意叮嘱过她们来请嬷嬷关照？我是真的不知情！长公主若是不信，可以将她们叫过来！”丫鬟都是张家的人，自然不会说出对张汐不利的话。
长公主抬起眼，露出一个最是平易近人的笑：“昨儿我进宫，皇后娘娘还特意和我提起你，说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我也是没想到，那几个嬷嬷胡乱攀咬，竟然咬到你的头上了——不过你也别紧张，皇上下旨让我亲自查问，总得给外头的那些人一个交代，咱们在这里说说话，只当是做样子给外人看的！”
闻言，张汐松了一口气，又听长公主让自己起身落座，心里就更轻松了。
“方才我瞧着你绣的是鹤鹿同春？寓意不错！”
张汐眸子闪了闪，垂着头，乖巧的道：“这场千绣宴本就有为天下祈福的意思，我们这些深闺小姐不能做别的，也只能在这些事情上出些力，天灾过去了，只盼着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见到这春满乾坤，万物滋润的春天，心里也有些安慰！”
“皇后娘娘说的没错，是个好孩子！心灵手巧，那鹿简直活灵活现！也难怪你花样子画的好，上一场书画你那一副花开富贵，就连皇上都想看看呢！”
张汐不敢说那幅画是专门求着家里的画师画好的，只是抿着嘴，含蓄的笑。
长公主话音一转，不经意般问道：“听说你和陆五小姐关系不好？”
张汐一愣，心中有些惴惴，不明白长公主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不知道长公主是从何得知的？我和她其实说不上关系好不好，其实我们不太熟悉，真是没想到，千绣宴上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不过那位陆五小姐名声好像不好，出事的是她，倒也不稀奇。”
“名声不好？”
“呵呵，是她们陆家家风不正，我其实了解的也不多，就是这几日别人都在嚼舌头，我路过听了几句，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长公主哦了一声，似乎兴致缺缺，端起了新换的热茶，侍女知机的将张汐送到了大帐门口，“烦请您将丁四小姐叫来吧！彩颦出去了，长公主这边离不开人！”
“那姐姐请等一等，我去叫她。”张汐笑着退了一步，转身便沉下脸。
宫里头上至资格最老的嬷嬷，下至刚进宫的小宫女，哪个对她不是客客气气的？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支使她？长这么大，就算是姑母也没这样使唤过她！
丁四小姐见到张汐来了，却没见她身边跟着别的人，眸子里闪过一丝希冀，“姐姐，长公主让我们走了吗？”
“长公主叫你进去！”张汐没好气的甩开她的手，“我可提醒你！这件事都是你的主意，你做的！你说话最好给我小心点！不然——”她冷笑了一声。
丁四小姐噤若寒蝉的进了大帐，老实的跪在地上，她仿佛能看见父亲暴怒如雷的样子。“说说吧！”
侍婢道：“长公主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你还不赶紧招来？”
丁四小姐打了个哆嗦，接着猛的磕起头来：“长公主饶命！这件事是民女做的！民女知道错了！求长公主饶了民女一命！民女虽然看不惯陆五小姐，可是没想害她！再说了，她绣艺那么好，不是也没事吗？求长公主看对她没有影响的份儿上，饶了民女吧！”
“丁四小姐说的真是好轻松，你可知道，女子等这千绣宴，与男子等科考是一样的，你以为是恶作剧耽误了人家的比试，说不定是耽误了人家的一生！亏得陆五小姐绣艺好，这才能将绣品完成大半，若是没有那么好呢？若是那些夸她绣艺好的话的都是言过其词呢？那她绣不好就是欺君！到时候被杀头的就是她！”
丁四小姐一听杀头二字，一直紧绷着的那根线突然崩溃，语不成句的不停地喊：“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
侍婢趁机敲打：“丁四小姐，你好糊涂啊！长公主这是在给你机会呢！还不说实话！”
“长公主！”丁四小姐抬头，愣愣的看着长公主。
“你父亲是兵部侍郎，你可知这代表了什么？”
丁四小姐不明白长公主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户部和兵部，是六部里的重中之重，你父亲在兵部任职，本身就是皇上的器重和信任，子不教父之过，你做了这么大的错事，不知道皇上怎么看你父亲？”
没有父亲就没有丁家，没有丁家就没有她！
丁四小姐的眼前迅速闪过张汐讽刺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眼神，那些如同走狗一般的日子，让她心中仿佛被针扎了一下，耳边响起一阵嗡鸣声，脸上仿佛被人打了一耳光，觉得火辣辣的。“还不说？”
“张汐她——”丁四小姐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慌的掩住了口。
长公主眸子闪了闪，侍婢忙乘胜追击：“张阁老就算是一朝阁老，还能大得过皇上？”
这句话仿佛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丁四小姐崩溃的大哭起来：“民女也是被逼无奈！民女不能拒绝她！民女不敢得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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