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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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府衙门,青州府尹的办公之处。
因为武帝的行宫占据了刺史衙门,这里也就成了最高的行政处。刺史唐怀安率领府尹蒋斯,平原郡守宋奇,高唐郡守孙成,焦急不安地等待着。
武帝御驾亲临,却连面都没有露一个,直接去行宫歇息,让他们摸不着头脑,心中不安。
“三皇子怎么还不来?”
“陛下心中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没人指点,我这心里没底啊!”
唐怀安转着圈子,满脸愁容,念念有词。
其余几人全都躬着身,眼睛跟着唐怀安转,也都是一脸的惶恐不安。
这时候驻军都尉廖阔海,激动地走了进来。
唐怀安急忙道:“怎么样?廖督军,三皇子怎么说?”
府尹蒋斯跟着问道:“廖督军乃是皇后娘娘的近亲,跟三皇子是表兄弟,他有没有告诉你皇后娘娘的最新旨意?”
平原郡守宋奇则是低声道:“那曹云清真的死了吗?他临死没有说出什么吧?”
高唐郡守孙成恐惧地道:“如果他说出什么,咱们真的就麻烦大了!”
“廖督军,你快说话啊!”
廖阔海瞪着一双狗熊般的眼睛,没好气道:“几位大人何至于此?你们平时的威风都哪儿去了!”
“告诉你们,我刚刚见过三皇子,他奉命监管后勤,等安置好事务,自会前来相会。”
“他让我告诉各位大人,太子就是个纸老虎,不用怕,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计划行事便是。”
听了这话,唐怀安几人才露出欣慰的笑容,想说什么,一个衙役慌忙跑进来汇报:“秉刺史大人,太子殿下到府门前了,点名让各位大人前去迎接!”
几个人都看向了唐怀安。
唐怀安问道:“只有他一个人吗?身边可有人跟随?”
衙役道:“羽林军护送,身边跟着一个小太监。”
府尹蒋斯吃了一惊,道:“一定是那个麒麟太监,秦玄!”
“听说他当朝连太师都敢怼,深得皇上和福公公抬举,他来一定没好事,我们该怎么办?”
唐怀安犹豫了一下,对衙役冷声道:“知道了,出去告诉太子殿下,我们马上就来。”
“是!”衙役退去。
然后,唐怀安竟然坐了下去,好整以暇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唐大人,我们不立刻出去吗?”平原郡守宋奇忍不住问道。
“立刻出去?”唐怀安冷笑道:“他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废太子罢了,仗着一点圣上余恩,也敢在我们门前山呼大叫,摆谱耍横,他以为他是三太子吗?”
“喝茶。让他等着吧。”
廖阔海笑道:“对,必须给他来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刺史大人好谋略,来,几位大人,喝茶!”
几个人笑哈哈的落座,竟然满脸不在乎的继续喝起茶来。
衙门口,武桀脸色铁青,咬牙怒道:“怎么回事?唐怀安怎么还不出来迎接本太子?”
“眼里没有太子,他这是要谋反吗?”
“信不信本太子诛他九族!”
“快去叫他出来!”
他愤怒的发泄着。
秦玄一脸黑线,明摆着对方是故意怠慢,但是身为太子,也没必要口口声声人家谋反,诛人家九族吧。
太失体面了。
几个衙役无奈,只得低着头往后面走去。
他们并没有再次去请唐怀安,而是在后面躲了起来。这样一来,门口就只剩下武桀一行人,看上去更加尴尬。
秦玄忍不住道:“太子殿下,既然他们不出来,我们自己进去不就好了?”
“看看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不行!”武桀怒道:“必须让他们出来迎接!”
“否则这个衙门,老子今天不进了!”
“后果他们自负!”
秦玄翻了个白眼,这武桀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他沉吟了一下,忽然对着里面高喊道:“圣旨道!刺史唐怀安接旨!”
听了这话,旁边的武桀都吓了一跳,见鬼一样看着秦玄。
里面偷懒躲闲的那几个衙役闻言,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慌忙拔腿便跑,前去通报。
“圣旨来了?糟了!我们这次玩大了,竟然惊动了皇上!”
“快……随我前去接旨!”
唐怀安吓得茶水泼了一身,哆哆嗦嗦往外面跑。
其余几个家伙也慌忙跟上。
跑得鞋子都快掉了,终于来到了外面。
下旨的人呢?眼前除了太子武桀和一个青衣小太监,就是一些羽林侍卫。
唐怀安狐疑道:“圣旨何在?”
武桀心虚地看了秦玄一眼,心说你小子就是想吓唬人,也换个方式啊。假传圣旨的罪名,有多少脑袋也不够砍的。
秦玄面不改色,上前一步,沉声道:“你就是唐怀安吗?还不快跪下接旨!”
唐怀安咽了口唾沫,见秦玄双手抽在袖子里,应该拿的就是圣旨吧。
急忙跪地,高呼道:“臣,青州刺史,唐怀安,接旨!”
其余几个,廖阔海,蒋斯等人,也慌忙跪在后面。
秦玄露出一抹笑意,咳嗽一声,道:“陛下口谕!”
“口谕?”唐怀安愣了一下,抬头看着秦玄,怒道:“没有圣旨?”
秦玄冷笑道:“口谕相当于圣旨,你敢不听?”
唐怀安只得再次低头,道:“臣,听旨!”
就连武桀都在怀疑,武帝什么时候给秦玄这个小太监传口谕了。
只听秦玄高声道:“朕一路风尘,偶感风寒,需要静养,暂不召见。着太子总领青州事务,与尔等官员接洽。”
“刺史唐怀安率领诸官,须尽心辅佐太子,不得有误。”
“钦此!”
听上去是武帝的口吻,不过这话怎么有些熟悉?
唐怀安惊疑不定,道:“这口谕,圣上在城门口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秦玄微笑道:“是啊,圣上说过的话,你们竟然敢当做耳旁风,所以本总管再次宣读一遍。”
“唐刺史,现在长记性了吗?”
唐怀安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太监是在耍他!
这道“口谕”,武帝确实说过,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式了。这个小太监现在拿出来,有假传圣旨的嫌疑。不过毕竟是武帝说过的话,他又没办法去问罪秦玄。
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狼狈地站起来,眼中狠毒之意,毫无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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