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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合情合理


第六百二十九章  合情合理

所有的这些话都犹如当头一棒,重重的敲打在章太后头顶上。

当年做过的事……当年的那些事,不可告人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章太后活到如今这个岁数,经历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可是扪心自问,就算是朝堂上的尔虞我诈,那些最不应该见人的,她也都是跟先帝商量着来,所以真要说起来,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呢?

古往今来,一向如此。

谁能说朝廷上的事情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呢?她没觉得,别的人也不会觉得。

朝野上下,谁都不会觉得。

裴钊是做过皇帝的人,当然不会认为朝廷里的那些事情有什么不成的。

至少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而在过去的那么多年时间里,真正能够称得上她的秘密,不可与人说的,只有那么一件事。

唯有那么一桩。

陈年旧事,杀人灭口。

章太后一瞬间想起当年的很多事情。

她甚至连指尖都微微抖了下。

然而也没有十分带到面上来。

章太后稳住心神之后,忽然又想起来郑皇后前些时候做的那些事,说过的话。似乎这件事情,也不全然是什么秘密。

只是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了,多少陈年隐秘都已经被尘封起来,若是再回头去找寻,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究竟从哪里传出来的。

是当年在抹灭一切痕迹的时候出现纰漏,还是因为别的缘故,章太后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她心下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也不过是因为这样的话出自颖王之口。

怎么不叫人震惊呢?

但是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霜洗礼,她还不至于受用不住。

很快就能平缓过来。

“你说的这些话,如今是想跟孤谈条件了?”颖王神色一变:“儿臣没有。”

章太后嗤笑出声来:“孤把你养到这么大,你心里想什么,又要做什么,孤一眼就瞧出来了,你那点儿小心思,还不是叫孤一眼给看穿吗?”

颖王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确实有这样的心思,也的确是有事情要跟太后商量,或者可以说是想求她。

只不过是想在自己手里多握一些筹码。

结果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呢,就已经被看穿了。

颖王低头下去,好半天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章太后见他这样子,就摇了摇头。

很多年前他就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年纪还小,也就七八岁吧。

先帝教导他是很严苛的,她也不是那种溺爱孩子的慈母。

因为先太子夭折之后,她和先帝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就因为对他寄予厚望,才更希望他能成才,能有出息,能长成最有本事的郎君,做了人间最贤明的帝王。

也可能就是教导的太过严苛,裴钊那个时候年纪实在是太小了,便也没有什么倾诉的想法,或者是压根儿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倾诉。

所以就很沉闷。

明明只是不到十岁的孩子,一天到晚沉默寡言,若是再问的多了,问的急了,就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后来还是章太后发现了,觉着不对劲,传了裴钊身边跟着的老嬷嬷来问,这才知道,他那段时间里一直都是这样子,总不爱说话,就算不在她和先帝跟前,也一直这样沉默着,回了自己宫里要么睡觉,要么就看看书也不吭声,闷头练功。

反正归根结底,章太后觉得不能再这么教导孩子。

否则这还没能望子成龙呢,先把他给教呆了。

等到年纪大一些,变成那种沉闷阴沉的性情,那是一辈子的事儿。

之后她也确实去跟先帝细谈了这件事情。

起初先帝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还是她好说歹说,又把裴钊身边的嬷嬷叫到跟前回话,这才说服了先帝。

打从那之后,对于裴钊的教导就变得宽松起来。

该教的规矩礼数都有细细的教导,但是不该给的压力一定不会给他。大约就这样过了有五六年时间,到了裴钊十二三岁的年纪上,才慢慢把裴钊的性子变好一点儿。

不过现在看来,这种毛病是刻在骨子里的。

也许从他还很小的时候就有这样的习惯。

主要还是裴钊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没有亲娘的,他虽然养在自己身边,但他的母妃另有其人。

这事儿也是先帝做的主。

那时候先帝说的很清楚,要是不告诉裴钊,等他长大了,也总会从别人的嘴里听见的。

所以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必要瞒着。

而且他就算知道了,从小是在她身边养大的,那总会有感情。

她尽心尽力的养大裴钊,也不至于养个白眼狼出来。就算再退一步说,也不能瞒着。

生身之母,是他应该知道,也应该时常去祭拜的。

而章太后也一直都是这样子做。

每年贤妃忌日的时候,章太后都会带着裴钊去祭拜,连她自己都会给贤妃敬上一杯酒。

章太后自问对贤妃和裴钊已经仁至义尽,足够好了。

可还是不能捂热裴钊的心。

到现在为止,裴钊对她是没有一丁点儿的母子情分了。

都十几年了,除了软禁他的这两年,那也是他先做错了事。

除此之外,她再也没有对裴钊母子做过什么。

甚至于当年那么多人传出来的什么贤妃当年是死在她的手上,是被她去母留子给害死的这些传言,她就是生怕裴钊心里有什么,又不敢直接把那些人都处置发落,唯恐裴钊觉着她真的做过。

处置那些事情的时候,畏手畏脚的,又要想着怎么能叫裴钊心里不落下阴影,又要想着怎么把这些话都料理干净。

所以到头来,其实那些话看似是都料理干净了,原来这些年,一直都在裴钊的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

而裴钊也一直都心存疑虑。

那个疑影,存在的时间久了,总是会变成他所愿意相信的真相。

裴钊的心里面,就是觉得她杀了贤妃。

既然是杀母之仇,就不可能有任何的情分了。

这一切也合情合理。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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