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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黄掌柜与众人,听了蒋金龙这一番出自肺腑的豪言壮语,更加称赞、奉承。于是,大家你一杯,我一杯,相互与金龙敬酒。到了掌灯时分,蒋金龙渐渐不胜酒力,呕吐起来。黄玉凤只急的粉脸通红,她一会端来浓茶解酒,一会又端来清水漱口,忙进忙出的伺候着。见金龙醉了,前来相陪的众人也都醉意朦胧地谢着回家去了。

蒋金龙见众人离去,也挣扎着要走,黄玉凤半嗔半怪地道:“金龙哥,你醉成这样回家去,我和我爹能放心么?今晚就在我家休息一下,酒醒后回去我们不留。”

蒋金龙酒醉心明,想到此时回去,怒气未消的父亲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如就在此休息一夜。于是就点头道:“那就打扰黄叔和玉凤妹了。”便步履踉跄地朝后院的客房走去,黄掌柜和黄玉凤见了,忙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来到客房。

安顿了蒋金龙躺下后,黄玉凤对黄掌柜道:“爹,你年纪大了,去休息吧,我在此处侍候金龙哥,被单掉了,我能拿,若是口渴了,我能倒水。”黄掌柜听女儿说的有道理,又见蒋金龙烂醉如泥,点点头就离开了。蒋金龙从睡梦中醒来,他在心中淡淡一笑,又做了一场春梦,按理说己经结婚娶妻的男人,夜晚不再会有

和女人亲热的春梦,可蒋金龙是个军人,此时又值战争连年,经常率部南征北战,妻子要甫儿育女,也就不能

跟随军营,蒋金龙此时是三十出头,正是精力旺盛,血气方刚的中青年,没有老婆给予心理和生理上的温存,

梦中和女人亲热实是常事,蒋金龙在淡笑了一声之后,便习惯性地抬起手臂,揉了揉因酒醉而变得惺松朦胧的双眼,就漫无意识的打量着眼睛能涉及的一切,只见自已置身在粉红色的幔帐之内,通过微弱的亮光,看

见幔帐的帐顶帐壁上有几张用小别针钉着的一身军装的男儿剧照和美女剧照,只见剧照中的美女浑身透出

一种摄人魂魄的妩媚,见此,蒋金龙心中一惊,这是那里,?怎么不是我的军备蚊帐,因为自从考入"保定陆军

学校"从军校毕业后再下连队,从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床上铺的盖的都是黄色的军用品,再就是娶的女人,

也是在读军校时认识的,因为有着共同的报国热情,是一位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姑娘,就是在结婚时新房的蚊

帐,也是黄色幔帐,所以,此刻见了红色幔帐,心中也就吃惊,在气惊的同时鼻息还嗅出了一股淡淡的幽香心中便吏更加惊觉,暗叫一声"不对"的同时,便侧头向身边打量,只父亲的世交黄掌柜的女儿黄玉凤妹子,她

那白哲的双脸透着羞涩的粉红,一双丹凤眼睛露出无限的柔情,正含情默默的看着自已.她那浑圆的双肩和

羊脂般的手臂裸露在被子外面,那肌肤是那么的白哲兹润,在烛光的映耀下放出摄人魂魄的光彩,见蒋金龙

醒了,并侧侧过头来看自已时,也就柔声说道,"金龙哥,你醒了,"黄玉凤如莺歌燕语的一声轻唤,只让蒋金

龙浑身感到如电击一般,他一纵身从软香被里座了起来,便一拳击在自己的胸脯上,同时低声的又带着恼恨

的说道,"蒋金龙,你好混蛋那"蒋金龙虽说也生在官宦之家,但他不同于别纨胯子弟,他的身上没染上吃喝玩乐,嫖赌逍遥的品行,他从小学礼法,知廉耻,信奉忠,孝,仁,义,接受的是孔孟思想的正统教育,再加上入

"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后,受严格的军校生活训练,便是处处的严律自己,他身为一团之长,除了和自己的老

婆偶有说笑,对身边其它的女人,和女孩从不说笑,见团长如此规矩,军营里就给他送了个外号叫"圣人"

不是么,和其他的军官相比,别的团长,营长,甚至连排长也是二奶,三奶的,可蒋金龙只是和在军校相识的

有共同的报国热情,共同的人生理想的女友共结连理,从来就没听说和其她的女人亲近拉手的传闻,只要是

熟知蒋金龙为人的人,无不对他表示敬佩,包括那些犯了错误受到责罚的下级官兵,大家拿他和其它官长比较后赞道,蒋团长真没给他蒋家总统丢脸,他是摸黑走夜路;;;;;;;前途无量,大家的推测是有根据的,这蒋

金龙三十出头便是团长,如干到四十岁,五十岁稳的是军长,或是司令员了,那便是将军.蒋金龙自责一声后

,本想大声的喊耒警卫员,让警卫员通知军法处将自己按强暴民女罪处以极刑,但理智告诉他,此事须慎重

处理,自己受任何处分都不过分,但这关系到一个姑娘的清白与声誉,她要结婚,要嫁人,她的人生路长着,

自己千万不能莽撞,那会毁了她一生的幸福,在一刻沉默后,蒋金龙以无比懊悔和自责的神态说道,"玉凤妹

子,真对不起,今夜我伤害了你,"未等蒋金龙的话说完,黄玉凤也从软香被中座了起来,她用一双手环住了蒋金龙的左手,那声调比刚才更加柔软,犹如梦呓般的呓喃道,"金龙哥,你说错了,你也想错了,"说到此处,

黄玉凤用一种即欣慰,又是幽怨的眼神看着蒋金龙道,"金龙哥,你满腹才华,知天文,晓地理,熟读兵书战策

,我不知你是真不懂女孩;;;;;;;还是装做不懂,金龙哥,你可知道,自从我长成少女之后,知道思念一个人,

牵挂一个人,祝福一个人时,我思念的人,牵挂的人,祝福的人就是你,我的心中只有你,你占据了我的心,多

少个白天,我遥望着你军营的方向心中一遍又一遍将你的名字呼唤,多少个夜晚,你伟岸,挺拨的英姿在我

梦中出现,金龙歌,我真幸福,实现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愿望,把我视如生命一般的贞节给了你,"说到此处,不知是因为幸福,还是感到伤感,黄玉凤语气有些哽咽,此刻,她止住了话语,但依然是脉脉含情的看着蒋金

龙,蒋金龙呆呆的痴座在那里,根本无心顾及这邻家妹子,如梦呓般的倾诉,他的内心在激烈的遣责着自己,

见蒋金龙如木人一般的毫无反应,黄玉凤轻摇着蒋金龙的手臂道,,"金龙哥,我要你抱抱我,"说了这句后黄

玉凤更加柔声道,"金龙哥,我要你亲亲我,"金龙哥,我要你说你爱我"蒋金龙两眼不敢看黄玉凤的双眼,对

黄玉凤的柔情更不回应,他在心中思考着,怎样安慰黄玉凤,怎样离开这是非之地,"等黄玉凤的话一说完,'

蒋金龙便一言一字,正正规规的说道,"玉凤妹子,只要你不提出破坏我家庭的前提下,其它的条件你尽管开口,你若是要钱我送金银珠宝,你要物资,我给你绫,锣,绸,缎,我蒋金龙绝对不说半个"不"字,听了蒋金龙

的这几句话,黄玉凤只觉得此刻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她只觉得身与心都是冰凉,刚才还是含情默默的眼

神变成幽怨,她轻叹了一口乞,然后无限伤感的说道,"金龙哥,我对你的思念,牵挂,还有祝福,还有今夜的

奉献都是我纯洁的情感,是不能用金银珠宝来衡量的,妹子我从来都没想过向你索要财物,更没想过要破坏

你的家庭,此刻,金龙哥,要说要求,妹子我对你只有一条,就是在你心中,偶尔地想起有一位叫黄玉凤的邻

家妹子,真心真意,无怨无悔的爱过你,"听了黄玉凤的诉说,蒋金龙又是无言以对,他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他只知道要赶快离开这充满温馨,充满柔情,同时也充满着良心的,品行的,道德上的遣责,的邻家妹

子的闺房,他迅速的穿戴整齐,然后朝着床上那眼神半是柔情,半是怨恨的黄玉凤深深的鞠了一躬道,"玉凤

妹子,你多保重,"听着蒋金龙的脚步声消失在卧室外,黄玉凤一直克制着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滚落在脸睑,

此时此刻,黄玉凤的心情是纠结的,她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这几年的日日夜夜的思念,和如痴如醉的爱恋,今

日终得实现,还是失落自己这如海一般的柔情尽然给了一个不知感情,不懂爱恋的榆木疙瘩,黄玉凤伸手拿

过枕边的手绢,他要擦拭这脸上不知为何滚落的泪水,没想到一提手绢,就听见从手绢中落下了两件金属撞击的声音,黄玉凤拿过一看,是一块手表,和一枚军功章,黄玉凤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将军功章和手表紧紧贴

在胸前,此时此刻,黄玉凤的心中万分庆幸,自已的爱情没有错,自己的奉献没有错,原来自已的金龙哥他知

爱懂爱,只不过他的爱是大爱,他的爱是大爱,是光明正大的爱,他爱他的事业,爱他的家庭,他不能顾及这

些龌龊的儿女私情,想到这里,黄玉凤破谛为笑,于是她将贴在胸前的军功章举在唇边,一遍又一遍的亲吻

着,脸上又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春兰急匆匆地来到梦田的门前。因为同住一个村,从儿时就无数次的从这个门口经过,上山摘茶、捡柴、捡蘑菇、地皮,这个门楼在春兰幼小的眼里,是无数房屋中的普通一间。

自从长大了,对梦田有种朦胧的感觉后,再从这里经过,春兰只觉得心脏总是不知不觉的心跳加快,两眼更是不由自主地想去探视,并想象着,那屋里有几张桌子,几把椅子,梦田的爹和娘的卧房在那里,梦田和梦得哥俩的卧室又在那边,每当这时,春兰的脸颊就微微的红了红。

这是三间茅草屋,堂屋的板门,没有油漆,抵挡不了风吹日晒、风霜雨雪的侵蚀,已是斑驳陆离,只有这新年刚贴在门框上的那幅新对联:“又是一年芳草绿,依然十里杏花香”,还是红艳艳的,完整的贴在门框上,迎接着主人的进进出出。

春兰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用手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借机稍站一小会,平静从昨晚到现在那焦急、着急的心情,但还是难以压抑那焦躁不安的心,她已顾不得女子应有的矜持,大步地走进了屋里。

梦田的娘胡婶此时正喜滋滋的在堂屋里纺线,正高兴着前天玉华给儿子说的一房媳妇,这也是每个当娘的心愿,从儿子出生过了十周岁,盼望儿子能娶媳妇的心与儿子一起成长,随着儿子的一天天长大成人,这个愿望愈是强烈,当玉华来给儿子做媒,当娘的是千恩万谢,就差给媒人作揖叩头的。

儿子媳妇是玉华给说的,最让梦田娘高兴的是,那姑娘正是自己非常中意的女孩,因为春兰也是本村的人,知根知底,这两家先前的关系也不错,梦田又给孙老二夫妇叫干爹、干娘,而且两家家境也相当,都比较穷困,算是门当户对,再说了,以后成亲了,走起亲属来也方便。最让他们高兴的是,这春兰在乡亲们的嘴里口碑是极好,都夸“春兰这丫头漂亮、贤惠、心灵手巧、聪明伶俐,不知谁能娶上这好的女孩,”哎呀!一定是菩萨保佑,能让梦田娶上这么好的姑娘。

梦田娘正美美的想着心事,见一个人影走了进来,梦一抬头就看见是未来的儿媳妇春兰,赶紧放下手中的活站了起来,喜得胡婶是语无伦次,“儿呀,儿呀”,叫唤着,老人慌得不该怎么招呼,又打抽屉,又开柜子的,只慌得老人手忙脚乱的,抬头看着春兰还站着,又急忙拿了张椅子,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送到春兰的眼前道:“春兰,你坐啊”。

春兰双手接过椅子,并没有坐下,她双手扶着梦田娘的肩膀说道:“干妈,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不能坐,梦田呢?我找他有事跟他说”。

胡婶忙回道:“春兰,大早的菜花过来叫梦田帮忙,说是去三道河民团帮着说说情,让民团老总不要为难大富,千万别让他受皮肉之苦,梦田就去了”。

听着梦田娘说完,只急的她紧锁眉头,转头对胡婶说道:“干妈,我不能久待了,我得去找梦田,有急事跟他说”,正准备扭头朝门外走去,拉着春兰说道:“春兰啊,你这第一次来我家,连一口水也没喝,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啊,你爹妈不说,村里人会说我不懂礼仪,就算都不说,我心里也不安啦”。因为忧愁和着急,春兰也就用急切的语气说道:“我知道这乡间的规矩和你们老人的心思,但是现在事情真的非常着急,我得赶快找到梦田,等我找到梦田,等我找到后,再回来,那时干妈给什么,我一定收下”,说着就急忙的朝门走去,胡婶紧跟着嘱咐道:“春兰,记得一定要来哈、一定要来哈”。

春兰出门没走多远,正好跟迎面走来的亲婶娘碰上,春兰见无法避让,只好强笑着喊了句:“三娘”。

王婆一见春兰,满脸笑容的说道:“春兰,你就少和梦田来往了,三娘也给梦田说了一门亲事,就是黄掌柜的女儿黄玉凤,这黄玉凤长相和家势,可是压倒了我们五里沟老老少少的媳妇,赶明成亲时,她的嫁妆肯定是“八大件”,别的就不用三娘说了,你就安心的嫁给飞虎贤侄吧”。

王婆的一番话,更是让春兰蒙了,她也无心再听婶娘絮叨下去了,更是着急的朝外奔跑去,她急需向梦田问个明白,但有一点春兰的心里是坚定的,如果梦田真的是喜新厌旧、嫌贫爱富,娶了别的姑娘,自己拼死都不会嫁给杀兄仇人的儿子。

王婆走到胡婶跟前,对着手扶着门框目送春兰的胡婶说道:“唉呀!老嫂子,走!进去,小妹我到你家是想讨杯喜酒喝,我有天大的喜事找你呀”。

王婆的满面春风,得意的语气,梦田娘半信半疑的将她请进了屋。落坐后,王婆便喜笑颜开的说道:“胡嫂,我今个来真是给你家带来天大的喜讯、天大的好事,我给你儿子梦田说了一门好亲事,这女孩就是三道河街上开米店黄掌柜的女儿,名叫黄玉凤,那可是大户人家,大家闺秀,不但人长得漂亮,知书达理,反正样样都好”。落了座的王婆,是眉开眼笑的大声说着。

梦田娘不知道黄玉凤长的如何,为人怎么样,是不是真贤惠、知书达理,到是刚走的春兰这闺女样样都好,她心里是格外的欢喜。于是梦田娘毫不动摇的回答道:“我们母子非常感谢你把梦田的事放在心上,但事不凑巧,前天玉华已经给梦田说了一门亲事,就是你二哥的女儿春兰,说出来再没你熟悉,而且大人孩子们也都欢喜,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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