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2
晚自习结束后，商洲收拾东西放学。
“洲哥，明天见。”
“吃宵夜吗洲哥，我多买了一份。”
如果说之前和江白打的那场球赛，让商洲在七班有了一定地位的话。
那么今天江白主动来七班，则是直接让商洲在七班男生群体里封神。
放学以后，甚至还有人主动给他买宵夜。
“你们吃吧，我晚上吃过了，明天见。”
商洲摆摆手，拎着书包慢悠悠走出教室。
他脑子里在盘算着，待会儿该怎么偷偷潜进科研楼里，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帮郃风眠解决掉项目难题。
然而商洲刚走出教室，一只手从侧边伸出来，精准的拧住了他的耳朵。
“最近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啊这。
被揪住耳朵的商洲转过身，就见班主任老陈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商洲被他笑的心里发毛，尴尬着打招呼：“陈老师。”
陈自强，七班班主任，人称老陈。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性格脾气都挺好，能跟学生们混成一片，学生们也都挺喜欢他。
伏铖去参加泷泽首席音乐团的考核时，被临时换了曲目。
就是这位陈自强老师于心不忍，让商洲帮忙去送的琴谱。
“看不出来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竟然打球这么厉害。但可别打疯了，耽误了学习。”
陈自强在商洲的耳朵上不轻不重拧了一把，接着又蹙眉看向他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还有你这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赶紧找时间剪了！”
那哪能轻易剪头发啊，这不纯纯要命呢吗？
商洲被吓了一跳，灵活从老陈身边绕过去，火速开溜：“好说好说，下次一定剪啊，陈老师明天见！”
“溜得还挺快，早晚给你那头杂毛全剃了。”
老陈气呼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商洲怕被他逮住，跑了好远才敢回头看。
结果却看到老陈冲伏铖招了招手，两人站在走廊外不知道在聊什么。
应该是学校那边已经决定让伏铖自费念高三，没有能力自费的话就会被劝退，让班主任来谈话。
看来得加快计划进度了。
要不然伏铖真退了学，这任务还怎么做？
二十分钟后，商洲站在泷泽科研楼外，看着大门口的电子密码锁，陷入沉思。
系统建议道：【要不找郃风眠借一下秘钥卡？】
商洲果断摇头：“不行，那我岂不就暴露了，这种事情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才好。”
奥。
系统叹了口气：【可现在我们根本进不去科研室啊。】
“其实应该是能进去的。”
商洲拿出手机，对着电子密码锁拍了照片，然后低头打开一个纯英文的网站，双手并用输入大量复杂的代码。
数分钟后，代码在手机屏幕上疯狂滚动，然后生成一个秘钥程序。
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一下。
下一秒。
滴！
泷泽科研楼经过数道防护拦截的电子密码锁就这样被轻松弹开。
【……淦！】
系统看的怀疑人生：【这合理吗？】
“我刚才突然想到，自己还跟着一个黑客学过一点东西。”商洲推开大门走进去，在心里说道：“虽然没有学到非常高深的内容，但在玛丽苏世界里勉强也算够用。”
系统沉默片刻，言不由衷的夸赞道：【那你可真的太棒了呢。】
这个时间点，科研楼里根本没人。
商洲用手机入侵了这栋楼的控制中枢系统，他走过的地方，灯光会跟着亮起来，随后又陷入黑暗。
为了安全起见，整栋楼目前都在他的操控之中。
信号被中断屏蔽，监控也暂时停止工作。
他计划潜进一号实验室，把互补金属氧化物半导体图像传感器这个课题的所有数据优化出来，然后悄悄存档进郃风眠的工作文件夹里。
但……好像有点行不通。
“奇怪，一号实验室打不开，应该是需要特级权限。”
商洲盯着手机屏幕蹙眉，片刻后立刻改变思路：“那就去二号实验室，然后把数据传输过去。”
二号实验室的大门很容易就破开。
商洲在门口找了一件科研服披上，然后打开了中控台的电子计算机。
“不愧是四个男主之一的郃风眠，竟然能想出来这么天才的科研思路。”
计算机屏幕里，记录着有关‘互补金属氧化物半导体图像传感器’的项目内容。
商洲大概浏览一遍，惊叹道：“竟然准备用半导体传感器来做人工3d眼球，这个项目如果能被攻克，那将会直接把世界科技推到一个全新的维度。”
怪不得一个小小的传感器，竟然耗费这帮天才科研少年们如此多的时间。
【江院长的妻子，也就是江白的妈妈，患病多年。眼球已经逐步开始坏死枯竭，如果再不进行及时诊治，会有生命危险。郃风眠提出了要做人工义眼，为江白妈妈换眼球的惊人建议。】
系统开始翻找关于江白的设定：【但郃风眠究竟能不能研发出3d人工义眼，治疗好江白妈妈，暂且未知。因为从初始设定出发，到结局的过程剧情，需要宿主你自行发挥。】
奥。
商洲闻言点点头，表示知道，接着打开了项目核心数据库，开始工作。
系统有些紧张：【能搞定吗？】
它和宿主现在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队友。
宿主决定用骚操作破局做任务，系统没有办法阻拦，那就只能盼着宿主成功。
要不然两人一起倒霉。
“让我来看看，唔，这个数据值不太对，4晶体管像素结构互补金属氧化物半导体图像传感器的电离总剂量应该瞄准在200krad(si)，剂量率为50rad(si)/s。这个数值如果做不对，那么将会直接影响器件的满阱容量，进而导致浅槽隔离界面缺陷。”
商洲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中枢屏幕，在迅速滚动的数据中查找bug：“传输门-光电二极管交叠区的数据也有问题，但这个稍微有些麻烦，我得测算一下。”
【……】
系统看着宿主忙活，努力想要听懂他讲的话。
但很快就直接躺平放弃。
算了，它只是个满脑子玛丽苏擦边的傻黄甜而已，搞不来这种高智商的操作。
看商洲在计算机前忙碌，系统不敢出声打扰，默默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搞定了。”
商洲揉了揉略显酸涩的眼睛，然后打开传输通道，开始做数据传送。
而就在他开启传送的瞬间。
一号实验室里，中控台的计算机毫无征兆启动，再接着，屏幕悄然亮起。
电子屏幕的亮度其实并不高，但在全部黑暗的环境中，就显得非常刺目。
于是，趴在试验台旁边睡觉的郃风眠就这样被惊醒了。
江院长妻子的病情最近似乎很不稳定，这导致江院长的情绪也非常焦躁。
郃风眠想要尽快抓紧时间把传感器优化出来，但因为一整天都泡在实验室里盯着数据，实在是太困，竟然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醒来以后，他第一时间就下意识朝着光源的地方看去。
接着，郃风眠带着惺忪睡意的眼睛里立刻被震惊填满。
他猛然从位置上起身，盯着无端被启动的中控台，第一反应是，有人侵入了科研楼的核心操作系统！
这太令人震惊了！
更震惊的是，郃风眠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夺回中枢控制权。
他站在中控台前冷静的沉思数秒，拿出手机准备求援。
但手机没有信号。
郃风眠不再犹豫，转身就往外冲。
中控台上的数据，是从二号实验室里传送来的。
说明此刻有人正在二号实验室里！
然而实验室的门打不开，完全被锁死，秘钥卡失效了！
纵然心理素质再强，郃风眠此刻也难免有些慌神，实验室门打不开，他只能转身看向身后亮起来的屏幕。
叮！
数据传输完成！
听着这道清脆的提示音，郃风眠愣住。
什么数据被传送了过来？
二号实验室里。
系统好奇的问道：“宿主，3d眼球真的能做出来吗？”
要知道，3d眼球难的并不在于眼球本身，而是将眼球安装进眼眶以后，能链接到人类的大脑，给大脑反馈它捕捉到的画面。
“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它的原理是……”
商洲说到这里，笑道：“算了，我演示给你看。”
系统闻言有些懵：【怎么演示？】
商洲拿着手机一顿操作，然后将做出来的数据风暴流投在中控屏幕上。
巨大的屏幕瞬间陷入黑暗。
再接着，无数由1和0组成的原始代码，在屏幕上疯狂闪烁跳跃。
漆黑的屏幕上，一个光点突然浮现。
光点从1开始迅速分裂，短短数秒钟过后，千万闪烁的星光，在屏幕上跳跃、交错，炸裂，交融，宛如一场美丽梦幻的极光银河。
再接着，银河开始倒退。
方才那个1和0的代码，在屏幕上组建成一颗真实、黝黑的眼球瞳孔。只是这颗瞳孔黯淡无光，满是枯败、冰冷、死寂。
“这些光点，是我们眼球能捕捉到的画面点，无数的光点组合在一起，汇成人类肉眼所能看到的世界。而我们要做的，便是用现代科技捕捉到这些光点画面，再模拟回传给大脑。虽然实验的过程枯燥单调，但你看——”
商洲看着电子屏幕上的画面，笑道：“科研的尽头，其实全都是浪漫。”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电子屏幕上的瞳孔眨了眨眼睛。
一场瑰丽梦幻的银河流星雨，在那颗瞳孔里散开，如梦似幻般倾泻流淌。霎时间，整个眼球就这样‘活’了过来，眼眸流转，熠熠生辉。
系统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震撼。
同样觉得震撼的还有一号实验室里的郃风眠。
从那颗瞳孔浮现在屏幕上以后，他就不自觉的迈开步子，朝着中控台的方向走去。
然后他在那颗瞳孔里看到了一场瑰丽的流星雨。
夜晚的电子屏幕适应了黑暗，那颗瞳孔又是漆黑色的。
于是站在屏幕前的郃风眠，不仅看到了银河，还在银河里看到了自己映在银河里的轮廓倒影。
他甚至能看到自己脸上的震撼和迷醉。
因为这颗瞳孔，完全就是他脑海中3d眼球应该有的样子！
半年的无效忙碌，郃风眠甚至最近在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做成这个眼球，泷泽大学科研组，包括父亲所在的中科院，都在劝他放弃。
直到今晚。
砰！
电子屏幕上的巨大瞳孔轰然炸开，虽然没有声音，但郃风眠整个人都跟着轻微颤了颤。
然后，画面上的流星银河，与瞳孔一起化作无数原始数据流，在屏幕上跳跃，最后彻底消散。
失去控制的一号中枢计算器就此关闭。
整个实验室再次陷入黑暗。
仿佛刚才那场浪漫到极致的数据风暴只是一场梦。
唯有郃风眠站在黑暗中，目光盯着熄灭的电子屏幕，一颗心脏扑通、扑通无声跳动。
几分钟后，走廊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传进来，应该是二号实验室的人离开了。
郃风眠听着那浅浅的脚步声，一双黝黑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暗自将这人的脚步声和频率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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