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担心
“现在怎么办?”
“你他妈问谁?!”
罗猛的营房里,刘增怒目圆睁,探得消息过来告诉一声,已经很够意思了,这混蛋还想他帮忙平事,简直不知所谓。
罗猛也满肚子不痛快,“我他妈知道还用问你?”
“那是你的事,祸又不是我闯的。”刘增一推六二五。
“刘大头!”罗猛一急连刘增的外号都喊出来了,“现在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蹦不了我也跳不了你,我要栽了,你也活不了!”
“呵,呵呵!”刘增冷笑两声,“拉着我一起死你就能活命了?”
罗猛知道不能,脑袋不禁耷拉下来,气焰也压了下去,“大头,你知道兄弟脑袋不好使,现在就是一锅粥,什么主意都没有了,你要是有什么主意拉兄弟一把,保兄弟一命,兄弟以后唯你马首是瞻。”
“这事查出来就是死路一条,谁都保不了你,我又不是神仙,能有什么主意?”刘增还是那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何况就算真的有神仙,也未必救得了你。”
“合着我就只能等死?”罗猛又不甘心又后悔,“早知道不挣这份钱,反正又不会饿死,何苦来的。”
刘增斜眼看他,“大房子盖了,百十垧地买了,两个小妾也讨了,现在再说这话,是不是晚了点?”
“能不能别说风凉话了?都什么时候了!”罗猛嗓门又高了起来,“我不就随口一说,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还能吐出来。”
“好,我不说。”刘增笑笑,真就闭上了嘴。
罗猛气的呼呼喘气,又在屋里绕了两圈,“你说我主动跟那姓关的娘们交代,再发誓给她当牛做马,她能不能放我一马?”
刘增耸耸肩,没有要拦的意思,“不知道,你可以去试试。”
“妈的,她现在就想杀人立威,我把刀子送她手上,她又怎么会手软!”其实这道理罗猛一直都清楚,只是有些话他不愿意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但刘增一直不上套,再磨叽真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只能是一拍大腿,“那娘们砍过的脑袋可比咱们多多了,想在她手里活命,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见他终于把话给说了,刘增脸上也有了微笑。
罗猛追问,“怎么样,干不干?!”
刘增问他,“怎么个先下手为强?带人强杀禁军统领?”
那等同谋逆!
查出来要诛九族的!
当事情的严重性沉甸甸压上心头,罗猛再次纠结犹豫,做这样的决定……真难!
刘增手背在身后,耐心等待他的决定,而握在掌心的刀柄已经被汗水浸湿……
日头走到了西边,周复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早上回来睡到现在,仍旧有些倦意,但不能继续睡了,又不是猪。
“你醒啦。”红泠放下手里的绣绷子,温柔看来,“肚子饿不饿?妾身让小杏做些吃的来。”
“你一直在这边?”周复看过去,见她轻轻点头,不由得撇嘴,“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的怎么想的,男的出去花天酒地彻夜不归,不吵不闹还要伺候他吃喝,是不是犯贱?”
“何必要这样说自己?”红泠笑吟吟看他,“你回来时妾身已经闻过了,没有一点脂粉气,反倒有股臭烘烘的味道。”
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偏要说自己做了,还装着很懂,不是犯贱又是什么?
“你是狗吗?还闻。”周复神情不爽,穿鞋下床,朝外望了一眼,“咱家相公回来没?”
红泠轻轻摇头,“关将军一直不曾回来。”
周复皱眉,“九娘和小晴也没回来?”
红泠再次摇头,“没有。”
周复呆不住了,推门出屋,“我去找人问问。”
飞枪去了军营,换提刀回来看家,这对周复来说是好事,说话比较方便,“人一借就是两天,难道没点说法?”
“你要什么说法?”提刀翻个白眼,“都是一家人了,别干点什么就想要工钱行不行?吃穿用度,府里可没短了你们的。”
“我这次可不是来要钱的……”
“要也没有。”
“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好,你说。”
看,对话多和谐友善,和飞枪绝没这个效果。
周复压压火气,“小晴过去到底查的什么账?或者说……你家小姐到底要查什么?”
提刀盯着他问,“小姐告诉你没?”
说了还用问你?
周复又压压火,“没有。”
提刀看着他不说话,用眼神告诉他:那我能说么!
周复差点上手打人,不过忍住了,“那你能带我过去看看妹妹吗?就算探亲。”
提刀诧异看他,“不过两天没见,你至于吗?何况是跟小姐在一起,真不晓得你在担心些什么。”
既不是很远,又没有很久,安全上也不会有问题,这时弄这么一出,怎么看都像是在没事找事。
“是不是也不行?”其实周复已经在她话里听出了答案,但还是不死心地问出来。
提刀点点头,“禁军独立于诸军之外,大门没那么好进,起码我是办不到的。”
周复有些失望地吐了口气。
提刀看他不像在闹,反倒有些好奇,“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那么想见周小姐?”
“我也不知道。”周复拍拍心口,“就是这里特别想见她,本来睡的好好的,突然就醒了。”
竟然睡到了现在……
提刀抬头看看天,有心挖苦他两句,看着他忧心的表情又有些不忍,“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回营去看看,让周小姐写封信给你。”
“那个……”周复突然对着她笑起来,“你回营的话,身边是不是得带几个兵?”
“是啊!……不是,你想干嘛?”
“嘿嘿嘿……”
“……”
提刀有种被恶魔盯上的感觉,拔腿想逃,却怎么也迈不开步……
“都捞上来了?”刑部殓房里,盖九斤阴沉着脸问。
他面前的停尸床上,一具具尸体挨个放,都快要摆不开了,那都是他熟悉的人,一起喝过酒吃过肉,如今生死两别,心中气难平。
“九爷,都在这儿了。”手下知道他的心情,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
盖九斤点点头,“我会替他们报仇的。”
拱手,长揖。
辞别旧识,盖九斤转身出了殓房,“那人还在府中,一直不曾出来?”
“是的,四墙都有咱们的人盯着,绝走不了他。”
盖九斤吐口气,“今晚我亲自去盯,休息一天,晚上肯定要做点什么……我不是老吴,绝不会让他跑了。”
他坚信昨晚那场屠杀,某人脱不开关系,肯定亲身参与其中,只是吴正齐能力有限没有盯住,还让人戏耍了一通,板子都挨了……简直耻辱!
他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与此同时,那些城狐社鼠异常活跃,玩命地打听、归拢着信息,昨晚那十几条命造成的效果明显,没谁敢等闲视之。
其实他们之中不乏好勇斗狠的猛人,老实人压根就没法在这个圈子里生存,所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情,他们见的多了,也早把命提在手上,什么时候丢什么时候算,并不会为此害怕什么。
但昨晚的事情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原来人还可以有别的死法,扬着笑脸冻在河里头……那是远超死亡的恐怖存在,他们不敢不怕。
可当越来越多的信息归拢到武琨案头,目标变得清晰,他的心情反倒越来越糟。
人找到了,却不能再刨出来问话,这样的结果,那个人愿意接受吗?
他拿不准。
关宁也拿不准,即便藏在书册中的暗语并不难懂,一个个数字依次列出,但那些数字代表的意义,仍然是个谜。
“九娘,与其它账本对照过没有?”
鱼九娘点点头,“除了一些钱粮数目有些许出入,大多是没有问题的,与那些数字契合的东西,一样也没找到。”
关宁查账,肯定不是为了钱粮,一些不能拿到明面上的来说的损耗肯定存在,那不是一两个人造成的,换另一批人来也在所难免,只要数目不太出格,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凡事都有底线,她的容忍度其实并不高,只是一向分得清轻重缓急,现在要查的自然是危害极大、她怎么都不可能放之不管的事情。
有着这样的判断,鱼九娘才能针对性的筛查,不然这么多账十天半个月也看不完,还只是看一遍。
关宁对她能力还是信任的,看着眼前那些数字,手里书册轻轻在腿上拍打,许久之后,“查总量。”
买进买出的数字对不上,只能说明买进来和卖出去的数量不一致,可是总有一样是可以对上的。
把所有数字相加,收的钱款一组,卖出的货品一组。得到的数字差异极大,简单来说,卖出东西的总量其实并不多,但收到的钱款却高的惊人!
军中这种东西不多,锁定目标也就不是很难。只是当结果出来时,屋里三个女人同时没了动静,甚至连那样东西都没人愿意说出口。
事情很大。
这时连周晴心底都有了这样的概念,但犹豫许久才问,“嫂子,我们可以先离开这里吗?”
你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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