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摊子被砸了
短短几日，如意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很快风靡整个丰州城。
而聚丰酒楼凭借一道银丝烩吸引无数豪绅学子，生意节节攀高，火爆程度不亚于当年，再次跟对面的登高楼分庭抗礼。
登高楼中，范老板怒摔一盏茶，“聚丰酒楼的如意菜都是从哪来的？告诉后厨，再研制不出银丝烩做法，统统滚蛋。”
众人埋首胸前，不敢吭声。
“王武呢？让他赶紧滚过来见我。”
“武哥最近得手一个新女人，如今天天在春风楼里。”
范老板咬着后槽牙道：“那小子迟早会死在女人手上，赶紧让他滚过来见我。另外找一批人赶紧去收购如意菜，明日我必须要在登高楼餐桌看见它。”
“还有如意菜的方子，也要尽快拿到手……”
彼时距离段夫人失踪已经五天了。
这些日子盛淮安早出晚归，回到家累得倒头就睡。直到第六天早晨，他离开前突然交代宋姣姣说：“今天会出事，锁好门窗尽量别外出。”
宋姣姣若有所思，“你打算出手了，有多少把握？”
“不死也能让他脱成皮，放心，只要他进了大牢，够他受的。”盛淮安眼底寒光乍现，杀气四起。
他手中证据足够王武死个千八百回，就是不知道知府大人会怎么判了？
“万事小心。”千言万语临到嘴边，只剩下这句含着浓浓关切的叮嘱。似乎觉得太过暧昧，宋皎皎又着急补了一句，“晚上吃烤鸭，回来太晚可没你的份。”
盛淮安唇角抿直。
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想冲出来……
深深看了她一眼，他转身离开。
微风拂进房里，一点一点儿吹散脸颊上的燥热，宋皎皎拍拍脸，口是心非地嘀咕了句“今天天气怎么那么热”。
简单用过早饭，她留了年宝在家中，叮嘱盛三郎锁好大门，决定去菜市场接老钱氏和方氏回来。
适逢中秋节，大街上热闹非凡。
人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暂时冲淡荒年的愁绪。
宋皎皎凑热闹地买了两斤五仁月饼，花生瓜果一类的零嘴。价格比往常略贵几文钱，但图个过节的气氛。
越靠近菜市场，关于如意菜的讨论越是激烈。
“如意菜鲜嫩爽脆，味道比白菜萝卜还要好。趁着中秋多买了一斤，给娘家人也尝尝鲜。你快点去排队，每人限购两斤，去晚就卖光了。”
“据说如意菜是盛京贵人们吃的稀罕物，价值千金，也就是盛家仁义，怜惜灾荒年老百姓们没菜吃，才卖十文一斤。”
“如意菜似乎是用黄豆做的，李大婶，你家不是也有十几斤黄豆吗？来福米铺收购一斗二十文，比平日里翻了好几倍呢。”
“真的？那我现在就去。”
贵人们五谷不分，与他们相比，百姓天天与米粮打交道，因此豆芽的原材料能快速被认出来是意料之中的事。
而城中黄豆都被宋皎皎买断，因此一跃成为紧俏货。有些奸商趁机哄抬黄豆价格，想要痛宰盛家一笔，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
等目前手里这批黄豆用完，赚到钱，官府安置流民的方案刚好出台，他们便离开丰州城。
到时候奸商们发现自己钱没赚到，反而帮助百姓们发笔小财，不知道作何表情？
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转过街角，抬眼望去排起长龙的便是盛家菜摊。老钱氏和方氏配合默契，一个收钱一个秤重。生意兴隆，嘴角笑意始终没下去过。
但很快，一伙地痞流氓忽然冲了出来，气势汹汹地包围住菜摊，将百姓们全部轰走。
为首那人将钱袋子扔在老钱氏脚下，嚣张至极，“剩下的如意菜我们全包了，袋子里有一钱银子，赶紧拿钱滚吧。”
“一钱银子就想包了如意菜，我看你想屁吃。”老钱氏往地上啐了一口，两条眉毛吊成外八字，“趁老娘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赶紧滚吧。”
小混混们集体惊呆了，居然还有比他们更嚣张的人。其中有人偷偷抬眼瞧了瞧，霎时间吓得魂飞魄散。
“老太婆还挺横？兄弟们，钱已经付了，赶紧搬东西走人。”领头的混混着急拿如意菜回去交差，不欲多纠缠。
众人立马冲上前哄抢。
老钱氏抽出扁担，猛砸拍在箩筐上，“我儿子在衙门当差，敢寻衅滋事，回头统统抓你们进大牢。”
她没好气的回头瞪了二儿媳妇一眼，该死的婆娘平时挺横的，怎么关键时刻哑火了？
方氏此时愣怔地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止不住浑身颤抖。
“衙门管事的有姓盛的吗？”头领疑惑询问小弟。
“没有，不过有个叫盛淮安的临时衙役，跟疯狗似的，见谁咬谁。武哥正准备教训他，给他点颜色瞧瞧呢。”
头领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大娘，你儿子就是盛淮安？我还以为你个老太婆有什么通天本事呢？敢拦哥几个，没想到你儿子就是个小小衙役。”
“哈哈哈……”
小混混压根没把衙役放在眼里，就凭范爷跟冯大人关系，他们最多走个过场就能出来了。
“赶紧把老太婆清走，仔细点如意菜，别坏了主子的正事。”头领满眼轻蔑之色，轻飘飘挥下手，小混混们蜂拥而上。
老钱氏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吼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杀人啦，快帮忙报官呐。”
可以往在村里无往不胜的杀招，面对更无耻的小混混时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甚至还有百姓劝诫道：“老婶子保住命要紧，如意菜就让他们搬走吧。”
显然对这群小混混忌惮得很。
“那可是三钱银子啊。”老钱氏肉痛得不行，如果大儿媳妇知晓她连筐豆芽菜都护不住，会不会狠狠嘲笑她。
想到这，老钱氏更绝望了，更是急得快要哭出来，焦急地目光在人群中梭巡，企图寻找官差的身影。
而后她看见拖着一根木棍，懒洋洋走过来的宋皎皎。
眼睛阵阵发亮！
“都住手，我大儿媳妇来了。”老钱氏蹭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扯住箩筐的一边，神气十足地说道：“不想死，赶紧跑吧。”
小混混们不以为意，嘲笑道：“你大儿媳妇来了又如何，给哥几个玩玩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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