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章 昂热的私人谈话
“喂，师兄，嗯对，我在楼下。”路明非抱着橘政宗赠送的那柄日本刀，站在路牌下，像是一个孤独的杀手。
从日本回来已经有三天，路明非一直忙于应付叔叔婶婶，直至今日才有空闲约楚子航出来，也顺带一起去见昂热。
昂热于昨天傍晚发邮件给路明非和楚子航，通知并约见他们，其本人在今天上午到达京城。
“师兄！”路明非看到了楚子航的车，挥手呼喊。
“这就是那柄刀吗？”楚子航问。
“嗯对，算是一位大师的杰作。我跟你说，这次日本之旅可刺激了，路上跟你慢慢说。”
经过路明非长达一个小时绘声绘色的讲解，事情才算是全部讲清。
“源稚生吗？”楚子航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想到日本还有这种怪物。”
“日本全是怪物。”
楚子航没有再说话，跟随着泊车小弟的指引亲自将车倒进车位。
两人一同往酒店里走去，在酒店人员的陪同下来到贵宾包厢。
昂热正坐在安静的角落里，眼睛在书籍的页面上缓缓移动。
“坐吧。”
昂热没有抬头，他的手指轻轻滑过书页，似乎在触摸着岁月的痕迹。
白发在灯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与摊开的书页相互辉映。他的目光专注而深沉，仿佛在书中寻找着什么宝贵的东西。
《古事记》，记录着日本的神话历史。
“校长。”
“校长。”
昂热微微点头，合上了书：“路明非你先出去等待，把门带上。”
路明非来到外面后想贴着门偷听，无奈这包厢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楚子航，我这次前来主要是为了你和路明非的事情。”昂热见路明非已离开，说道：“关于你的血统问题，其实你自己应该也清楚。”
楚子航默默点了点头。
“学院一直把你放在危险名单里，如果不是我压着你暴血的事情，估计你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昂热说着，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袋：“这里面是你所有的任务信息，以及连续两年的血统评定。其实在你的黄金瞳无法关闭时我就该找你的，抱歉，也算是我自己的私心，想看看你能做到何种程度。”
“校长也有私心吗？”
“有啊，我的私心就是希望能直面龙王的人更多一些。你很优秀，优秀到连我都想看看你是不是能完全控制住暴血。但是你真的使用得太频繁了，这些任务里大部分你都不需要暴血的，可任务的完成情况不像是正常状态下的你能做到的。楚子航，这些年你到底使用了多少次？”
“每一个任务，我都使用了暴血。”楚子航面无波澜。
“你知道暴血的副作用吗？”
“知道。”
“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条路？”
楚子航沉默着。
昂热无声地笑了笑，从包里又拿出了一份资料：“2007年7月3号发生在你父亲身上的这场意外，对吗？虽然你从没有提起，但这种反常的非自然事件学院是有所调查的。作为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家伙，我的经历和见识让我能大致猜出你和你父亲遭遇了什么。我曾经也有这样的经历，那种无力和悔恨，真的很不好受啊……”
“校长，我只希望自己能拥有直面神的勇气。”楚子航猛地抬起头：“实力也是勇气的来源之一。”
“但你得活到那个时候。其实你知道自己的寿命不会太长，对吧？”
楚子航点了点头。
“你很幸运，暴血不是没有控制下来的方法。”昂热再次拿出一份文件。
与前两份文件不同，这份漆黑色的档案袋带着浓浓的神秘感，封口处被烫上世界树的徽章。
“尼伯龙根计划，学院从青铜与火之王死去后就开始着手，目前已临近尾声。路明非这次前往日本带回了‘皇’的信息，他应该跟你说了日本的事情。源稚生作为试管婴儿技术培育出来的皇，对尼伯龙根计划有很大的参考意义，学院会依靠他来对尼伯龙根计划进行一定的改善，使这项技术更加趋于完美。”昂热将档案袋推给楚子航：“这项技术可以提升混血种的血统，同时能让混血种避免被比例更高的龙血改写基因。这是目前唯一可以让你平安度过临界血限的办法，也是让你拥有更强实力的途径。”
“竟然有这种技术……”楚子航瞪大了眼睛，伸手摩挲着档案袋，目光炙热。
“比较遗憾的是这项技术耗费巨大，青铜与火之王的遗体只能提取出两人份的材料。学院会在严格筛选后确定人选，目前你还在候选名单中，不过你的竞争对手是路明非和凯撒，他们是青铜计划的参与者，相比较于他们，你需要一份功绩，屠杀龙王的功绩。”
“我明白，可是现在没有龙王的踪迹。”
“会有的，前段时间的南站事件，以及学院一直以来对各地气候地质的勘测情况来看，掌控大地的君王应该已经苏醒。自去年年末，京城区域的地下介质弹性有了较为频繁的变化，我有预感，下一位君王将在不久后出现，而且就在这座城市。我作为校长，提前安排好行动人员的权限还是有的。”
楚子航明白了昂热的意思：“谢谢校长。”
“尼伯龙根计划的资料你拿去吧，好好了解下，看完后记得烧毁。”昂热收起另外两份文件：“去把路明非叫进来，你可以离开了，记得把门带上。”
楚子航拿起文件袋往外走去，拉开门，贴在门上的路明非直接摔到了他的怀里。
“额……师兄，这里隔音太好了，我没听到你的脚步声。”
“校长叫你，我在车上等你。”楚子航看了眼怀里的路明非。
……
“校长。”路明非鞠了个躬，正襟危坐。
“放松点，你的日本礼仪在我眼里很差劲。”昂热拿起茶杯，为他们各自斟了一杯：“找你不是安排任务的，你可以当作聊聊家常。不过聊之前，我想问问你是打算代表你路明非与我对话，还是代表你身上的魔鬼？”
路明非伸向茶杯的手停在了空中，短暂的思索后他还是拿起了茶杯。
“我自己吧，校长。”
“好，这是一场私人谈话，我也只是代表我自己。关于你的事情，魔鬼告诉了你多少？”
“他说是全部。”
“他不会骗人。”昂热微笑着：“你恨我吗？”
“没什么恨不恨的，我这样的人也能有机会当英雄，还是挺高兴的。其实我知道我没得选，只有主动配合你们。”
“如果哪天魔鬼给了你能毁灭世界的力量，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吗？”路明非想了想：“我会向你们宣告我的自由。”
“我许诺你这份自由，在你完成了你的职责之后，我会想办法剥离你和魔鬼之间的联系，这是我个人的承诺。”
“谢谢校长。”
“你入学前，魔鬼通知我，他把一切都告诉了你。当时我并不怎么相信，只是迫于契约，一边推动着事情发展，一边观察你的情况。这次日本之行，你突然打电话询问我的意见，征求我的同意，我才真的确定，他确实都告诉了你，一直以来你什么都知道。”昂热再次为路明非斟茶：“我很惊讶，面对这一切，你能坦然接受并且把任务完成得如此之好。你这样出色的表现和义无反顾的态度，时常会让我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为了自己的仇怨而牵扯其他的人进来。”
同样的，昂热拿出了一份文件，厚度比楚子航的那三份加起来还要多。
“这里面是你的一切资料，真正的资料。尘封的往事，全都在里面。我谨代表我个人，向你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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