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2章 知否-墨兰217(会员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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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兰抑制不住眼泪往外流,“我知道。过了这回,父亲兴许再不愿认我,二哥哥与我生了嫌隙,大姐姐再不理我,更别说嫂嫂和五姐姐。便是官人,怕也会怪我不懂事。我是将所有人都得罪干净了。将来再无娘家可依靠,我今日说句明白话罢……” 她狠起心肠, 嘶哑着嗓子道,“为了给祖母讨回公道,什么官人诰命,父亲、兄弟、姐妹,乃至如今富贵尊荣的安逸日子,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一个公道!”
说出这句话,就什么都豁出去了,明兰傲然道:“此事只两条路。要么,大娘子好好想想葳蕤轩那丫鬟到底是怎么回事,让那丫鬟把事情都交代干净了;要么,我去开封府击鼓鸣冤!父亲看着办罢。”说完,她抬手将桌上的装着点心的碟子挥落到地上。
看到明兰如此的决绝,王大娘子瞪大了双眼,心跳如打鼓一般砰砰直响,她不由得庆幸她得了墨兰的提醒,虽没完全听了墨兰的话,但还是听了进去了一些,真的没动手也没掺和,只是冷眼旁观 ; 也庆幸有墨兰帮忙安排好了一切,不然只凭着微云那丫鬟是葳蕤轩的人,她就脱不开干系,最后恐怕就会落得墨兰说的那样的下场。
盛纮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冰凉,瞪着明兰的目光愤愤不已,他逼近明兰又要打她,最后却还是生生忍住了。事已至此,只能退而求其次,他转头去瞪王大娘子,“到了这个田地,我也顾不得脸面了。你到底知不知情,你若还要隐瞒,我只得休书一封,大不了得罪王家,从此不再往来就是。”此事若能捂住还好,可一旦闹将出来,立时就是大事;小则受贬,大则丢官,甚至吃上官司。“我真的不知情,一点儿也不知道,我说了你们若是不信,那就去开封府说清楚,我不会让你们冤枉了去。至于那个丫鬟是葳蕤轩的确实没错,但我从未让她做任何害老太太的事,她悄悄背着人动手的事我也不知道,她背后是否有人,此人是谁我都不知道,如今那丫鬟不是在府里么,你们大可抓了来审问,我不会阻止,哪怕你们要报官我也同意,如此你们还想逼问什么,难道想屈打成招不成?”说完,王大娘子捂脸哭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被冤逼着说我不知道的事……”
盛纮无奈的看着明兰,“你也瞧见了,大娘子确实不知情……”
不等明兰说话,这时屋外传来了一声轻叫:“大娘子。”
众人转头,只见刘妈妈掀起侧屋的竹帘,低头走进来,刘妈妈等着自己上场的信号,听到王大娘子的哭声,她就知道该自己登场了,“我们大娘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六姑娘要为老太太讨公道我也知道,可六姑娘也不能因此而逼我们大娘子说她根本就不知道的事呀!”
明兰看着刘妈妈,轻轻冷笑:“我倒忘了你刘妈妈,你在大娘子身边多年,她的所有事你恐怕就没有不知道的吧!”
刘妈妈转向明兰,“姑奶奶,我虽不是盛家的家生子,原是王家来的,哪怕你们不信,可今日也要说一句,我们娘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哪怕主君要休了我们娘子也一样,不知道的事要怎么说哪!”
“这么说,刘妈妈也同样是全不知情了?”明兰站的腿发软,缓缓走到椅边坐下。
刘妈妈道:“我与大娘子虽不知情,可适才听了姑奶奶的话,我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了。”她抬头看明兰,“姑奶奶不也是心存疑惑,总觉得有不对劲之处,才一个劲的逼大娘子,想让她说实话么?否则,凭着太医的说法和这碟子点心,姑奶奶昨夜就该发作起来,如今已和主君商议如何处罚大娘子了。”
明兰生出几分敬佩:“王家老夫人把你送过来,真是用心良苦。”
刘妈妈恭恭敬敬道:“适才听姑奶奶说的什么银杏芽汁,什么提炼浓了,我是一概不知。我自小服侍大娘子,大娘子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她虽性急了些,可却是个老实人,哪里想得到这种阴毒算计人的法子,更不会生出如此歹毒之心去谋害老太太,还请主君和姑奶奶还我们大娘子清白。”此话在暗示盛纮与明兰。
盛纮见明兰态度缓和许多,也不急着了,只走到一旁坐着。闻听刘妈妈此言,也不由得点头,自家这个大娘子在乡下的叔婶身边长大,连字都不识几个,就算知道银杏芽有毒,又怎么知道芽汁是可以提炼成浓汁的。这得是认字会看书的人才会能想到高端技术……思及此,他心头一动,在联系妈妈的话,已想到一人——康姨妈!“刘妈妈说的没错,我是真的不知道啊!”王大娘子握着刘妈妈的手,像是来了个相信她,能让她依靠的人,没忍住又抽泣起来,“官人也不想想,全哥儿养在老太太处,倘若老太太一时起意,掰了一块点心叫小孩子尝尝,那岂非糟糕?”她又看向明兰,“明丫头,你也好好想想,我可是那起子心肠歹毒,为了冷眼看老太太被害,连自己亲孙儿都不顾的人?仅凭这一点,我若是知道此事,哪里又会眼睁睁看着不理?只有我真的不知情,才没有阻止呀!”这也是她突然才想到的事,因此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是她蠢了,差点连自己的孙子也差点被害了去,不过这倒也是能证明她不知情的证据。
“大娘子说的没错,就算……就算大娘子真的对老太太有什么不好的心思,但全哥养在老太太那儿,大娘子若知道那些点心里有毒,哪里会冷眼旁观、置之不理?”刘妈妈赶紧道。
盛纮突然切齿怒道:“这贱妇!我待康家不薄,她居然敢这般算计我家!”王大娘子停下抽泣声,愣愣道:“主君说的是姐姐……此事是姐姐她所为?”
“不然还能是谁?”盛纮还想到更深一层,他同自己这个脑子单蠢的娘子解释道:“你想想,待老太太亡故后,你就能全面执掌盛府内事,而那毒害了老太太的丫鬟是葳蕤轩的人,到时康姨妈拿捏着这个作为把柄,时不时要挟你一番,不论是人,是钱,怕你什么都得答应了 ; 哪怕你确实不知情,可你也百口莫辩,你还能怎么办,只能被她要挟着。”
闻言,王大娘子大惊失色,这是她没想过的,原来哪怕她不动手,只冷眼旁观也是落入了康姨妈的圈套,也因此后怕起来,害怕又委屈的抱着刘妈妈胳膊大哭起来。
这么一番下来,明兰真的相信了王大娘子不知情,同样也认为此事是康姨妈所为,她站起身来,在屋里缓缓踱步,思量着:康家庶女入了王府为妾,王家又回来了,正直强势的盛家长孙长柏还没回来,顾廷烨也不在汴京,还有比此时更好的时机吗?
此时,屋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四姑奶奶!”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墨兰走了进来,给盛纮和王大娘子福礼后,看着明兰道:“我刚才去看了老太太,房妈妈说老太太是中了毒,可有查出是谁要毒害老太太?”
见墨兰来了,王大娘子更加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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