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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面无表情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太监,竟然能在数十个凶狠无比的劫匪手中,保得太子妃安然无恙,就连朕都颇觉意外。”

“小玄子,你倒是说说,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诸位爱卿,你们是不是也很想知道详情?”

话音落,三皇子武幽急忙道:“启奏父皇,秦玄区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太监,竟然能从几十个悍匪手中保护太子妃脱身,其中必有蹊跷。”

“儿臣怀疑是他勾结劫匪,趁机绑架太子妃;最终事情败露,所以才谎称是救人。请父皇明察!”

太师蒋信立刻越众而出,大声道:“臣觉得三皇子所言甚是!”

“刁奴狡诈,依臣之见,不如把他交给刑部去审讯,以免他妖言惑众,扰乱朝堂,有违圣听!”

“再说,他区区一个小太监,也根本就没资格面圣!”

其余文武百官,一大半跟随。异口同声,都是在质疑秦玄,要求押去刑部严惩。

武桀一看就急了,慌忙道:“父皇,确实是小玄子救护柔妃,柔妃亲口告诉儿臣,如果没有小玄子,她可能就回不来了。”

“请父皇——”

蒋信直接打断武桀:“太子殿下,前者陛下出的绝句,以及春考治国策,你都是靠这个小太监获胜的吧?”

“别的不说,你这算不算欺君之罪?”

“你跟小太监勾连一气,究竟意欲何为呢?”

一连三问,让武桀张着嘴答不上来。

对诗和治国策,确实都是出自秦玄之手,现在被当众揭发出来,他担心武帝会当众问责,吓得脸色苍白。

满朝文武,敢替他说话的人,一个没有。

场面一边倒向着三皇子武幽,现在就等武帝发话了。

武帝看着秦玄说道:“小玄子,对于三皇子和太师的话,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如果没有的话,朕只好把你交给刑部了。”

秦玄额头一缕黑线飘过,  这三皇子武幽和太师怎么跟黄莺一个套路啊。

恶人先告状,不给自己在武帝面前说话的机会。

只是越这样,反倒越是暴露了他们的心虚和害怕。

看着武帝隐含期待和鼓励的样子,秦玄故作为难地道:“奴才要招供的事情,涉及太师和三皇子,是不是应该当众说出来,奴才也不敢做主……还请皇上示下!”

“你说什么?!”

武幽像是被毒蛇咬了脚,跳起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

“三皇子,莫要中了小太监奸计!”见武幽嘴上没把门的,蒋信急忙喝止。

他看着秦玄怒道:“你这个小太监,竟然敢在皇上面前泼老夫和三皇子脏水吗?”

“绑架太子妃的人跟老夫和三皇子没有任何关系,你胆敢胡言乱语就不怕掉脑袋吗?”

秦玄悠然道:“既然没关系,太师和三皇子为什么这么害怕我说出来呢?”

“你——”

蒋信发现掉进了秦玄的语言陷阱,想不到自己阴沟里翻船,气得脸色大变。

现在如果他坚持不让秦玄当朝供述,而是让刑部审问,那么就说明他心中有鬼。

这个锅可背不起啊!

然而事实上,他的心中确实有鬼,担心秦玄真的说出什么惊天秘闻。

武帝乐了,落井下石追问道:“太师,究竟让不让秦玄当朝供述啊?”

“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就押去刑部吧。”

“这个——”蒋信不知该说什么,幸好这时候一个小太监跑进来跪地高呼:“皇后驾到。”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说她挂心太子妃被劫,想亲自过来听一听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会干扰朝政,请皇上准许。”

刚说完,皇后蒋华就走了进来,一边惊慌说道:“太子妃回来了吗?她没事吧?哎呀,我那可怜的儿媳啊!”

“你就是小玄子吧?你跟着太子妃究竟发生了什么?还不快说!”

“记住,说错一个字,吾诛你九族!”

说着,她来到了武帝身旁坐下。

她打着担心太子妃的旗号而来,连武帝也不好说什么。此刻有皇后在坐,武幽和太师蒋信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呵斥道:“小玄子,听到没有?还不快遵照皇后娘娘吩咐,如实招来!”

“说错一个字,当心你的狗头!”

秦玄冷笑不已,他只是虚空诈一诈,没想到不光三皇子和太师急了眼,就连皇后娘娘都诈出来了。

要说整件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鬼都不信!

武桀现在也回过味来了,兴奋地道:“小玄子,那帮劫匪究竟说了什么?跟太师和三弟有什么关系?”

“还不快说!”

秦玄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心说这智商怎么争皇位啊。

就是劫匪真的指控了幕后是皇后一脉在运作,自己能当众说出来吗?

说出来让武帝杀自己媳妇还是杀儿子?看朝廷这阵势,就是证据确凿,武帝一时间也拿皇后一脉没办法啊。

这时候武帝突然喝道:“小玄子,只要保证字字真实,什么话都可以说!”

“不管幕后是谁,朕为你做主!——说!”

一声怒喝,吓得皇后颤了一下,脸色刷得就白了下去。

武帝震怒!

人人心惊。

仿佛一场惊天巨变,要从秦玄这里拉开序幕。

秦玄大声道:“回陛下!”

“那劫匪乃是——”

“青州流寇!”

“你说什么?青州流寇?”

“区区流寇,竟敢混进行宫劫持太子妃?谁给他们的胆子?”

“再说了,行宫戒备森严,他们又是如何做到的?”武帝锐利如鹰的眼眸,死死盯着秦玄。

秦玄也被看得有点发毛,颤声道:“春猎过后,陛下要去青州扫寇,然后泰山封禅,这已是天下共知的事情。那帮流寇知道陛下天威浩荡,所过之处,他们皮毛不存。明知必死,所以才铤而走险,想要通过劫持太子妃,让朝廷大乱,陛下无瑕扫寇——”

“至于他们是如何假冒羽林军混进来的,这个奴才不知,还是等羽林校尉调查清楚,再做汇报!”

“奴才不敢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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