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不敢质疑
面对着求死未果的高立牧，秦霄也只是微微一笑，在将定秦收入剑鞘之后方才缓缓说道：“高大将军，你不会以为本太子没有看穿你的心思吧？”
见高立牧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回话，秦霄便继续说道：“若本太子没有猜想错的话，高大将军这可是打算以自尽为代价，让本太子在众多百姓眼里，成为杀死高大将军的凶手，从而为大成重新夺回汉中制造了一个借口吧？”
“本太子不得不说的是，高大将军为了大成可还真是煞费苦心，在如此关头竟然连自己的性命都愿意舍去，实在称得上一句赤胆忠心！”
在秦霄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说出之后，高立牧再也无法维持表面上的冷静了，他目瞪口呆了许久之后方才缓过神来，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到底是谁！在本将军的认知里面，大秦的秦霄可绝不是这样的一个人物！”
听闻高立牧此言，秦霄的内心不禁为之一凛，但旋即他便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能够让高大将军说出这般话来，本太子心中实在是倍感荣幸！”
“只不过不知高大将军可曾听过一句话？‘无法则国不治，无势则法不行，无术则势不固！’本太子需要的并不是你自尽于此，而是依照大秦律法，名正言顺地死在刑场之上，死在天下万民的眼中！如此方能彰显我大秦之法度！”
“什么？秦太子的意思是要把大将军押送刑场，在所有百姓的目睹之下将大将军斩首吗？”听得秦霄这话，别说是高立牧了，就连在场众人无不为之而动容！
如果说此前的秦霄之所以能够把他们暗中的设计与埋伏一一破除并踩在脚底，所仰仗的也无非是秦军与秦霄自身的强大，但这充其量也只不过是蛮荒民族的征服之法而已，根本不足以被他们所正眼相看。
而秦霄的这一番话却是完全颠覆了他们心中原本对于秦霄，乃至于整个大秦的认知与看法，这可是他们闻所未闻的驭国之术！
尤其是对于那些出身寒门，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寒窗苦读，艰苦拼搏方才能拥有今天这一官半职的底层官员们来说，秦霄的这一番话在他们的心中产生了极大的触动与共鸣！
虽然“法度”二字从秦霄口中说出的时候看似无比轻易，但他们却是无比清楚，这九州七国虽然都初步制定了各国的律法，但是由于各国长期处于分而治之的状态，同时也有古武世家这种超然力量的存在。
这就使得各国即便是制定并发行了律法，贵族门阀的地位也依旧难以撼动，更加无法限制他们对权力的滥用。
所以在长达数百年的时间里，绝大多数的权力与利益，都是被各国极少数的上层贵族门阀所垄断在内。
出身寒门的普通士子如果想要挤进这一个阶层当中，除了在权贵阶层面前展露自己的才华，攀附贵族门阀，成为贵族门阀幕下的门客以外，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投笔从戎，成为一名普通的士卒，以期待在各国接连不断的战事中能够崭露头角，成为一名军官被统治者提拔重用。
在话语权皆被贵族门阀所掌控的情况之下，即便是上层官员触犯了律法，那也不会受到太多的惩罚，大多数情况只会“关起门来解决”。
所以如秦霄这般，要以律法之名当众处死一国大将军的事情，别说是在大秦或者大成两国的历史当中了，哪怕是放眼整个九州天下，恐怕也是首例！
而此时的高立牧也已经回过神来，意识到秦霄的真正意图的他再也顾不得自己身为大将军的颜面了，转身撒开腿便往外跑！毕竟若是今日的大将军成为了明日的阶下囚，他此前有再好的名声也将会变得荡然无存！
“哼！想跑？”秦霄冷笑一声，当即便追了上去，一剑鞘精准无比地打在了高立牧的膝关节处。
此时的高立牧甚至还没有跑出去多远，秦霄的这一下是直接让他一脚踩空，直接失去了平衡在青石路上翻滚了数圈方才勉强停下来。
只不过当高立牧才刚稳住自己身体的时候，一只大脚从天而降，径直落在了他胸口的正中央，任凭他再怎么挣扎也无法再动弹分毫！
成皇望着被秦霄踩在脚底，宛如一只垂死挣扎的田鸡的高立牧，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悲哀，不由得对秦霄说道：“贤婿——！今日之事是朕做得不对，但高大将军在我大成朝中也算是一名肱骨老臣了，还望贤婿看在朕的面子上，就放了他这么一回吧！”
秦霄闻言非但没有抬起脚，反而是加大了一份力道，让脚下的高立牧发出了一声痛苦且悠长的惨叫，四肢也瘫软了下来，再也无力挣扎！
秦霄扭头望向成皇，冷声说道：“成皇陛下不会真的以为，你们的话在本太子的心中还有任何的可信度吧？”
秦霄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禁愣了一下，旋即便低下了头颅，不敢再直面秦霄。
此时的公孙羽也同样低下了头颅，只不过他在沉寂之中似乎下了一个决定，他咬了咬牙，对身旁一人做了一个手势，那人会意点了点头，便要在人群的掩护之下悄然离去！
公孙羽的这一个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秦霄的视线，秦霄当即便冷哼一声，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厉声说道：“本太子奉劝你们莫要再动什么小心思了！”
“本太子既然能够帮助你们夺回白水关，那么自然也有办法从你们手中把白水关再度夺回来！自你们对汉中城进行封锁的那一刻起，本太子的部队就已经在开往白水关的路上，不消三天便能将白水关拿下！”
“在如此情况之下，倘若你们仍然执意要与本太子开战的话！本太子也并不介意再与你们大成在这汉中战上一场，看最终的结果究竟会是我秦霄命丧于此，还是你们大成因此战而一战灭国！”
听闻秦霄此言，那人霎时便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一步！因为此刻别说是他了，就连公孙羽乃至于成皇，都不敢赌秦霄到底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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