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对殷王的怨气比鬼重
再说这边。
楚狸与楚棣迟出宫路上,她笑意藏不住:
“你何必吓他?”
八皇兄性子粗,胸怀大,此生唯一害怕的便是鬼。
皇叔方才那话一说,可能接下来大半年,八皇兄都不得安生了。
“我哪有吓他?”楚棣迟牵着楚狸的手,沉笑道: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皇宫之中,确实死了很多人,实实在在有无数冤魂。
楚狸道:“天底下没有鬼。”
“是吗?”
“别一副阴森森的样子,我可不是八皇兄,你吓不着我。”
“看你身后有什么。”
“啊?”
楚狸下意识回头,赫然见长街上,一个身形偏瘦的太监提着灯盏走过,夜风吹起衣角时,那脚步轻盈的样子,像是‘飘’过去的。
等楚狸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窝在男人的怀中。
抬头对上男人笑意沉沉的双眼。
“你!”
可恶。
卑鄙。
幼稚。
“楚棣迟,你今年几岁了。”
还玩这样的把戏。
“快二十七了。”
楚狸闻言,这才陡然发现,自己也快二十了,时间过得太快,从指尖流逝而过,悄然无声。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经过了这么多浮沉,离开了很多人,也来过也很多,最终,她仍旧与楚棣迟在一起。
楚棣迟牵起她的小手,与她并肩出宫,二人的身影在地上摇曳着,和谐安宁。
“皇叔,好像许久未回摄政王府了。”
“是吗?”
“似乎有大半年了?”
“忘了。”
“那不是你家吗,你还能忘?”
“就是忘了。”
“……”
二人一路拌嘴,出了宫,回到摄政王府时,夜色已是深如水,灯笼盈盈的轻晃着,洒下蒙蒙光影。
推开主院的门。
吱呀——
烛光洒来时,映入眼底的却是一片漂亮的小花园,里面生长的花式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却格外美丽。
楚狸一时看得惊诧:
“这是……”
一簇簇的花,像一只只拥簇的蝴蝶,在夜风下轻盈的晃动着。
这是什么花?
竟逼真的像蝴蝶。
好大一片,美丽极了。
“好看么?”楚棣迟侧头望着她,“这是南蛮特有的花种,我特意差人带回来的。”
“小九,我在南疆生长多年,我想把自己曾见过的美好,全部都带给你,包括将来,以后,我们要好好的在一起,去你想去的地方,过你想过的生活,这世间诸多美好,我会一直在你身旁。”
将将来老了,走不动了,他们一起躺在摇椅里晒太阳,一同回忆年轻时的美好。
楚狸眸色微暖,眼角发热。
男人牵起她的手,“小九,你愿与我在一起,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么?”
楚狸看着男人有些模糊的面孔。
“怎么还哭上了?”
“风迷了眼。”
“胡诌的风,也不承认自己是感动的?”
“……”
楚狸破涕为笑,握拳砸了下他的胸口,“好端端的气氛,你逗八皇兄也就罢了,别老逗我。”
“嘶!”
男人神色一紧,捂着胸膛,“下这么狠的手,我此处有旧伤……”
楚狸急忙道:
“我不知道,我看看!”
她刚扑过去,男人展开双臂,广袖一拢,就跟小孩穿了大人衣裳似的,把娇小的人儿全部裹进怀里。
“进屋看。”
“皇叔……”
“外头凉,不便脱衣裳,等到了榻上,我再让你仔细瞧。”
楚狸呛了两声,进门时,扒住门框,“皇叔身强体健,想必不会有事,我还是不看了。”
“别客气。”
“我不看了!”
楚棣迟抱着她,她用力扒着门。
男人眉梢一挑,一根一根掰开她抠着门框的手指,“礼尚往来,你得让我也瞧瞧。”
楚狸惊诧:
“我何曾看过你了?”
“我答应给你看,但是是你自己不看的,如何赖我?现在换我了。”
“?!”
一派胡言啊!
-
南蛮。
等信兵的第一二三四……十二天,大楚都已经复国了,战事也已经平定了,但秦牧羽却还没有收到摄政王的回信。
这信兵到底送哪去了?
他在营内沉思练剑。
毕。
长剑入鞘,正好瞧见杨神医端着篮子走过,与两个士兵说着什么:
“大楚复兴了……这是好事……大楚安定,不知是否会派兵来增援我们?”
“咱们九千岁与大楚摄政王,是有点交情在身上的……”
秦牧羽皱眉。
大楚都复兴了,摄政王还不把他调回去?
他提步追了去,“杨神医。”
杨巅峰闻言,回头看来,“秦少将军。”
“杨神医与白神医师从同门,交情甚好,不知你能否替我问一问白神医,摄政王现下境地如何?我何时才能回大楚?”
“这个自然可以。”
杨巅峰满口答应,
“秦少将军想回大楚,我倒是也有点想回去了。”
神医谷位于大楚境内。
“只可惜殷王的身体未曾彻底痊愈,又逢打仗,四处奔波,我得保证他的安全,暂时抽不开身。”
听到‘殷王’二字,秦牧羽已经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刚要走,只听得杨巅峰又道:
“这殷王也是个传奇人物。”
秦牧羽侧眸。
如何传奇?
杨巅峰一边择选着篮子里的药材,一边道:“听闻,他一岁丧母,三岁丧父,南蛮先王为了成为王位唯一继承人,对他痛下杀手,听闻,他五岁的时候,就开始杀人了。”
五岁?
秦牧羽有些怀疑此事的真假性。
五岁的年纪,能懂得什么,恐怕还没有剑高吧,手上就沾着人命了?
“杨神医,耳闻为虚,况且人在传播信息时,喜欢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信不得真。”
一句话从村头传到村尾,都会变味,更何况是这么多年前的事。
杨巅峰道:
“即便是假,那也改变不了殷王的传奇历史,他能从无父无母扶持的境地,杀到今日,可见他是个狠人。”
“几个月前,我救他时,他身中七箭,几乎只剩一口气在了,还能顽强的挺下来。”
秦牧羽淡声:“也是命硬。”
“他现在身上还有旧疾。”
“也是活该。”
“他还记忆混乱,得吃药维持。”
“也是该的。”
“他膝下无子女,连拓跋墨都是没有血缘的养子。”
“上天有眼。”
杨巅峰说了好几句,忽然发现秦牧羽一直在怼,不禁‘哟呵’一声,端着篮子,好整以暇的瞧着他:
“我说秦少将军,我怎么觉得,你对殷王的怨气比鬼还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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