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许知岁,你想要我的命
当然,许知岁最后也没让沈遂之哄。
毕竟这个人变态得很,谁知道他说的哄到底是什么?
她到底还是自己收拾了情绪,止住了眼泪。
而沙发上的沈遂之闭着眼,因为头痛无力到几乎虚脱,甚至差点以为自己又要晕过去了。
等她好不容易收住了眼泪,情绪慢慢稳住。
他整个人也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等那阵痛感彻底缓过去,他才慢慢睁开眼重新看向她,眼中情绪极为复杂。
她刚哭过,眼圈和鼻头还是红的,穿着他宽大的西服外套,站在那里,像只被人抛弃的可怜兮兮的小猫。
说实话挺惹人怜爱的。
可沈遂之此刻没心情怜爱她,他这会儿更怜爱他自己。
谁能想到他叱咤风云的活了二十多年,人人都怕他,最后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套上了紧箍咒!
那种心酸简直无法对外人诉说。
喉咙滚动,他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我去洗澡。”
顿了顿,补充一句,“你稍等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
他现在非常需要冷静。
不想看见她。
所以他说完就转身去了浴室,背影很冷漠,只留许知岁茫然的站在客厅里。
她看着他进了浴室,把浴室门砰一下关上,唇角轻抿,看向他刚才刚坐过的沙发。
她的手机正孤零零落在沙发上,应该是他故意放下的。
许知岁沉默两秒,上前把手机拿了起来。
其实在他说他去洗个澡的时候她还乱了一秒,可也只是一秒。
因为他接下来的话相当于送客了。
所以,是她哭得他高兴了,他大慈大悲肯放过她了吗?
然而许知岁怎么想都不觉得他这会儿很高兴。
而且她此刻情绪稳定下来,也发现不对了。
他刚才脸好像很白,完全是那种不正常的惨白,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之人。
许知岁皱紧眉,总觉得现在这个沈遂之很奇怪?
再等他把浴室门关上,她又忽然想起来,他还没跟她说婚约的事呢。
他到底怎么想的?
可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水声,她也不可能推开浴室门去问他,只能默在原地。
没两分钟果然来了人,礼貌的请她离开,说四爷吩咐送她回家。
许知岁又看了看浴室方向,速度这么快,是真不想见到她了?
她暗暗吸气。
不见就不见,讨厌鬼,她还不想见他呢。
烦死了!
等上了车才发现,她的外套和包也在车里。
许知岁沉默两秒,跟司机说了地址,然后把沈遂之的西装脱下来折好放在一边,换上自己的外套,再把手机开机。
刚打开,叮叮咚咚的消息和未接来电提示就涌了出来。
除去有几条是沈昊的,其他几乎都是付童的:
“岁岁,你在哪儿呢,你干嘛关机?”
“许知岁,你人呢?”
“许知岁,你别告诉我你真跟男人走了,你他妈别乱来好不好?”
“人呢人呢人呢,你是想逼我报警吗?”
“啊啊啊啊啊许知岁你大爷的上热搜了,我真是要疯了,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吗?”
接着是付童给她发出来的一张热搜截图:
#许知岁酒吧买醉约炮#
付童是半个小时前给她发的截图,热搜排名还不算高。
不过说实话,就算她不火,这么劲爆的标题,再加上有人故意想黑她,估计这会儿也该上前排了。
而许知岁甚至不用去看,都能猜到网友会怎么骂她。
不过许知岁还是很好奇,那些人有没有拍到沈遂之?
给付童打了个电话,付童刚要骂人,许知岁就忙捂着话筒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宝贝儿,你乖,我现在正回来,到时候你想怎么骂我罚我都行,现在车上还有别人呢,给我留点儿面子好吧?”
付童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冷哼一声挂了电话,“回来再收拾你。”
开车的是时柏,四爷开始虽然让他们回去,可他们哪里敢,所以一直等在停车场。
许知岁捂着话筒,他听不到话筒里付童的声音,却听到了许知岁的话。
目光不由闪烁。
所以这姑娘现在叫的宝贝,才是她的正牌老公吧?
也不知道四爷怎么想的,不是要把人带走吗,现在竟然又放她回家了?
也不嫌自己绿得慌。
许知岁哪里知道时柏这么爱脑补,她挂了电话后便打开了热搜。
果然,那条热搜已经飙到了第三。
然而让许知岁诧异的是,拍到她的人没拍沈遂之,只拍了那个猥琐男人。
从那男人到她桌前说话,再到坐下,准备搂她的腰……然后戛然而止。
许知岁,“?”
所以沈遂之那么大个人,拍视频拍照的人是看不见吗?
明明那个男人根本没碰到她,可这视频这么一放上来,想象空间可太大了。
酒吧里光线虽然昏暗,却不妨碍能看清她的模样,认识她的人都能看得出是她。
许知岁扫了扫评论,如她想象中的污言秽语,多看一眼都嫌辣眼睛。
路人不认识她,最多也就吐槽一句娱乐圈果然很乱。
而黑粉简直高兴疯了,像是在狂欢,恨不得把许知岁埋在尘埃里再打上‘贱人’两个字做标签!
她果断按灭了手机,然后默默看向车窗外。
夜色已深,路上空空荡荡。
让人忽然觉得,很孤单。
许知岁睫毛颤了颤,低垂下眼。
沈遂之……
半个小时后,时柏把许知岁送到了付童家的小区。
许知岁礼貌的对时柏道了谢,转身进去。
时柏看着小区皱眉,这么破旧的小区,这姑娘找的老公看来不怎么样啊。
也是难怪她会出去浪了。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付童却没睡,气鼓鼓坐在沙发上。
许知岁一进门她刷得站起身,叉腰就开始噼里啪啦的一顿念,“你终于舍得回来了啊,你说你一天是不是不给我找点儿事儿就不高兴啊!”
“好不容易这一个月没什么人骂你了,我正想办法把你这风评慢慢扭转过来呢,结果你就给我来这么一出?你说说看,咱们现在是躺平挨骂啊还是躺平挨骂啊,你是嫌自己挨骂挨得还不够多吗?”
许知岁噘噘嘴,弯腰换了拖鞋,“又不是没挨过骂,你还不习惯吗?”
付童无语,“不是许知岁你什么毛病啊,有人喜欢挨骂的吗?”
说着,她想到什么,目光在许知岁身上四处梭巡,“你真随便找了个男人啊?”
许知岁没说话,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水喝。
而她的沉默就相当于默认了。
想到视频里那个又丑又猥琐的男人,付童已经绝望了,“不会真是视频里那个吧?许知岁,你看看你这张脸,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你就是这么暴殄天物的吗?那个男人那么丑,你也下得去嘴?你宁愿选他也不选沈昊你不是脑子有坑啊?”
许知岁终于开口,“不是他。”
付童皱眉,“不是他那是谁?”
许知岁鼓鼓腮帮子,小声嘀咕,“一个大变态。”
“啊……”
付童还没来得及再问,许知岁轻声道:“好了童童,对不起啊,我有点累,我先回房间去休息了,明天你再接着骂我吧。”
走到卧室门口时想到什么又看回付童,“热搜就别管了,你也早点睡吧,反正等他们骂够了自然就会下去的。”
她名声都坏成这样了,也无所谓被多骂一点儿,反正婚约已经解决了,她现在只想躺平做咸鱼。
说完她进了卧室。
付童看着紧闭的卧室门眉心缓缓收紧。
许知岁不对劲啊。
~
另一边,酒店
沈遂之冲了澡出来,许知岁已经离开了。
他随意擦了擦头发,把毛巾扔到一旁,坐上床打开笔记本电脑,进入某论坛发了个帖子:
“如果一个女人一哭,我就头痛,是为什么?”
很快就有了回复:
“兄弟,这你都不明白,这说明你爱上她了啊!”
“不止是爱啊,看来爱得很深啊。”
“说实话,我老婆哭的时候我也头痛,那完全是被烦的,女人有时候可真特么能作啊。”
“……”
沈遂之眉心收紧。
很明显,这些人说的头痛和他说的头痛完全不一样。
他朝下看了看,最后目光又在第一条回复上顿了几秒。
莫名嗤笑一声。
爱?
他爱许知岁?
说实话,在酒吧遇到她的时候,他的确是心动了。
不管是因为他的梦还是什么,他的心跳第一次开始疯狂加速。
想带她回家,想疼她想爱她。
许知岁也的确是他第一个想要靠近,想要拥有的女人。
然而在发现许知岁给他套上了紧箍咒后,他一颗心就拔凉拔凉的了。
他想,应该没有人能忍受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
更何况骄傲如他。
在论坛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答复,他忍不住开始搜索一些奇门道术。
他其实还是怀疑许知岁那个女人是什么妖精转世,先是入侵了他的梦,然后给他戴上了紧箍咒。
只是搜着搜着,还没搜到什么可用的信息,太阳穴忽然又是一跳。
那种熟悉的,诡异的痛感,一点点的侵袭而来。
沈遂之,“!”
麻了。
某小妖精又开始念紧箍咒了!
他皱紧眉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
所以小妖精这时候不睡觉,她哭什么?
唇角紧抿,他忍耐着,想着估计也就是随便掉几滴眼泪。
这点痛,他能忍!
很快,更痛了一点儿。
沈遂之深吸气,继续忍!
三分钟后,铁锤一下下在脑袋上砸的时候,沈遂之脸色惨白,把电脑朝旁边一扔。
妈的,他忍个屁!
然而想给许知岁打电话时才发现自己没留她号码。
他捏了捏眉心,给时柏打电话,刚接通不等时柏开口就冷声道:“你把人送哪儿去了?”
时柏愣了愣,反应过来,“送回家了啊?”
沈遂之下床,准备换衣服,“哪个家?”
他想着应该是许家。
可能是今天晚上的事,沈昊应该已经跟家里人说了,那许家自然也知道了,所以她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
然而时柏却回答,“她和她老公的家啊。”
沈遂之,“?”
正准备穿衣服的动作顿住,或许是因为头痛,或许是因为时柏口中的老公,他的语气阴测测的,“你说哪个家?”
时柏莫名心慌,支支吾吾的,“就,就她和她老公的家吧,我听她打电话叫对方宝贝来着,还说回去任由他骂他罚……”
声音越来越小,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那种低气压,时柏不敢再说了,吓死个人了。
沈遂之此刻气压的确很低。
所以她这个时候哭得这么厉害,是在做什么?
被她那个老公处罚?
怎么处罚的?
他忽然想到许知岁之前说的:你别那么用力,好疼的。
握着电话的手下意识用力,闭了闭眼,头痛欲裂。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爆发了,“你他妈是想去t国做人妖了吗?”
说完,也不等时柏再狡辩直接挂断电话,然后打给沈昊,“许知岁的电话发给我!”
冷声说话,径直挂断。
沈昊,“……”
疑惑了半分钟,含泪把号码发给了他。
呜呜呜呜,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沈遂之刚穿好衣服,收到了沈昊发过来的许知岁的电话号码。
他一边出门一边拨了过去。
刚响了几声,被人挂断。
沈遂之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头痛的感觉始终没有缓解,像是要炸开似的。
她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
他深吸气让自己保持清醒,继续打过去,这次终于被人接了起来。
“你谁呀?”
女孩儿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软软的娇娇的。
沈遂之松了口气,好在不是她那个老公接的。
不过头太痛了,他此刻也没时间去问那么多,只冷声开口,“许知岁。”
或许是听出了他的声音,电话那头的许知岁忽然似乎都顿了顿,沈遂之已经进了电梯,靠在电梯壁上,揉着太阳穴,恶狠狠咬牙,“你他妈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许知岁明显惊讶了,一抽一抽的,哽咽着问,“这你都能知道?”
沈遂之,“!”
他用力闭了闭眼,彻底麻了。
脾气都没有了。
那瞬间,他生无可恋的想,不如跟她一起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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