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风波
第一百九十章风波
没想到,走在半路遇到闻讯过来的霍焰,他见面就道:“什么画不画的,我没兴趣。爹叫我,就过来给你请个安,顺便给表哥打个招呼,画我就不看了。”
镇南候不悦道:“不懂风雅。”
霍焰笑嘻嘻的打趣,“是是,儿子粗俗。爹和表哥都是真正风雅之人,正好一同品鉴名画,何必让我这个俗人过去?万一俗里俗气,把画上的清雅之气给污了,岂不罪过?所以我还是躲远点吧。”
他是镇南侯的独生子,养得娇,说话一向肆无忌惮。
镇南侯气得吹胡子瞪眼,骂道:“快些走!真是看见你就来气。”
霍焰笑道:“那儿子就不过去啦。”
“你瞧瞧,瞧瞧。”镇南侯扭头对白逸之牢骚,“焰哥儿素来胡闹,要是他有你一半老成稳重,我就知足了。”
白逸之微笑,“表弟年轻,自然是要性子活泼一些。”
镇南侯气哼哼道:“年轻什么?都是当爹的人了。”说到这个,不免想起林映月,“他那个媳妇儿也是不稳重,尽知道吃醋拈酸!”
白逸之好久不曾听到林映月的事儿,闻言不由一怔。
有心想要问一问,林映月到底怎么拈酸吃醋,竟然惹恼了镇南侯,继而又觉得这个话题不合适。他心虚的抬头,瞧见霍焰早就已经走远了,不由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要是被霍焰疑心,再给林映月惹出麻烦就不好了。镇南侯虽然念叨了林映月一句,但当着外人,也不好多说儿媳妇的是非。因此转了话题,继而说到了名画上头,“听说是前朝古迹,我瞧着画风、质感都很不错,等下你瞧瞧,保准爱不释手……”
白逸之微笑点头,心思却早就已经飘忽跑远了。
到了书房,小丫头过来回禀,“管家已经把画送到,桌子也收拾干净的,只等侯爷、世子爷和白公子进去瞧了。”
想起打了照面就跑的霍焰,镇南侯脸色沉了沉,招呼白逸之,“不要管那个孽障!咱们进去看画。我还得一副好的松溪笔墨,等下送给你,不给那个混蛋小子!”
白逸之不由好笑,“那我今天可算是讨巧了。”
镇南侯笑道:“你听话,该得好东西。”两人一边说这话,一边进去。
古画是放在里间书案上的,镇南侯和白逸之自然往里进,两人都是熟识,也没那么多客气就直接进去了。
结果一进门,不免都傻了眼。
镇南侯得的那幅前朝古画,是一副仕女图。眼下仕女图像是活了,书案上,斜躺着一个只穿了肚兜的女子,玉体横陈、身子半露,真是好生诱人。
那女子背对着这边,不知道情况,娇滴滴喊了一声,“世子爷,你可算来了。”
镇南侯瞬间明白过来。
不由羞窘交加,怒喝道:“画眉!你赶紧把衣服穿上!”
“侯爷……”画眉吓了一跳,赶紧扭头,结果不仅见到了镇南侯,还见到了以前常来霍家的白逸之,但却不见霍焰。她的脑子顿时懵了,继而反应过来,大叫道:“羞死人了!我……,我不活了。”
她慌里慌张跳下桌子,捂着胸口,飞快从后门逃了出去。
镇南侯气得发抖,“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净出一些不知廉耻的小妖精,简直把我这张老脸都要丢尽了。”
白逸之先是尴尬,继而好笑,劝道:“侯爷不必如此自责。表弟年轻,丫头们想要爬床做姨娘,原是常有的事,哪家哪户都是如此过来的。丫头们大了,心大,这跟侯爷没有任何关系。”
镇南侯听他这么打圆场,方才觉得好些。
白逸之又道:“今日之事,小侄一定会管好嘴不说出去的。”
镇南侯仍旧觉得尴尬的很,摇头道:“哎,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好好的,连赏画的兴致都给败坏了。”想想又是生气,“不是我说,焰哥儿那个媳妇也太善妒了。”
怎么又说起这个?白逸之心下担心。
因见霍焰不在跟前,问了一句,“这丫头,和林氏还有关系不成?”
镇南侯叹气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这……,没有外人,你又是亲戚,真是不得不吐几句了。”
白逸之巴不得他吐几句,因而道:“侯爷上了年纪,不宜讲烦心事存在心里,说出来散散气就好了。小侄也不是多嘴的人,听听就当耳边风过去,转头就忘了。”
镇南侯正有念叨家事的意思,便说了起来。
“要说林氏这个人,样貌拔尖儿、性子聪慧,做人也知道人情世故,除了商户女的出身低了一些,倒也没得可挑。而且她宜生养,去年才给世子生了一对龙凤胎,今年这又怀上胎了。要说这样的儿媳,我也没得挑。”白逸之心里微微不是滋味儿。
映月嫁给霍焰,这接二连三的生孩子,正好说明他们小夫妻恩爱甜蜜吧。
镇南侯絮絮叨叨的说道:“只是这林氏太聪明,就免不了要强,性子一点不能容人。她嫁进候府这几年,世子身边的姬妾都死得七七八八,剩下两个也不中用。虽说那些作妖的也是该死,只是……,现如今她怀着孕,也不给世子安排通房丫头伺候。”
“哎……,我这个做公爹的,还要操着婆婆的心。”
白逸之闻言差点笑出声出来。
忍了忍,才道:“侯爷辛苦了。”
镇南侯叹道:“我再辛苦,又有什么用?林氏肯定嫌弃我老糊涂了,干涉儿子房中事,偏生世子还半分都不领情。我把画眉给他,他就十天半月都不理会,整天缠着林氏,就是怀孕也一刻舍不得分开。”
白逸之大致明白过来,“这么说,画眉是侯爷上次给表弟的了。”
“是啊。”镇南侯恼火道:“我说把画眉给世子,林氏没有二话就接下了。还说什么,让画眉留在书房服侍世子,白天红袖添香,夜里……,总之就是方便的不得了。当时我纳闷儿她大度呢,结果倒好,原来是缠着世子不让来书房啊。”
白逸之对此不好评论,也不想说林映月的不是。
镇南侯却是开了话匣子,打不住,“你刚才也瞧见了,我不过是叫世子来书房品鉴一下古画,他就跟有鬼撵他似的,慌张逃了。说来说去,还不是怕他媳妇恼他吗?不过是丫头,他就连看一眼都使不得了。”
白逸之劝道:“这也说明了世子爷夫妻和睦。依我看,侯爷其实不必操这个心。若是林氏不能身孕,多给表弟添点姬妾也是应该。既然林氏宜生养,那还愁什么呢?表弟喜欢跟林氏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这正是夫妻恩爱的佳话呢。”
“哎,我知道。”镇南侯有些郁闷,“不是想着,林氏怀孕不方便服侍他,给他安排一个妥当的丫头,伺候着舒心嘛。哼,他还不领情!倒是害得我白在林氏跟前做恶人了。”
白逸之听着镇南侯说话,有些像小孩子赌气,不免想到老小孩儿一说,看来镇南侯也是老了,孩子气上来了。折腾这么多,竟然是为了跟儿媳比拼,在儿子面前争宠,要是揭穿了也是好笑。
因而忍了笑,说道:“其实侯爷多虑了。我看表弟就是玩心重,这会儿正和林氏新鲜恩爱着,如胶似漆,少不了有些难舍难分。等过几年淡了,也许不用侯爷操心,自己就大把大把的纳妾了。”
镇南侯哼道:“以后才不管他!”白逸之也不打算深入这个话题,岔开了,便算了。倒是想起画眉,有些为难,“刚才那画眉衣不蔽体,咳咳……,又被我们看过了。这……,留下来只怕要生风浪,不如早点配个小厮找个人家,也安生一点。”
镇南侯对儿媳还只是叨叨,毕竟林映月生子有功,平素为人也过得去。对画眉,自然就没有什么人情味儿了,只觉得丢脸,怒道:“画眉那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世子不来宠幸她,竟然想出如此下三滥的招数,简直把候府的脸都丢尽了。”
当即喊了下人进来,吩咐道:“找到画眉,直接处理了。”
这意思,便是要把画眉给灭口了。
白逸之微微皱眉。
虽然觉得如此轻易就杀人灭口,有些太草率,但是也不方便多说什么。毕竟镇南侯在雍州就是土皇帝,一言九鼎,别说是杀个把不听话的丫头,就是把雍州的官员给宰了,朝廷还未必会怎样呢。
可是不一会儿,丫头慌慌张张跑来回报,“侯爷,不好了。画眉姑娘跑到后院去,找大奶奶哭诉,说是方才被白公子把身体看光了,求大奶奶做主。”
白逸之闻言一怔。
镇南侯先是愣了愣,继而大怒,“这个贱婢!是嫌事情不够大,非得闹大!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做了丑事,还敢到处说?”
白逸之不由苦笑,“这叫什么事儿?”
虽如此,心下倒是佩服画眉反应够快。
她从前是服侍镇南侯的丫头,想必对镇南侯的性子很了解,知道出了这事儿,多半是要把她给灭口,所以就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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