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名声好，迟早完蛋
季今宵在心中暗暗估算着这一箱金子的价值，淦，换算下来都有一万两银子了吧。
就上门拜访一下，啥要求都没提，就送人一万两银子，真是狗大户啊，这要是不狠狠敲一笔，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他突然叹了口气，有些可惜，要是日日都有这种肥猪上门给他宰，还开什么铺子，买什么地？
原本他对银钱并没有多大的要求，够吃够穿够挥霍就行了。
可现在看来还是他追求不够啊，瞧瞧别人，就不说李一贤，连赵世荣那种玩意儿出门都比他气派，季今宵哪能受这种委屈？
看来这银子收入还得跟上，该赚的就不能放过，要不然怎么做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
李一贤瞧着他一脸财迷的模样，心中大定，贪钱就好，就怕无欲无求。
“昨日就想上门拜访，可惜一直未曾找到机会，”李一贤笑着说，“今日总算有机会见见靖国的年少俊才了。”
“好说好说，”季今宵笑道，“李大人也不差。”
李一贤嘴角忍不住抽搐，他这话是在故意夸赞，却未想季今宵还真脸皮厚得直接收下。
来之前李一贤就做足了功课，对季今宵性格事迹不说全部知晓，起码也掌握了八成。
有本事是真的，惹是生非的能力同样强，名声也是好坏参半，坏的更多。
正当两人说话时，刁旺换上了‘好茶’，还给季今宵使了个眼色。
季今宵不爱喝茶，府里也没什么人上门做客，偶尔上门做客的几位客人也都不好这口，因此府里的茶其实都是下人在喝，自然也谈不上好，都是碎渣。
李一贤一尝就尝出来了，这所谓的好茶与刚才的区别不大，从小碎渣换成了大碎渣，他在心中猜测，季今宵是在故意折辱他，还是觉得见面礼过于薄了？
季今宵故意问道：“李大人觉得这茶如何？”
“茶不错，我车墩国也甚爱靖国的茶，要说这茶，最好的还是云海府，即便是碎茶，也别有滋味。”
李一贤有些摸不准季今宵的想法，他感觉自己调查来的信息恐怕与真正的季今宵相去甚远。
云海府是靖国的产茶地，可茶与茶也讲究级别。
他也顺着对方的话聊起了茶叶的事情，话题还越扯越广，距离李一贤的登门目的越来越远。
他是不着急，可以随便侃，李一贤却等不了。
“季爵爷，在下此次登门是有事相求。”他索性直接开门见山。
季今宵一脸责怪道：“你看你，既然有事你应该早点说呀，害我还以为你闲得特意上门跟我聊天呢，你都给了这么重的礼，我不得陪你聊个高兴？ ”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刚才陪你聊了这么久，你这礼物已经抵消了。”
言下之意：再想提要求，得另谈价钱。
李一贤心中暗骂一声贪婪。
脸上堆起笑容说道：“季爵爷在鸿胪寺当差，想必也知道我车墩国的情况。”
“在下也不拐弯抹角了，只要季爵爷能说动皇上派兵援助我车墩国，必有重谢。”
季今宵一副这事难办的模样，摩挲着下巴为难道：“李大人，我与你一见如故，我其实是很想帮你的，但是。”
只要银子送的多，他与谁都能一见如故。
李一贤连忙说道：“季爵爷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季今宵不说话，用手指敲着桌面。
李一贤了然，从衣袖中掏出他特意去票号换来的银票道：“在下出门着急，只带了这些，还请季爵爷不吝赐教。”
五千两，已经不少了，但跟这一箱金子比起来，差了点。
季今宵装模作样道：“李大人，你们的情况我也了解过，我也很想帮你们，可是朝廷出兵这事不是我一人说了算。”
“季爵爷——”
季今宵抬手打断他的话，“李大人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朝廷出兵这事确实不是我一人说了算。
你们得想办法给出朝廷拒绝不了的利益，否则朝廷为什么要出兵？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金银不能打动陛下，你们得想别的办法。”
难不成真要走到那一步？俯首称臣？李一贤苦笑。
可季今宵是目前唯一一个收了他们银子，还敢给他提点的人。
“季爵爷，靖国虽然不缺银子，可谁也不会嫌银子多，不是吗？”他试图说服季今宵，“赫连友狼子野心，若是让他上位，对靖国又有什么好处？”
“况且赫连友偷袭俅关，让靖国损失钱粮的事，靖国难道不想报复吗？”
“我靖国可以先看你们争出个胜负，再出兵收拾赫连友。”季今宵耸了耸肩说道。
“或许等到那时候都不用我靖国出兵，那赫连友自会向我靖国求和。”
李一贤大声道：“绝无可能！季爵爷不了解赫连友此人，他还未造反前就拥兵自重，谁也不放在眼里，他绝不可能求和。”
“没关系，等到他打下所有地盘，必定精疲力尽，想收拾他不是什么难事。”季今宵道。
事实也没有季今宵说的那么简单，没有当地人带路，就算能找回面子，恐怕也会损失不小。
李一贤颓然的坐着，他转头看着季今宵，“不知季爵爷可有赐教？”
“你们原先是怎么打算的？”季今宵不答反问。
李一贤下不定决心要不要把底牌说出来，可若是不说出来，他们还有什么挣扎的余地？
吕国吴国不可能从靖国穿国，巴岩国也指望不上。
皇宫。
“什么？你的意思是为了求援，他们愿意对我靖国俯首称臣，每年朝贡？”裴远诧异道。
季今宵来到皇宫，把他今天与李一贤的见面细节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
“既然他们都愿意俯首称臣，那么开放通商口岸也不是不能谈了。”李蒿说道。
俯首称臣对裴远来说是个意外之喜，对于一个有雄心壮志的帝王来说，两者，他都要。
“回去告诉他们，朕不答应，具体怎么说，想必你知道该怎么编吧？”裴远笑着说道，眼里尽是勃勃的野心。
“陛下放心。”季今宵道。
编瞎话，季今宵手拿把掐。
“陛下，他送臣的银子……”他嬉皮笑脸道。
“你这财迷，他给多少你就收着，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了。”
别人都不敢收银子，就季今宵敢收银子办事。此事要是真能办成，季今宵在民间的名声一定会受影响。
季今宵完全不在乎，他要好名声干什么？又能干，名声又好，迟早完蛋。
到手的实惠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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