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清平乐-苗心禾12(会员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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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惠去世的消息传到吕夷简耳里,吕夷简匆匆忙忙地想找刘娥询问关于李兰惠的后事。路上他遇到了任守忠,吕夷简听完任守忠的话,觉得刘娥对李兰惠的丧事处理得不符合礼节,担心数十年后赵祯会因此而报复。刘娥见吕夷简来了,便支走了赵祯。
吕夷简向刘娥说明了来意,劝刘娥为刘氏一族的未来做打算。
刘娥内心复杂,她不相信赵祯会为了李兰惠和自己反目成仇。可吕夷简劝说刘娥不要为了李兰惠伤了和赵祯的母子之情,不要争一时的意气,把赵祯心中对李兰惠的愧疚变成对刘娥的怨恨。刘娥冷静下来,还是听从了吕夷简的建议,决定厚葬李兰惠,赵祯得知消息后,这才平静下来。
朝堂上,刘娥向百官宣布要在二月的谒庙仪式上,身穿衮服祭祀太庙,但大臣们却纷纷反对,衮服是天子的礼服,刘娥要穿衮服祭祖,这样的举动让群臣担心刘娥是要效仿武则天称帝。
薛奎大着胆子质问刘娥,刘娥以天子之服谒庙,是以何种身份祭祀先祖,刘娥还没有回答,赵祯则开口打圆场,让大臣们再商议一番。
下朝后,赵祯让张茂则拿了刘娥的医案,刘娥病重,太医们对刘娥的病也束手无策。赵祯略一思索,带着张茂则去找晏殊商议关于刘娥坚持要穿衮服祭祖的事情。
赵祯将刘娥的病情告诉了晏殊,说刘娥也许撑不过这个冬天了,想要以衮服祭祖,不是想要夺权,也不是向他示威,而是因为人之将死,这才敢把年轻时不敢表露的贪念欲念所表现出来。
他觉得刘娥也想看看他对她是不是只有惧怕,而完全不顾母子之情。于是赵祯要晏殊帮忙,支持自己让太后穿衮服祭祖,不过要将衮服稍作改动,以区别天子之服。
韩琦和好友富弼喝茶时,富弼为了太后穿衮服祭祖的事情愤懑不已,觉得太后此举会让礼仪崩坏,甚至让百姓不服。
但韩琦问了店里的小厮,小厮却觉得赵祯孝顺不已,一件衣服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富弼听了这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又无可反驳。
刘娥的病越来越重,苗心禾日日侍候在刘娥床上,亲自熬药喂药。她不能给刘娥续命,就只能做这些力所能及之事来回报刘娥这些年对她的疼爱。刘娥看着熬红眼的苗心禾,心有贴慰感动,觉得自己没白疼苗心禾。
赵祯来时苗心禾正在喂刘娥喝药,他因为有话与刘娥说,便让苗心禾先下去休息,他想亲自在刘娥宫里伺候。
赵祯接过苗心禾手里的药碗后,一勺一勺细心的喂刘娥喝药。
刘娥喝了药后,还是止不住的咳嗽,半晌后,她才缓和下来,叹谓道,“御医说,我大限已到啊!”
赵祯放下药碗,安慰道,“大娘娘千万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御医说了,大娘娘上了年纪脾肺脏腑都弱,所以用药特别谨慎,才好得慢些。”
刘娥深深的看着赵祯,问道,“你真的希望我病好了继续到大殿垂帘吗?自从去年元旦到现在,哪怕有禾儿从中斡旋你也很少与我说话,也不再陪我吃上一顿饭,若是没有禾儿你怕是都不想看我一眼吧!可你在人前却对我唯唯诺诺的,你坚持长宁节向我跪拜行礼,吓得范仲淹他们恨不得碰柱死谏,生怕他们的官家因为太过孝顺,太过善良重亲情,以至于武皇再现。”说完刘娥往后一靠,忍不住嘲讽的“哈哈”大笑起来,因为情绪激动,她又忍不住咳了起来。赵祯没说话,只垂眸看着刘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刘娥说的不对吗,可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刘娥不算猜错。
之前几年因为有苗心禾从中周旋,两人关系好了很多。可自从李兰惠病重,他因为身份有别不得去看李兰惠,又怨愤难受了起来。也是从那时起,他与刘娥的关系又僵硬了起来,虽不至于到巴不得刘娥死的地步,他却也开始利用大臣算计刘娥。
刘娥停下咳嗽后,坐了起来,深吸了两口气,才道“其实对你而言真是天大的冤枉,他们不知内中究竟,你从未将母子私情置于国君责任之上。否则的话,去年元旦,你便会不管什么大朝会,都飞驰而去看她了。”
她因情绪激动坐着难受,便又靠着软枕,看着赵祯沉声问道,“你恨我,是吗,六哥儿。你想等我死了以后好昭告天下,她才是生你之人,好接她回来补偿你那些年欠下的孝顺。你那些年的隐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但是你没有等到,所以你恨死我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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