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覃叔叔五
高三的学业越来越繁重，晚上学到凌晨三四点是常有的事，早上还要六点起来背书，常笙忙的忘了攻略的事。
直到系统看不下去--
“笙笙，你是不是忘记我们要做的事了？”
“唔，别打扰我。”常笙快要被成山堆的题海压垮，头上茂盛的黑发每天都会揪下好几根。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数学的存在。
“笙笙你是不是不会做。”系统逮住机会忙不迭询问。
“对啊。”常笙懊恼，从脑袋上又揪下好几根头发。
“你可以问懂的人啊，比如……覃涵。”
“叔叔？”常笙想了想果断摇头，“叔叔最近很忙的，我还是不要给他添麻烦了。”
覃涵忙的家都很少回了。
“可你这样坐以待毙下去我们的任务怎么办？”
常笙恍惚了一阵。
她完全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她对覃涵目前是没办法产生男女之情的，对他更多的是像对待家人一样。
常笙停下作业，沉思许久，“系统，叔叔真的会孤独终老吗？”
“会啊。”
“为什么？”常笙很不明白，明明身边很多人陪伴，怎么就会孤独终老呢？
“没有为什么啊，这是他们的选择。”
“那我出现又能改变什么？我无法阻挡他的选择。”
“不，你不一样。”系统笃定。
常笙还来不及问哪里不一样，系统急忙切换话题。
“你真的不打算问问覃涵吗？你已经半个多月没见他了，你不想他吗？”
常笙怔了一下好像，是有一点想的。
覃涵接到常笙电话时是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从玻璃窗折射进来，久对电脑的人看了一眼，被强光刺的眼泪直流。
“不会的题吗？”覃涵愣了一下。
他今天下午约了人，有合作要谈。
“很急吗？我找人教你。”
“不是。”电话那头打断，停了好一会儿，小姑娘有点羞涩的声音传来，“我有半个月没有见到叔叔了，有点想叔叔。”
覃涵心口一跳，疲握住电话的手紧了紧，一阵暖流流转在四肢百骸，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软了下去。
“要来叔叔公司看看吗？”
“不会打扰到叔叔吗？”
真是一个懂事的乖女孩。
覃涵嘴角扬起，“不会，你等一会儿，叔叔过去接你。”
“不用。”常笙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我坐公交过去。”
这么热的天，公交车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天气太热了，打车来。”
“唔，我一会儿看吧，叔叔先忙，我们一会见。”小姑娘欢欢喜喜挂断电话。
挂了电话，覃涵嘴角仍旧高高扬起，整个人就像是在没有光的室内呆了很久，突然被光照射，除去一身潮湿气味的细菌。
覃涵早早给前台打了招呼，常笙到时前台直接领着她到领到他的办公室。
覃涵的公司不算大，是写字楼里普普通通的一家公司，公司的人也不多，加起来也就二三十个。
常笙跟着前台一路走进去，遇见的人全都在埋头工作，谁也没有注意到公司里多了一个人，
整个的工作氛围让人高度紧张外加不适。
覃涵办公室在最里面，方方正正的，一个会客区，一个书桌，一排书架，窗户朝向不好，这个点能照进来的阳光少得可怜。
覃涵在忙，手在键盘上敲个不停，常笙制止助理打断他，悄声说，“我自己能行，您先去忙。”
“那我先走了。”
“好。”
助理离开，常笙关了门，在办公室里唯一的沙发上坐下。
认真工作的人最有魅力，常笙深深觉得这句话没错。
平日里从来没发现过，原来覃涵竟是这样的有魅力，他就像是一个发光体，让人没办法忽视，同样的，他身上有一种常笙这个年龄的人没有的魅力，就像是……陈年老酒，年份越久酒愈香，散发着不可阻挡诱惑。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孤独终老？
常笙实在是想不通。
终于忙完，覃涵伸了个懒腰，感觉有一道强烈的视线在注视着自己，他转头正对上常笙疑惑的目光。
伸了一半的懒腰收回，有点不自在道，“怎么了？”
常笙摇头，“叔叔吃饭没？”
“还没。”
常笙把手里提着的外卖递给他，“我给叔叔买了午餐。”是在来的路上买的。
覃涵笑着接过，看见她刘海湿湿的便问，“不是打车来的？”
常笙环顾四周，在他办公桌下找到个塑料凳，把凳子摆在他对面，认真说，“叔叔赚钱不容易，我不能乱花。”
覃涵愣了好一会，眼睛有点发热。
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懂事的叫人心疼。
他不由自主伸手捏她脸蛋，用长辈对小辈说话的语气，“女孩子不要想着怎么省钱，想买什么就买，钱赚来就是要花的，花了继续赚就是了。”
“嗯呢。”常笙点头，想了一下手托着腮问他，“叔叔结婚了我还能花叔叔的钱吗？”
“叔叔不会结婚。”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回答。
母亲一辈子没有结婚，覃涵不知道为什么，自小对婚姻有着深深地恐惧。
“那叔叔不会孤单吗？”常笙紧追着问。
覃涵又愣了一下，很快释然，“不是有你在吗。”
常笙认真说，“嗯，有我在，我不会让叔叔孤单的。”
“傻气。”
覃涵太忙了，开完会又带着甲方人看方案，等忙完才发现天早黑了，外面灯光辉煌，公司里大家还在积极奋战，没有一个人提前离开。
没有一个老板看到员工这样努力会不开心。
“大家辛苦了。”覃涵拍了拍桌子，将徜徉在工作的海洋中的众人唤醒。
大家齐刷刷看向他，目光紧张，不安。
覃涵也不卖关子，笑着说，“凯盛集团很满意我们的方案。”
压在背上的巨石移开，累了几个月的众人这才有了一丝松懈，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含热泪。
覃涵眼睛同样湿润，“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明天开始大家放假两天。”
“欧耶！！！”
“老大英明。”
等大家欢呼的差不多，覃涵示意安静，继续说，“那么，今晚给大家两个选择，大家是想回家陪陪家人还是想大家出去聚餐？”
“这，我都好久没回家了，难得下个早班想回去陪陪孩子。”
“我也是，最近天天早出晚归的，我老婆都要怀疑我出轨了。”
大家多数都想回家陪陪家人，覃涵也不勉强，正好他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和他家笙笙一起吃饭，完全不是个称职的家长。
这时覃涵才想起常笙下午来找他教她作业，结果他一忙忙到了这个点。
“那今天就早点回家休息，过段时间在好好聚聚。”
办公室里黑黢黢的，难道小丫头回家了？
覃涵摸黑开灯，灯亮的一瞬间伴随着女孩子软糯的声音。
“叔叔，你忙完了？”
软软糯糯的女声就像小奶猫的叫唤，叫人不由自主心软。
灯太刺眼了，常笙揉揉眼睛，仰头看他。
覃涵心口软的一塌糊涂，走上前拨开常笙凌乱的刘海，轻轻擦着书压出来的印子。
“饿了没？叔叔带你去吃饭。”
“嗯？”常笙揉揉肚子，有点委屈，“有点。”
“叔叔现在几点了？”
覃涵抬手看手表，“马上七点半。”
“叔叔办公室窗户都被对面房子挡住光线了，天黑了都不知道。”常笙停了下，“叔叔待在这样的房间不觉得压抑吗？”
她仅仅是呆一个下午都觉得压抑的不行，空气也不流通，胸口闷闷的，像是压了座山一样。
覃涵微微脸红，很快解释，“叔叔平时不怎么待在办公室，在那都一样。”他经历了一次创业失败，这次不敢浪费，能省的地方都省了下来。
主要是租不起太好的写字楼，覃涵把采光好的位置给了公司其他部门，他自己是完全没有考虑到的。
常笙认识他这么久，大概也知道他的性格，收拾好东西拉着他出公司。
“我好饿，快要饿瘪了，叔叔请我吃大餐吧。”
“好。”
常笙所谓的大餐是在路边摊吃烧烤。
“不是说吃大餐吗？怎么只吃烧烤？”
“对我来说烧烤就是大餐呀！”常笙扬了扬手里的烤肉。
覃涵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不用总想着给我省钱，叔叔养得起你。”
“没有啊，我是真的很想吃烧烤的，而且这家烧烤真的很不错，叔叔尝尝嘛。”
烤的滋滋冒油的牛肉洒上辣椒和花椒面，进了嘴里香味溢满整个口腔。
“是不是很好吃？”常笙期待盯着他。
覃涵点头，给她递了串骨肉相连。
两人在红色小棚子里吃的欢喜，常笙提议“叔叔要不要喝点啤酒？”
“小孩子家家喝什么啤酒。”
常笙摇头晃脑的说，“人家不都说烧烤配啤酒天长又地久嘛。”
覃涵被她逗笑，习惯性点点她额头，“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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