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劳动场上 梁云讲故事 红叶树下 梦得送情物
第七十三章劳动场上 梁云讲故事 红叶树下 梦得送情物
郑七婶站在门边,看到儿媳妇黄玉凤拐过了村口的那道弯,就也走到屋后,顺着村子后一幢幢房子的后墙,朝着以前老财主赵良心的赵家大院,如今的红一师后勤处急急的走去,郑七婶从嫁进五里沟的那天起,到如今在五里沟已经生活了近四十年,这五里沟的村前村后,湾左湾右每一处地形她都了如指掌,该停的时候停,该走的时候走,郑七婶在心中好笑,笑的是自己这大把年纪,却玩起了孩提时代捉迷藏的游戏,气的是儿媳妇黄玉凤,一个女人己经出了嫁,做了人家的媳妇,却毫不守妇道,偷人养汉的,虽说这只是猜测,但这辈子见过了多少事,经历过多少事,古人说过,做贼心虚,这生活中,偷盗拐卖,只要做了亏心事,一举一动都跟平常定不一样,为了证实自已的猜测,郑七婶决定暗地跟踪,七拐八弯的,郑七婶就来到了赵家大院屋后,站在不远处的树丛中,看到儿媳妇进了有背枪值班哨兵的后勤处,也就从树丛后蹑手镊脚的,如做贼一般的溜到了那个宗,宗赤膊的屋后,她瞪着眼睛,张着耳朵,聚精会神,全神关注的听着屋内的一切,是的,先是喝酒,接着就听见男女合欢的浪笑声,担心的,猜测的终于得到了证实,站在屋后的郑七婶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是怨是狠是呕,她真想冲进屋内打那对狗男女的几个耳光,但考虑到儿子的名声,又只好忍气吞声作罢,她发狠地朝脚下吐了一口心中恶痰"呸",就又万般无奈的顺原路返回,在这一来一返不到一个时辰里,郑七婶是两种感觉,来时是身轻脚轻,这返时,只觉心口被压上了一块巨石,两只脚也如同灌了铅一般沉甸甸的,走起路来,步履有些踉跄,几次险些跌倒,只得从路边捡起一根木棍,一步一挪的朝家走来,大清早的就在门口张望,终于见马车来到门前并停下,二旺和苏月夫妇急忙的走到车边,车中的三旺见了,首先招呼道,"二哥,二嫂",就是亲兄弟相见,二旺也没问大清早车好不好雇,山路颠跛不颠跛,只是在口中"嗯"了一下,算是对一母同胞的兄弟的回应.苏月则热情的招呼道"三旺,春华,都回了"二旺伸着手,帮拄着拐杖的三旺走下马车,何春华则在车厢里往外拿着东西,"给,二嫂,从县城带回十斤食盐,十斤点灯的灯油,五斤粉条,五斤海带,另外还有几斤红糖,现在物资有些紧张,赶明日你做了月子,我们再买"苏月接在手里,即是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春华,你夫妻二人工资也不高,这不又得化去你二人一月的工资,"何春华一摆手道"二嫂,兄弟之间,讲那些干什么"二旺见自己的女人将东西放在脚下,不用吩咐,默不做声的朝屋里拿去,见三旺夫妻已下车,那车把式将马一掉头,扬起马鞭一声吆喝"得驾"马车在满山晨露中回三道河去了兄弟妯娌座下后,也没多的闲话,何春华看着苏月问道"二嫂,东林和那个叫玉华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月回道"玉华嫂的为人没什么可说的,你弟东林绝不是那种人"何春华听二嫂如此回答,就有些不解的问道"听昨天梦得说,东林他被玉华的妯娌堵在了玉华的屋里,"苏月一摇头道"春华,你是外面人,不了解我们乡下,在我们乡下,有些事,有些人,象玉华嫂的妯娌段清,那是个"五阎王嫁女;;;;;;;给抬轿的鬼东西,"听二嫂如此说来,何春华从昨天到今早一直悬着的心稍稍的松了一下,就看着苏月说道"二嫂,我先去东林队部看看",从部队转业到宝山县法院工作的何春华,今天着一身法官装,头戴大盖帽,威严中透出女性的秀美,来到后勤处的门前,见了持枪值班的哨兵,先是举手敬礼,然后从口袋中掏出自已的工作证,哨兵看了之后,先是举手还礼,然后将手一伸道"何大姐,请进"见何春华来到队部,关班长很是热情的问好,泡茶,何东林从昨天到现在,脸色是一直郁忧着,见了姐姐也是一样的没有笑脸,何春华座下后,她将大盖帽摘下,拿在手中,看着弟弟的神情,她知道此刻弟弟的心情,也不理会,但也不劝慰,而是对关组长说道,"小关,今天也没外人,说话我也不拐弯抹角绕弯子,你看怎么会出这回事?,这事会写进他以后复员的档案的,你看,那将是多大的影响,这分配工作,提干,包括婚姻"说完,何春华忧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唉"听了何春华的一番话,关班长首先自我检讨道"何姐,责任首先在我,我即是组长,又是兄长,没有照顾好东林,让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这在当地人民群众中,给我们工作组,给东林本人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当然,也有一些客观原因,东林他年青,也是一个受诱骗者,主要责任还是在那个叫俞玉华的女人身上,这个女人是个反动分子家属,她是想通过拉拢腐蚀我们的干部,工作人员,以达到她要破坏我们新生的人民共和国的目的,这不,我同村农会干部商定,一会召开她的批斗大会."关班长因为气愤,说话也就激昂.何东林听关组长说到此处,急得大叫,"姐,班长,你们错了,你们全错了,我何东林不是那种无耻小人,玉华嫂更不是,再说你们能污蔑我,但你们决不能玷污玉华嫂的清白,她是多么的仁厚,又是多么的善良,姐,你不知道玉华嫂,但你知道奶奶,娘亲.玉华嫂就是和奶奶,娘亲一样的人,姐,在我心中除了奶奶,娘亲和姐姐你,再就没有女人在我心中引起我的尊敬,可是,来到了五里沟,碰见了玉华嫂,玉华嫂却把我彻彻底底的征服了,她一个女人带三个孩子,她情愿自已饿着,也不委屈孩子,她的妯娌故意找她的茬,她忍着,别人故意栽她的脏,她让着,还有,不管多苦,多累,还是多难,她都一个人扛着,从不在男人面前叫屈,给那些图谋不的人钻空子,保持着一个女人的贞节,"说到动情处,何东林的声音颤抖着,哽咽着,何春华理解弟弟的为人,他是个性情中人,如果心中对谁真爱,真恨,就是如此的直白表达,此刻这番情绪,就是委屈与感动的表达,爱幕与尊敬的流露,何东林顿了顿,又继续道"姐,班长,我承认,我在心中暗恋玉华嫂,可是我,我高看了自已,低估了玉华嫂,不要说我只是一般,就算我再怎么优秀,可在玉华嫂的心中眼中,也只是一个她所认识的所有男人中的一人."听了何东林的一番话,关组长没发表任何见解,而何春华凭着一个女性,一个姐姐的直觉,弟弟的这般敞开心菲,这般情真意切,这决不是巧辩和掩盖,这是他内心深处的真情流露,何春华心中如此想到,但口中仍然问道,"东林,照你刚才这么一说,你和那个叫玉华的女人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何东林听了姐姐的这句话,,只感到受了莫大的委屈与冤枉,两眼朝姐姐一瞪,说话的腔调带着吼叫道,"我从小到大,何时说过谎,别人这样说还情有可原,可你也有这种认为"何春华见弟弟这般模样,心中更加清楚明白,就走到桌边,端起搁在桌上的茶水,递给何东林道,"看你讲了这大早晨,肯定渴了,来喝茶,喝茶,"何东林怨气未消,将姐姐递过的茶水,赌气的又搁回身边的桌上,从畈里一回来,玉华就手忙脚乱的给李望,胜兰尿尿,自从进入夏季,玉华每天都是这样,鸡叫三遍就起床,先去厨房将早饭做熟,然后再下地干活,因为每次从庄稼地回来,孩子们也都醒了,就嚷嚷小肚肚饿,李一见娘亲在给弟弟妹妹穿衣,就不声不响的去到厨房,端来洗脸水放在娘亲的身边,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到七岁的李一在家中的家务事上,总是恰如其分的给娘亲打着下手,给娘亲减少了不小的负担.一家人刚放下碗,未来得及收拾,臂带着写着农会队员红袖章的孙老幺恼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他的到来就好比是在春光灿烂的春天里,吹来了一股三九天的寒风,将一家人的温暖,温馨吹得荡然无存,悲哀又涌上玉华的心头,阴云又笼罩着玉华的面孔,不用孙老幺的喝吼,玉华抱起胜兰,牵着李望,示意了一下女儿李一,低着头朝会场走来进入会场,玉华抬头打量了一眼,只见工作组的关组长和村农会会长李大富,还有大清早从宝山县城赶回的钱三旺,都已座在主席台上,不用谁喝吼,玉华抱着胜兰径直的走到主席台前,面朝着会场,李一站在娘亲的左边,李望站在娘亲的右边,此时,初秋的阳红彤彤的照在娘四个身上.玉华看见,三三两两的村民是表情各异的走进会场.关组长环视了一下,又是咳嗽一声,孙老幺知道,这是关组长向自己发出大会开始的讯号,就发话道,"钱义孝,赵梦得去把上次的那块土坯弄来,依然吊在这个贱女人的脖子上"听了村干部发话,赵梦得就把土坯搬起,钱义孝左手拎着绳子,右手将玉华的头重重一按吼道"老实点,把头给低下来"说着话时,孙老幺就把绳子压上了玉华的颈脖,绳子一落下颈脖,玉华就觉得有千根万根的针和刺扎进了肉里,就忍禁不住的"咝"了一声,颈脖也不由自主的朝左右扭动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蔡花看见,一股殷红的鲜血从玉华嫂的颈脖渗出,就抱着小解放,冲了上来,二话不说放下小解放,一伸手,将吊在玉华嫂胸前的土坯取下扔在脚边,站在一旁的孙老幺不曾想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竞然敢和工作组,村农会叫板,他不管大富不大富,蔡花不蔡花,有工作组的关组长给自已撑腰,于是,孙老幺将脸一横道,"梦得,你去把土坯再抱起,我来挂,我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和工作组对着干"赵梦得,想着这蔡花嫂是个热心快肠的人,在五里沟不管谁家有了困难,她都会伸手帮忙,自己的哥俩没少受她的照顾,这份人情太重了,此刻怎好抹她的面子,就在赵梦得犹时,孙老幺将土坯搬着朝玉华走来,蔡花见了,一挺身站在玉华的前面道"要挂就挂在我的身上,我替玉华嫂受着",蔡花话未落音,苏月和俞巧二人从人群中走出,一左一右站在蔡花身边大富见自已的女人上来,正要开口阻拦,就听身边的工作组组长小关发话了"蔡花同志,请你认识这是阶级斗争",蔡花毫不胆怯,她大声的说道,"关组长,我是个女人,不懂阶级斗争,只懂人分贵贱,皮肉一般,别说是一个受了伤的女人,就是一个脚好手好的男人挂一块几十斤的土坯,他也受不了,不信,让孙老幺挂着试试,何春华和弟弟何东林站在场边,看着玉华颈脖渗出的血,看着玉华膝下怀中三个哭泣的孩子,一个女人特有的怜悯之心在心中升起,看着蔡花.苏月,俞巧,三个怀有身孕的女人,不顾挨批受训的护着玉华,再回想起大清早和弟弟东林的一番话,特别是东林发自内心的表白,何春华的心中想到,这个玉华的身上绝对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力量,还有,为了维护一个女人的名誉,更重要的是为了弟弟档案上不存污点,何春华走到主席台前,先对孙老幺,钱义孝,赵梦得摆摆手,然后看着关班长,李大富,和自己的爱人钱三旺,说道"几位领导同志,在此我以我的党籍,工作籍担保,那天何东林与俞玉华有不正当的男女生活问题,纯属编排捏造,今天早晨,我与当事人谈过话,找过村民代表了解过情况,这是一起因各种原因引起的,是一起想当然事件,我们是共产党员,我们要领会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指示精神,"决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的精神,用实事求是的态度解决好这个问题,在此我建议,第一,取消今天对俞玉华不正确的批斗,第二,给何东林恢复名誉,"听了何春华的陈述,关班长看着身边的农会会长李大富,和列席会议,大清早回来请到主席台上就座的县法院法官钱三旺,见二人都不吭声,那意思就是同意,于是,关班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孙村干,算了"孙老幺听了关组长的话'十分沮丧,心忧不甘的放下土坯,关斑长见了就,要开口宣布散会时,就看见孙老三附在钱义孝女人夏菊身边.说几句朝台上看一眼,看情形那夏菊不知是抹不开睑面,还是在人多的场合不敢出众,在那里是扭扭捏捏的,关班长看着二人问道"你两位村民还有什么问题?"孙老三满心的认为这次的批斗会一定很精彩,谁知半路杀出何春华,这个女程咬金来,让希望化作泡影,孙老三实在不甘心,就又心生一计,看关班长要宣布散会,就又提出一个让李大富与钱三旺无法包庇,也不可能包庇的问题,先是怂恿夏菊出面,看着夏菊不肯出面,此刻关组长又点名问起,,孙老三芑可放个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就径直的走到前台来,对着主席台,先是一鞠躬然后说道"各位干部领导,我本人和玉华一家并无什么过节,我只是替我这一块地方上的太平着想,替那些受害祸的着想,今天向政府报告一件重要的事,这个俞玉华保管着她男人李大智绘制的国民党潜伏人员联络图,和人员名单,这东西就藏在她上次从火中抢出来的那只红漆小不箱中.关组长,李大富,钱三旺三人迅速的对视了一眼,那神情都是暗自吃惊,村农会会长李大富毫不迟疑的冲赵梦鹅,钱义孝一挥手道"走你二人和我一起,将这只红漆木箱取来现场"经过孙老三这一举报,李大富前去取证,会场上顿时有小小的哄动,,人们有猜测的,有担心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只一刻功夫,李大富挟着那只红漆木箱在前,钱义孝,赵梦得紧随其后跑回会场,主席台周围的人们的目光齐刷刷的关注着李大富的一举一动,大富只一用力,便撬开了刚抱回的红漆木箱,见李大富把箱子打开,关班长,钱三旺,何春华全都探头观望,只见小木箱中全是一些针头线脑的小物件,还有女人佩戴的发卡头绳,还有扶肤润睑的蛤蜊油,就是没有孙老三举报的联络图之类的半张纸片,关班长见木箱中没有孙老三所说的联络图之类的东西,便用两只如利剑的目光来看孙老三,让孙老三有些慌乱,就知趣的将头扭向一边,翻动着物品的李大富凭直觉,感觉这红漆木箱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那个位子不对劲,他也说不明白,于是就用曲着的手指关节在红漆木箱的上盖,下底盖里盖外的敲打着.只敲打了两下,就对关组长,钱三旺道,"小关,三旺是有问题,这盖子里有夹层,"李大富的话声虽然不大,却如平地响了一声惊雷,会场上所有的人都引起震惊,尤其是孙老三,一下子扬起刚才低下的头,那慌乱的神色变成了得意.关斑长闻听,也弯下腰用手指敲打,只"咚咚"的两下,便抬起头看着大富与钱三旺道"对,李会长说得对,这箱子确实有问题",李大富二话不说,,一双手将红漆小木箱高高举起,重重的摔在地上,只听"叭哒"一声,便见那红漆小木箱四分五裂,大家再看,那破碎盖子里面,果然有一张纸片,,蔡花,苏月,俞巧,三个大肚子女人的心中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孙老三此时的神色更加锝意,,他扬起两脸得意洋洋地朝台上台下的人们看去,李大富一伸手,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纸片从破碎的木板中取出,因自己识字不多,便顺手递给了身边的关组长,关组长从纸片露出的那刻起,就一睑愤怒两眼冒火的接过,只见那纸上写道批准书今特批准,宝山县,三道河乡,五里沟保,特别优秀的情报员,交通员李大智同志为中共正式党员。中共华中省委组织部部长,何耀榜一九四七年七月一日,还有一枚鲜红的印章盖在李大智为中共正式党员,是那么的鲜艳,是那么的清晰,看完了批准书,关组长的神情由刚才的气恼愤怒,,一下子转换成深深的自责与内疚,他手捧着批准书从人群中走出,来到玉华跟前,身子笔挺,举手至额,朝玉华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脸上的神情也由内疚,自责转换成肃穆起敬,用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愧疚语调说道"俞玉华同志,由于我们的工作不深入,不细致,,也由于我们党的地下工侦纪律的秘密性,都是单饯联系,让你受了不应该承受的冤枉与委屈,不但让你的身体受到折磨,也让你的名声受到损害,今天在这里我代表工作组,代表三道河乡政府,代表五里沟村农会,向你赔礼道谦,说声对不起"说完话后,又对着玉华深深的鞠了一躬,直起身来后,将那批准书恭恭敬敬的递在玉华的手中道,"俞玉华同志,这批准书是你丈夫李大智同志的另一种生命,政治生命的见证,请你收好"说话时,将那批准书送到玉华的手中,看到这盖有红印章的批准书,听到关班长这一番诚恳的话语,蔡花,苏月,俞巧,由刚才提心吊胆一下子欢快起来,都眉飞色舞的对玉华说道"快拿着,快拿着"不远处的孙老三见事情不但未达到自己的心愿,反而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焉焉的,也如浓霜打过的茄子,耷垃下了刚才那洋洋得意的头,何春华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叫玉华的女人,只见她一脸的憔悴与疲惫,那一双眼睛由于经常的哭泣己变得有些浑浊,甚至朦胧,那一缕缕浅黄,浅灰的头发散落在耳后肩头,在怜悯的同时又用一种欣慰的口吻说道"好了,苦也过了,难也过了,一切都过去了"玉华手捧着批准书,此刻她的心中是酸辣苦咸甜,五味俱全,百感交激,眼前又浮现出男人大智或清晨,或傍晚,有时是正午,有时是子夜,忙忙碌碌的身影,原来自已的男人还有着这样一个特殊的身份,那他那天在日落时回到家中,没消停一会又走了出去,一定是去做特别的事了,他开玩笑说红漆小木箱中有宝,原来他口中的宝不是金银,也不是珠宝,而是这份入党批准书,而此刻大智,你在哪里?你又在哪里?冻没冻着,饿没饿着,有没有病灾?有没有伤痛?这一连串的担忧又涌在玉华的脑海,想起丈夫一个人漂泊在外,担心丈夫会遇到种种困难,玉华又鸣呜的哭了起来,李一,李望,胜兰听见娘亲在哭也都哇哇的哭了起来,玉华担心音讯全无的丈夫,看着膝下幼小的儿女,想着这两年来所受的磨难是越想越悲,越悲越哭,蔡花,苏月,俞巧和何春华理解玉华此刻的心情,都在一旁不住的叹息,玉华只觉得自己的思绪和眼中的泪水如石缝中的清泉源源不断,抑止不住,哭着,哭着就觉得胸口越来越闷,头越来越昏,眼前的天在转,脚下的地在旋,不行,得找个支撑,想着便抓住蔡花的双肩,身子也慢慢的朝地下软去,蔡花急叫"梦得,义孝赶快来帮忙"紧紧关注着的何东林未等蔡花嫂喊叫,也如流星般的奔了过来,大富,关班长,何春华抱着李一,李望,胜兰,三旺拄着拐杖一群人急匆匆的往玉华家奔来.八月的五里沟的田园山坡上,到处是一片庄稼成熟的景象,红的高梁,黄的稻谷,白的棉花,那田头地边上一簇簇菊花枝头都伸出花骨朵朵,村前那稻场那边的一片乌桕树上,春夏时绿油油的树叶经过秋天的风霜熏染,有的淡红,有的深红,呈现出一幅天然的乡村秋景图,此刻在红叶树下,孙老二和老伴杨婶,孙福和媳妇俞巧,钱义孝与老婆夏菊,二旺和苏月两口,大勇与段清夫妇,赵半仙一家人,赵梦得和前来看望顺来的梁云梁先生一起,各家各户的摘着收拢在一起的花生,孙老三永远是高傲的,和女人王婆带着女儿孙芝兰,儿子孙俊,孙科座在那边的两棵红叶树下摘着花生,女儿芝兰倒是文静,可孙俊,孙科小哥俩耐不住寂莫,只在娘老子一起待了一小会,就奔这人多的地方凑热闹来了,赵梦得一边同孙俊,孙科哥俩打着招呼,一边同身边的梁云说道"哎哟,梁先生,你的花生我帮你摘,你就专门讲几段古文给我们听听"孙俊,孙科本意就是过来听这个教书先生讲故事的,就一左一右的座在梁云和赵梦得身边手上帮梁先生摘着花生,侧着两张稚气的脸庞看着梁云,期待着梁云开讲,梁云不好拂了大家的兴致,也就笑了笑开口讲道"从前有个落弟秀才叫浦松龄",赵梦得一听梁先生说出浦松龄三字,急忙的摆手道"不听聊斋,不听聊斋,聊斋讲的都是一些狐狸成精,女鬼复生的鬼话,听够了,听够了"梁云听梦得提议不听聊斋,也就笑笑的问道"那想听么样的?"钱义孝接口道"姐夫爱小姨,伯伯恋弟媳"钱义孝话一落音,惹得场上的人"哄"的一笑,义孝的女人夏菊笑骂道"个孬杂种就讲孬话"赵梦得在大家的笑骂中又说开了"当然也是男人和女人,因为你口中的男人女人和义孝口中的男人女人不一样,他义孝口中的男女,让人听着如同没穿衣服,赤裸裸的,太直白了,没有嚼头,而你梁先生口中的男女如一位高明的画师作画,不显山,不造峰,而是在云遮雾绕之中隐露崇山峻岭,让人觉得有兹有味的,"梁云连连的摆手道"过奖,过奖"然后也就讲开了'从前有位财主,年轻时娶了一房老婆,到五十岁后他嫌那老婆人老珠黄,就又娶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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