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2章 零号（7）
麻衣以为一切都是梦，自己怎么会站在海面上，天上还飘着一个穿着西装的小男孩。
她掐了一下自己，清晰的痛感。
“你是老板？”麻衣抬头问道。
小男孩消失在空中，麻衣正疑惑着，肩膀上搭来一只手。
“对，看来你是第二个。”小男孩站在麻衣身后，“我看了你的信息，确实很合适。”
“这里是哪儿？”
“你可以理解为我的办公室。”小男孩打了个响指，只一瞬间，海面变成了办公室。
小男孩坐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像面试一般，手持一份简历，翘着二郎腿，不时打量一番麻衣。
麻衣倒吸一口凉气，这平淡的语气，这可怕的能力。
加入他们应该还挺有意思，她的脑海里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恭喜你，面试通过。”小男孩放下简历。
“我可以问问，你们具体是做什么的吗？”
“你猜。”
“额……”
真是奇怪的老板，麻衣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些。
“混血种的话，研究龙类？”麻衣问。
“猜错了。”小男孩一脸不屑，“龙类也值得研究吗？”
“可是那个零，她跟我说你们比不上蛇岐八家。”
“从实力上来说，现在是比不过。但也只是现在，等我活过来，没人会是我们的对手。”
“你是死人？”
“半死不活。”
麻衣再也绷不住了，用纤细的手指揉着太阳穴，“哦我的老天爷。”
“好奇吗？对这一切。”
“嗯。”
小男孩站起身，走到麻衣面前，伸出食指点在她的脑门。
海量的信息涌入麻衣的脑海，黄金瞳自行亮了起来。
小小的脑袋里被灌入一个世界的历史，麻衣浑身瘫软，跪坐在地上，眼神有些呆滞。
“你的脑袋比苏恩曦差很多，不过也正常，她不是战斗型的人才。”小男孩又回到了转椅上。
麻衣呆滞了很久才缓过神来，她嘴唇颤抖着，用尽所有力气问道：“为什么会选我？”
“雷娜塔选的，不，现在她叫零。零选的，我相信她的目光。”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选我？”
“因为那份绝望吧。”小男孩问道：“提线木偶的感觉如何？”
“不怎么好。”
“你有想过你想要的是什么吗？”
“从来没有。”
“你知道真正的绝望是什么吗？”
“不知道。”
“身处绝望的生活里，却不知道自己早已陷入绝望的沼泽。”小男孩评价道：“你确实是一把很好的刀，好到都忘了自己是一个人。”
“加入你们，我难道就不是一把刀了吗？被你驱使，所为的就是复活你。”
“对，这是我个人的要求。我提供关于力量的知识，只换取我的复活，这是交易，很公平。但这并不能代表你是一把刀，你只是在跟我做交易。”
“但我还是被驱使着。”
“刀的思维方式是有点不一样。”小男孩无奈地笑了，说道：“举个例子，就像你和你父亲。你的一身本领是拜你父亲所赐，对吧？”
“对。”麻衣已经习惯了这种问话。
“你父亲让你拥有本领，是为了替他杀人，对吧？”
“对。”
“那也就是说，这件事情本质上也是一种。”
“可他最开始没跟我说。”
“但我跟你说了。你父亲与你的交易是不公平的，他剥夺了你的一切，而我没有，我喜欢公平交易。”
“你把亲情的事情说成交易，你是魔鬼吗？”
小魔鬼点了点头，“我本来就是。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魔鬼，你也一样。”
麻衣想起了看到父亲死亡视频的自己……
“好好考虑一下吧，我给你退出的机会，不过刚刚放在你脑袋里的东西我得收回来。”小男孩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着。
麻衣的内心在挣扎，这个魔鬼团队有吸引她的地方：足够有趣，足够坦诚，足够大胆。
而且现在的自己，确实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去处。回家跟自己的父亲一样热衷于仕途吗？丢命的，大哥！
还是说加入蛇岐八家？那个橘政宗就不是个好玩意。
卡塞尔学院？进不去。
其他混血种家族？没啥意思。
“我可以加入。”
“很正确的决定，记得听指挥，别乱来。”
“清楚，明白。”
……
“喂，零，我刚出机场，那个苏恩曦在哪？”麻衣拿着电话，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京城，自己在日本的势力已经稳固，没什么要操心的事情。官场那一套，还是交给手下吧，自己做幕后人就好。
刚好苏恩曦的公司需要人手帮忙，过来凑凑热闹。
麻衣跟苏恩曦只在网络上联系过，作为队友，两人还没有见过面。
“戴着眼镜。”零在电话里说道。
“拜托……戴着眼镜的女人多的是。”
麻衣刚说完，看到不远处的人群里有个抱着薯片的女人朝自己挥手。
“我好像看到她了，先挂了哈。”
麻衣走了过去，与挥手的女人四目相对。
“你好，苏恩曦。”苏恩曦从袋装薯片里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该如何形容这第一次的见面呢？
麻衣只能说，要不是苏恩曦挥手，她绝对找不出来。
穿着足够寻常，长相还不错，气质嘛，跟路边的美女大差不差，唯一特殊的就是那袋薯片。
“你好，酒德麻衣。”
麻衣与苏恩曦握手。
“中文不错。”苏恩曦夸赞道。
“有学习过，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两人一同往外走去。
苏恩曦说道：“零说了，人群里身材最显眼的那个女人，腿特别长。”
“看来我的身材让零有些自卑了。我的腿可不是腿，是塞纳河畔的春水。”
“我有必要给你多加个标签。”
“什么？”
“腹黑。”
麻衣笑出了声，“你很喜欢吃薯片？”
“这东西能压下我的病。”
“病？你的血统有问题？”
“不是，酒精依赖症。”苏恩曦又吃下一大口薯片，一边咀嚼一边说道：“以前留下的一点小毛病。”
“现在去哪？”
“车在地下车库，去我的公司，黑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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