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推上火炕
在老鸨宣布了规则之后，整栋汀芷楼的人都陷入了无尽的疯狂当中。
“刘兄，你刚才可是听清楚了？”
“听是听清楚了，但问题是，要用何等的诗词方能获得千易姑娘的芳心呢？”
他们纷纷开始老屯，毕竟刚才老鸨说得十分清楚，谁能用才学打动千易姑娘的心，如此方能在今夜拥有千易姑娘。
还有一部分自认无望获得芳心之人，则是开始探讨着在场众人当中，到底谁才是才学最高同时也是最幸运的那位。
望着场面一度变得十分混乱，曹瞒转过头问秦霄：“萧公子刚才在看千易姑娘表演的时候，可是十分专注啊，如今怎么看起来这般冷静？”
“难道萧公子在看完了千易姑娘的表演之后，真的对千易姑娘真的没有丝毫兴趣吗？”
“而且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金陵的萧家文人辈出，可是一点都不输给成都的公孙家，也不知这公孙家是有何颜面，胆敢向天下人宣称自己是第一文人世家的。”
“你……”
“曹公子说的是。”秦霄抬手打断了正要发作的公孙璇，微笑着应道，“倒也不是在下对千易姑娘没有任何想法，而是此地乃是咸阳，若真的让我这金陵人占了风头，恐怕有些不好吧？”
“萧公子所言倒也有理。”曹瞒点了点头。
“但是这汀芷楼既然选择这个时间让千易姑娘出来献舞，想必就是为了打响千易姑娘跟汀芷楼的名声，我倒是觉得跟哪里人氏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萧公子话说得如此自信，想必萧公子一旦出手的话，那必然是技压群雄啊！”
曹瞒不停地撺唆，一副十分看好秦霄的样子。
“曹公子谬赞了，不过是跟在先生身边念过十余年书，技压群雄倒也是有些过了。”秦霄摆了摆手笑道，“而且曹公子既然如此感兴趣的话，为何自己不去争取一下呢？”
“我自己有几分几两心里还是清楚的。”曹瞒说着说着悠然一笑，“而且萧公子应该也知道，我对千易姑娘这种未经人事的女子，其实并没有那么浓厚的兴趣。”
曹瞒的回答令秦霄不禁缩了一下脖子，这话让秦霄实在有些不敢苟同。
但秦霄转念一想，这世上异常的癖好那么多，曹瞒这喜好人妻的癖好倒也算不上有多奇怪了。
而就在两人在厢房中一来一回地探讨之时，戏台周边已经聚满了想要挑战的男子，他们正在排着队登记自己的身份，以此来初步筛掉那些试图捣乱的挑战者。
但秦霄在偶然间向人群中扫视了一圈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的二哥，大秦的二皇子，秦恒竟然也位于队列之中！
像汀芷楼这样的烟花之地，除了皮肉生意以外，歌舞表演亦是极为重要的一环，故而除了富家公子以外，一些文人才子会出入其中，一点也不奇怪。
就好比当年在东京开封的柳永，他之所以能够获得万千歌女的追捧，就是因为一位歌女若能够拥有一首柳永所作的词，那就意味着财富与名声都会飞快地涌来。
因为有些时候，歌女与文人是相辅相成的，文人才子所作的诗词需要有人传唱，而歌女也需要诗词来吟唱，一首好的词甚至能够让一名普通的歌女跻身歌楼的头牌！
但就秦霄的记忆当中，秦恒向来是不苟言笑，只会埋头苦读，对于权位也并不如秦威那般看重，属于是那种只想跟在秦威身旁，然后经营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老老实实的读书人。
故而秦霄压根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在这里看到秦恒，如果自己现在一旦与秦恒碰上，那即便公孙璇戴着面纱，那也有很大的可能被秦恒所识破。
如此一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秦霄望着底下的人潮汹涌，心里开始飞速盘算着，该用什么借口离开这里了！
但就在这时，秦霄身旁的曹瞒却是忽然冲底下大喊：“诸位且慢，江南才子萧勤尚在，怎能就这样开始呢？如此一来该多无趣啊！”
“江南才子？萧氏？那不是大吴的皇室吗？”
大吴与大秦两国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往来，但也正因为如此，人们也更加好奇，大吴的皇室为何会不远千里来到咸阳。
所以曹瞒的这一声大喊，几乎把全场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这个厢房当中。
秦霄猛然转过头去，只见曹瞒的脸上满是笑容，仿佛只不过是在给他开了一个善意的玩笑。
但此时曹瞒的大喊已经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秦霄只能在心中暗骂一句畜生，飞快地从袖中拿出一块青铜面具，戴在了自己的鼻梁上。
毕竟秦恒都能够出现在这里了，谁都无法保证，不会有其他认识秦霄的达官显宦特意来此“观赏”千易姑娘的表演。
“萧公子，倒也不用如此紧张吧。”曹瞒见秦霄的反应如此剧烈，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曹公子，你可真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秦霄无奈地笑道，“我这一趟来洛阳，若是被太多人认出来，那可就麻烦了。”
“倒也不至于吧……”曹瞒有些无辜地说道，“这大吴与大秦互不接壤，又素无仇怨，就算被发现了又能如何？”
“曹兄你生于嫡系，可能并不懂旁系的苦。”秦霄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他转过头对小秋子嘱咐道，“照顾好小姐，我很快就回来。”
“就不能不去吗？”公孙璇忽然伸出手来，拉住了秦霄。
“不能。”秦霄停住脚步，回头望向公孙璇。
秦霄回答得虽然十分简短，但是通过秦霄的眼神，她也是明白了，秦霄暴露了或许还没有太大关系，但若是她暴露了，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快去快回。”公孙璇松开了秦霄的手。
“我尽量。”秦霄点头答道。
在秦霄离开厢房之后，曹瞒脸上的歉意一扫而空，望向秦霄的眼神中却是多了几分期待。
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音量喃喃自语道：“让刘长卿亲自前来都无功而返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大秦的太子，秦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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