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秽乱宫闱
第44章 秽乱宫闱
时日近端阳,皇帝设宴,她也算是这些日子头一次出门。
她才落座就听到了林辅生的声音。
“侯爷安好。”
“林中丞这些时日可好?”她笑问。
而后便听林辅生叹了一声:“也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也不知道侯爷是用什么法子,劝得乔赟改了口。”
他将乔赟带到大理寺的时候,那小子本来一股子冲劲儿要将当年实情道出,却当着主审的面儿就改了口。
“他口口声声说端王是被逼无奈才行了下策,大骂赵垣贪污,说他的父亲拿到钱财之后用于赈灾,事后才知道那钱财来路不正,”林辅生想起那一刻,对上大理寺的人的眼神,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他白白送上去一个人证,倒让整件事更扑朔迷离起来,他叹了一声对陆思音笑道,“侯爷真是,好手段。”
林辅生正准备再开口时,皇帝便驾临了,终究也没再有机会多说上几句。
绿英在一旁看她接连喝着酒,酒量再好也怕她出事,也不知是怎么,她也觉得这酒水醉人得很,头脑昏沉得厉害,等到宴席差不多的时候,皇帝又起了兴致叫人去夜游御花园。
她跟在后头难受得很,步伐渐渐就慢了,便坐在石头上休息了一阵才将昏沉闷痛疏解了一番。
“侯爷,陛下正唤您呢,快跟上吧。”
有个婢子前来找她,她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去。“我看侯爷醉得厉害,绿英姑娘不若回殿中,去寻个婢子找碗醒酒汤来。”那婢子劝着。
绿英闻言便皱起眉,答应了便看着那婢子引着陆思音往前走。
陆思音在这夜色里能看清的东西有限,但越走也觉得不对劲起来,这四周声音都弱了,只是她全身软得厉害,冷汗一阵阵冒出来,差一点就要栽倒在地只能任由那婢子拉扯着她。
后来听到了一阵窃窃私语,那婢子与不知道哪儿出来的人交谈着什么。
她暗骂了一声,扶着门就要离开,被那两人窥见赶忙上来拉扯。
“侯爷……”那婢子皱眉轻唤着。
她争执不过,直接被那两人抓着拖走。
“站住!”一道男声响亮。
宫殿另一处,那幽深宫廷里的人等了许久,时辰都过了仍旧没有任何动静,女子按捺不住终于要打开去看看,却不想一打开便被人敲晕放在了门边。
绿英扶着陆思音在墙边坐下,她看那婢子神色不对时便一直跟在身后,差点跟丢了人,却听到一男声怒斥 ,赶忙跟上。
陆思音仍旧头痛得厉害,隐约看到面前半高的白色身影,虚弱道:“你怎么发现的?”
言江背着手笑道:“这宫里的事,若是我想知道,也没有打探不到的。”
突然出现的言江呵斥了那两个宫人,生生将人吓退,她这才意识到,这小子也没有从前她以为的那样纯善懵懂。
“多谢了,往后若有所求……”她虚弱说着。
“那倒不必,我也只是受人之托。”他摆了摆手。
“言渚?”她皱眉问,言江也应下这声。“他那日说,怕淑妃对你下手,叫我多留意一些。”言江想起那日,大早他就被言渚拖出了被窝。
“帮这个忙于我何益?”他打着哈欠应对着言渚。
“之前的事,算是一笔勾销,”他弯下腰看着面前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在太常寺卿府上那次,我是要做戏给太子近臣看,而你是故意叫绿英引了她来。”
言江笑容略僵,显出一副无奈样子。
“只要帮了这回,往后你要什么,我都助你。”
言江咂舌,他还摸不准要出什么事,这段日子一桩桩的来,他才算是明白言渚的意思。
原来也不算什么都没准备好,陆思音敛去眼中思念,又道了声谢才随着绿英离开。
御花园里,看着淑妃跟在皇帝身边脸色变了,林辅生半天没看到陆思音的影子,心中才生出不安。
而后趁着众人热闹之际,没人再注意那假山后的两个身影。
“我告诉你别去找肃远侯的麻烦,你还敢陷害她秽乱宫闱?”林辅生怒目看着冷目相对的淑妃。
“你口口声声要去蜀中绑他的外祖一家来威胁,结果呢?你说他对肃远侯无意,可乔赟确凿是在那人手上,你睁着眼睛真看透了吗?”淑妃也压着嗓子,语气里却全是愤恨,而后眼波流转嘲弄,“是因为你妹妹要嫁给陆家的人了,才不想拉他下水吧?”
派去蜀中的人回话,言渚外祖一家早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也说是提前几日就离开了,林辅生现下回想言渚当日神情,是将自己的软肋都计算清楚了,他才敢这样行事的,怪不得当时咬死不应。本来,今日淑妃该带着一行人去撞破这丑事,只要言渚松口,她就让那宫女将一切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只说是她刻意勾引也就能放过陆思音了。
只是事情到了一半便被人坏了。
“随你怎么说,这事情不许再做。”林辅生不想再与她纠缠。
淑妃平复了呼吸,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紧抓住他的手:“好,我不做了。”
对上她含着泪意的眼睛,林辅生双手紧紧握着,耳边突然想起林筱的话,但看着面前的人,他终究还是闭上眼没有推开。
赵垣已经彻底投向了太子,现下两边争执不下,最后也只看皇帝的意思。
可再说到底,言渚已经惹怒了赵家众人,且背着说不清楚的罪名,再想争储只会被抓着不放,还不知道要被御史弹劾成什么样子。她还得另寻生路。
淑妃紧抓着林辅生的手臂,目光一沉,长眉显出锋利。
西南的叛军消息传进京城的时候,东边也出了农民起义的事。
这些日子林太傅透露出的消息,现下朝堂上有声音是要将言渚先放出来,派他去西南平乱。
现下的事已经搅和成一团,两边人证物证各执一词,真真假假,蜀地偏远难以短时间里窥察清楚,一时也下不了决断。
太子现下是想去挣一份军功的,但也不想丢失这个机会,将言渚放虎归山,所以一时也不能决断,是去东边还是替了言渚前往西南。
“东边是朝中世家根基之所,且听说那起义本也就是小声浪,若是去了,将动乱平息,再与当地世家结交,与太子有益。再想西南从前匪患猖獗,又喜欢与朝中作对,向来没什么能人料理得过来,贸然前去风险极大。”
陆思音装作无意与林太傅说着这些话。
道理都是明白的,只是放言渚出来,多少是不甘心的,只能怨不凑巧,这关头就出了事。
“难道端王去了西南,事情就一定解决得了?这西南艰险,万一有所差池,也是有可能的。太子还是忧心太过了。”
她半晌得不到林太傅的回应,也知道他在思索,便又与他说起婚事。
林太傅抬眼看了陆思音一眼,方才的话说得委婉,她是在言语里透露,大可以趁着乱象再对言渚下手,一件贪污的事本就不足以彻底将人拖垮,倒是不如趁着天高皇帝远,做些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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