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收债
账本写的很是清楚，事无巨细，所有的收入支出，全部记录在上面。
林家冰城，营业这些天以来，平均每天的收入，都在五百两以上。在打响名声之后，前几天甚至超过了一千两银子，后续慢慢下降，但也趋于平稳。
导致这种情况的，无外乎两种原因。
其一，寻常百姓尝了新鲜之后，也不可能天天那么奢侈。其二则是因为，天气正在转凉，虽然还有秋老虎之说，但随着四季更变，冰城的生意，在今年最多还能在做一个多月。
林千川逐一翻看了一眼后，发现那老仆人还在最后，写下了总数。
除去了所有成本之后，总共的纯利润，还有五千二百三十三两银子。
这个数额，已经超出了林千川的估计。
五千两银子！
前后不过半个月时间。
这种赚钱的速度，便是青苍城的几个豪门，无论是王家，林家，还是李家，都望尘莫及。
“不错，五千两，不过……距离我所需要的银子，还相去甚远，看来得去收债了。”林千川放下了账本。
这时候，谢猛子也将人手带了过来。
谢猛子挑选了二十个机灵能改的手下，林千川将这些人分成了四个小组，让留下来的那几个家仆，负责指导以及管理。
这边要干的活不少，但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难度。而林千川所需要的，也就是一个忠诚度。
相比起之前，全部由林家家仆来负责。现在谢猛子挑选出来的这些人，反而更让林千川放心。
毕竟，他们曾经都是社会最底层的地痞流氓。
除了林千川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人，愿意给他们机会。
这边吩咐完后，林千川对谢猛子说道：“猛子，这会要是有空的话，陪我去要个债？”
“行啊，没问题，需要我带多少弟兄？”谢猛子问道。
要债这活儿，可是他的拿手业务。
“人不用太多，随便带两个就行。”林千川说道。
谢猛子随手挑了两人，跟着林千川一起，离开了白石巷，前往西市。
西市可以说是，整个青苍城，最为繁华的地方。
不仅仅是因为，这边叫卖叫卖的商贩多，还因为青苍城数得上号的酒楼客栈，都在此。
其中就包括了，不久前和林千川，签下了长期合作的那五个酒楼。
林千川首先来到了月宾楼。
此时，并非用膳时间，但月宾楼的门口，依旧是人来人往。
自从月宾楼这儿，给每桌都配上了冰镇的绿豆汤后，这些天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若是到饭点的时候，来得晚了甚至还没有座位。
林千川刚走到门口，就有小二迎了过来。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小二勾着身子，说话时抬头一看，见到林千川时突然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一凝，“林，林少爷！这可是贵客啊，里面请里面请。”
林千川被林家逐出家门的消息，还并未完全在青苍城发酵。
因此这小二，对林千川的态度很是恭敬。
小二在前面领着路，一边恭维的说道：“林少爷，您一过来，咱们月宾楼都是蓬荜生辉了，您是要去二楼的那个包厢，我马上给您安排！”
林千川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就在楼下，我找你们掌柜的有事。”
“好的，我这就去叫咱们掌柜的。您在这里请坐。”
小二用毛巾擦了擦桌子，快步的跑到了后堂。
很快，月宾楼的掌柜，就跟着小二匆匆的走了出来。
掌柜满脸笑容，走到林千川面前，说道：“哎哟，不知道林少爷您过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林少爷身份尊贵，怎么能够坐在这种地方，快，伺候林少爷二楼包厢入座。”
“不用麻烦！”林千川打断了月宾楼掌柜的奉承，说道：“我今天过来，是要钱的，不是吃饭的。”
月宾楼掌柜一愣，旋即点头，说道：“知道知道，不过林少爷这里人多眼杂，咱们还是移步二楼，如何？”
林千川扫了四周一圈，发现已然有不少人，将目光汇聚于此。于是点点头，跟着掌柜的走上了二楼。
进了包厢，月宾楼掌柜依旧客气，端茶倒水，又叫小二送上来了点心。对着林千川一通马屁乱拍，却唯独不提银子的事情。
林千川今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办，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直接说道：“掌柜的！当初你们月宾楼，连同另外四家酒楼，与我林家冰城签订了条约，林家冰城供应未来一个月你们酒楼所需的冰砖，你们提前支付一个月的银子，现在该兑现了吧？”
林千川说的直接，月宾楼掌柜，也不好再继续顾左右而言他。
“林少爷，实话和您说吧，今天这个银子，可能没办法拿给您了。”掌柜的说道。
“怎么，这么大一个月宾楼，拿不出一千二百两银子？”林千川瞥了掌柜的一眼，说道：“还是说，你打算赖账违约？”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月宾楼掌柜的连忙说道：“只是……林少爷，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当初咱们酒楼，是与林家冰城，签订的契约，可我听说，林少爷您，已经从林家出来了……”
掌柜的谨慎的看了一眼林千川，又马上打着哈哈说道：“我也是听到了一些流言，不知道是哪个烂舌头的，说这些不着调的事情，林少爷您作为林家的继承人，又怎么可能……”
“我的确已经离开了林家，或者说的更加清楚一些，我被逐出了林家。”林千川直言不讳的说道。
月宾楼掌柜的愣了一下，他也没有料到，林千川会如此直接。
“所以这银子，我们是应该给林家，还是给林少爷您呢？”月宾楼掌柜的说道。
“那你要看看，是林家能够提供给你月宾楼所需的冰砖，还是我林千川能提供了！”林千川说道。
“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林少爷，我做不了主啊。”月宾楼掌柜一脸苦笑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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