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懂行的陆平川
第七十四章 懂行的陆平川
“介绍信？收购站？”
张辰天诧异地接过介绍信，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将介绍信打开看起来。
陆平川自觉地端起水杯，静静地喝水，并没有盯着对方看。
在别人看信的时候，盯着别人看是及其不礼貌的行为。
要是碰到脾气暴躁的，可能还会引发争斗。
即便性格温和的，也会心里不舒服。
因为信里的内容，可能会引起阅读者的表情变化。
不一会儿，张辰天便看完了信，心里有些郁闷。
你有介绍信不早点儿拿出来，这特么不是让我难堪么。
虽然心里吐槽，表面上却是露出笑容。
“哎呀，早说你有介绍信嘛。你看，这不是弄得多不安逸？”
陆平川赶忙放下水杯，站起身道：“是我没搞撑头，怪我怪我。张厂长莫要见怪哈。”
“额——”
张辰天也没想到陆平川直接对他道歉，搞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刚刚想说的话，直接从嘴边咽了下去。
“年轻人有想法是对的。既然小陆你是徐处介绍的，刚刚那个价格就当我没说哈。”张辰天开口道。（张辰天已经提前知道徐德森升职的消息，所以在这儿称呼徐处，而不是徐科。）“你这边送货过来的话，鸭毛我按3块一斤，鸡毛4块5一斤，你看合适不？”
一下子加了一块多，陆平川心里苦笑不已。
果然黑啊，要是自己没有介绍信，不被坑哭才怪。
不过，这跟他心里的预期可还差一些，假装沉思了一下，陆平川开口问道：“张厂长，如果我把所有的羽毛进行处理分类，价格啷个算呢？”
张辰天闻言，眼睛微眯。
本来以为对方是个不懂的，没想到居然知道分类售卖，看来还是小看了对方。
“那是肯定的嘛。毕竟我们收到咯，还要在处理一哈，要费人工和机器。要是你先就处理好咯，搞撑头咯，价格自然高一些撒。”张辰天也没有打马虎眼，如实说到。
“那羽毛和绒毛咋个算？”陆平川眼神一亮，接着问道。
“卧槽，这批娃儿还晓得羽毛绒毛，搞半天是个行家哦。”张辰天表面平静，内心早就惊起波涛。
他万万没想到，陆平川居然知道羽毛和绒毛的分类。至此，陆平川在张辰天心里的分量，又拔高一些。
“羽毛和绒毛的话，还要看你这边的处理情况。如果只是简单处理了渣渣那些，鸭毛按6块2，鸭绒按12块。鸡毛按7块5，鸡绒按9块2。”张辰天再次报价。
陆平川在心里合计了一番，基本跟自己预期的大差不差。
“要的，那我这边就处理分好了送货过来，张厂长你看要得不？”
张辰天点点头，道：“那肯定最好撒。小陆你这边，大概好久可以送过来嘛?”陆平川想了下，道：“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样子嘛。”
“要的，到时候你直接送过来就是，我天天都在厂头。”张辰天说到。
陆平川闻言，点点头。
“对了，我听徐处说，张厂长你这边主要是做鸡毛扫扫儿和绒毛是不是哦？”
张辰天闻言，不以为意地点点头，道：“目前找到的市场和上家，这两块儿缺口比较大。你也晓得，我们蜀州这边比不上沿海那边。那边已经开放咯，可以把东西卖到外国去。我们这边没得渠道，只有卖给他们，由他们代卖。”
“而且中间还要抽成，其实挣不到啥子钱。”
听到张辰天的讲述，陆平川不由得点点头。
这点儿倒是实话，因为内地运输成本等关系，还有政策的原因，实际上对外贸易这一块儿，基本没有。
而国内的生产能力，本身也是有限的。大部分的绒毛都是远销国外。
直到后来大量的外资引进，才兴起了代工厂的潮流。
这些基础材料才从出口状态转为内销，甚至是进口。
不过，张辰天说不挣钱，陆平川是信都不信的。
就刚开始那股子压价劲儿，怕是一年挣得盆满钵满都不为过。
他进来时也看了一下厂房那边，足足几千平的厂房。
绒毛生产量至少也在年十吨左右的样子。
也就是说，一个月至少也是接近一吨的产量。听起来一吨产量很低，但是这可是绒毛，一只鸭子或者鸡最多能产出30g左右的绒毛。
除掉损耗，最多不超过25g。一吨等于1000kg，也就是百万克。
算下来，就是足足四万只鸡鸭的样子。
而经过加工的绒毛，价格至少是收购价的8-10倍。按照张辰天给陆平川的价格，也能有差不多5倍的价格。也就是说，一斤能挣45块左右。一吨等于200斤，也就是9000块。
但是，实际上远远不止这些，因为只有陆平川才是这样的价格。
而且，除了绒毛以外，还有羽毛。
至于成本这一块儿，陆平川没有去计算，毕竟他也不知道机器和工人的数量。
但是以小见大，这么个羽毛加工厂，肯定是六位数的利润。
别看陆平川买一次牙膏皮就是几大千几大千的收入，好像比这厂还挣钱。
但是，他那个基本算是一锤子买卖了，过了第一波就基本没戏了。
而羽毛加工却是持久性的。
按照一只鸡鸭的生长周期，差不多四五十天其实就能提供一次。
只不过，现在养殖都是放养状态，实际上是要三四个月才能真正出栏。
但是，对比几年收割一次的牙膏皮来说，已经足以行程闭环了。
“那张厂长就没有想过扩展哈业务范畴？”陆平川追问道。
“咋个没想过，做梦都在想，几百号人跟斗吃饭，按部就班说不定就被淘汰咯。但是这个行业看起来缺口大，实际上已经形成了闭环，很难再扩展业务。”
张辰天摇摇头，叹气道。眼前这个青年给自己的惊喜还真是不少，这个时候居然跟自己讨论起厂子的走向了。
只不过，毕竟还是太年轻了，眼界差了些。
张辰天的脑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便听到陆平川开口道：“张厂长就没考虑过羽毛球？”
“羽毛球？”
张辰天惊讶地看向陆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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