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章 飞蛾扑火(2)
“聊一聊?想听我这一路来是怎么折磨那些女人的吗?”樱井明表情狰狞。
“我们对这些没有兴趣。”凯撒擦拭着执行局日本分部的常用佩刀,他的狄克维多遗失在了海里,暂时只能用分部的武士刀了。
“讯问阶段吗?我为什么要配合呢?”
樱井明已对四人的定位有所判断,持刀与自己对峙的是执行者,端着枪的扑克脸是兜底的存在,盯着自己手腕的(路明非)是这个队伍的主导,那个犯困一言不发的明显是废材,跟着刷资历的。
“因为你的话可以让本家对鬼更加了解,以防后来人。”路明非说道。
“本家永远不会懂得鬼为何存在。”樱井明露出癫狂的笑:“我从小就被本家判定为‘危险’,一直被锁在深山的治疗院。你们剥夺了一个人的自由,理由是‘拥有不稳定的强大力量,有暴走的风险’。”
樱井明的针剂已经扎入了血管,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出现了幻觉。他看到有蝴蝶萦绕在自身周边,伸出手指,那蝴蝶停在了指尖。
“在我接触药剂前,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力量。如果力量是罪恶,那本家呢?他们凭借着力量判以我们监禁,而我们却什么都……没做过。”樱井明的声音开始模糊,他已经濒临暴走:“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鬼吗?鬼是你们创造的啊……你们以鬼为由管控着我们,我们就越是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能让本家都恐惧。成为真正的鬼……是否意味着自由与强大……”
樱井明的幻觉里,蝴蝶飞离了指尖。不知为何,蝴蝶变成了另一种生物,那是蛾子。他强压下血液的变化,保持清醒。
“我们也想当一只蝴蝶啊……可本家让我们当黑夜里的蛾子。你知道对蛾子而言,最具吸引力的是什么吗?是你们一直不允许我们接触的火光呀!那样温暖,那样明亮。”樱井明长出尖爪,他只剩下一丝理智:“我扑向了火光,至少,我看了一路的风景,尝试了没尝试过的人和物……我也感受到了那种强大,很美妙的感觉。”
“但是你杀了人,杀人偿命。”路明非淡淡道。
“无论我杀不杀人,在我选择火光的那一刻,你们都会杀死我。”
“后悔吗?”路明非问。
“不后悔……至少我接触到了火光。”樱井明羡慕道:“还是你们幸运啊……生来就是美丽绚烂的蝴蝶……”
“动手吧,凯撒。”路明非看向窗外的风景。
樱井明已经彻底堕入深渊,他张着嘴,发出了不属于人的吼叫。
“马上解决。”凯撒提刀冲向了樱井明。
一分钟后,凯撒躺在车厢地板上,单手撑起身子,武士刀已经断成两截。
楚子航见情况不妙及时加入战场,正凭借着三度暴血与成为死侍模样的樱井明交手,显得游刃有余。
“刀的问题。”见路明非走过来伸出手,凯撒说道。
“你本来就不擅长近身战,没必要逞能的,起来吧。”
凯撒握住路明非的手,站起身子。
“优秀的领袖并不需要在任何方面都做到顶尖。”路明非说道:“你太过追求全面了。”
“我只是不希望输给别人。”凯撒的目光落在楚子航身上,刀法、身法甚至力量,都不是自己能企及的。
“我知道我说话你不会听,你自己慢慢寻思吧。我对你的评价是过于追求完美以至于让你忘了你真的想走哪条路,友情提示,抛开加图索家族的光环,你只是个A级,学院A级不算多,但也不少。”路明非默默转身。
楚子航将村雨送入樱井明的脑袋,黑色的血液四散溅开。随着村雨的拔出,樱井明的尸体倒地。
“起床,完事了。”路明非踢了踢熟睡的芬格尔。
“啊?哦,好。”芬格尔擦了擦哈喇子。
路明非拿出手机,拨通樱的电话:“已解决,不过场面有点血腥,你们安排人清洗吧。”
“好的,麻烦路君了。”
“小问题,那我们撤退咯?”
“可以。”
……
凯撒看着停止的火车,一根接一根抽着雪茄。
楚子航把自己沾了血的衣服点燃,用火将村雨烧了一遍,随后倒上酒精,再烧一遍。
芬格尔偷偷观察着楚子航和凯撒,凑到路明非耳边说道:“凯撒好像有点不对劲。”
“没事,他在思考问题。”路明非伸手揽住芬格尔的肩膀,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道:“你打算一直这样装下去吗?哪怕普通人死在你面前,你也无动于衷?那你和猛鬼众没什么区别。”
“我……”
“自己好好想想吧,等日本的事情结束,我会申请重启冰海残卷。你能不能去,取决于你自己。我想如果我强硬要求不允许随行,校长会同意的。”
听到冰海残卷,芬格尔哆嗦了一下。
“路明非,你对樱井明的事情怎么看待?”楚子航擦拭着村雨,问道。
“飞蛾扑火,樱井明的悲剧不是他一个人的悲剧,也不是猛鬼众的悲剧,而是蛇岐八家的悲剧。”
“蛇岐八家不知道他们的管理方式有问题吗?”凯撒插入话题。
“没有一个管理方式是能杜绝鬼的诞生的,日本黑道的历史里,猛鬼众从没有断绝过。猛鬼众追求的是力量,这世界上有很多痴迷力量的人,我们不也一样吗?”路明非说道:“我们与猛鬼众的区别,只是我们还有底线而已。不过……蛇岐八家的管理方式确实存在一定问题,但这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目前对鬼的管控方式是橘政宗设定的,赫尔佐格的本意就是猛鬼众和蛇岐八家同时发展,他怎么可能真的要去杜绝鬼呢?他的做法,看似确实在杜绝鬼,实际上是在挑选真正的鬼。
例如,樱井明这样的人,于困境和高压之下反抗者,坚定者。
至于插手蛇岐八家管理上的事情……总不能告诉源稚生:你老爹橘政宗是王将,还是赫尔佐格,他装了很多年,一直在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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