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看上装逼怪


这巴掌震得叶云微的手都在麻。

悲切且哀戚地望着张秉语,那双剪水秋眸叫人看了都会无意识心痛。

她显然是气狠了,连长长的羽睫都在微颤。

“我七岁就同你定亲,等了你整整十年。”叶云微用嘲弄的语气道,“这十年我从一而终,张伯父被革职时我去求叔父、求各位大人对张家从轻处置,过去十年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嫁给你。”

在看到张秉语与安如意唇齿相依时她都未如此愤怒。

“苦守你十年,从未想过得到回报,生生将自己熬成了人人嘲讽的老姑娘,最后只换来一句水性杨花。”

她甚至将张母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还未过门便时常去侍疾,亲手给她熬药、换衣裤,未有一丝怨言。

这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她自讨苦吃,怨不得人。

“你误会、侮辱我便罢,为何要将旁人扯进来?你和安如意难道就很光彩吗?”

便算是她看上了旁人,为何男子有婚约在身的前提下可以再同旁的女子定亲,换到她身上怎的反倒成了不知廉耻、伤风败俗呢?

这世道,就那么不公平?!

“我母亲对你不薄,可你竟在侯府门前说三道四,忘恩负义的小人!”

不论薛氏是出于何种目的,她都将张秉语当成了亲儿子那般体贴备至,炎炎夏日会差使下人送冰块解暑,等到冬日再送上几篓上等的银丝炭。

她母亲再如何,受了她许多恩惠的张秉语也没资格说那些个闲言碎语!

叶云微的一通指责好似扒光了张秉语身上的衣裳。

他环顾四周未发现过路的百姓。

不屑地舔了一下磕到的嘴角,轻笑道:“云微,念在我们多年情分,我不同你计较。可你不要将自己说得有多委屈,若不是我当年救你,你早就坠入捕兽洞中死了。”

“这十年,是你该报的恩情。”

他直勾勾望向叶云微曼妙的朱唇,“侯府迟迟未来退亲是因为你母亲不同意吧?我是不会遂你意的。你大可放心,安如意只会是我的妾室,而你的正妻地位不可撼动。安心待嫁吧。”

叶云微惊叹于他的脸皮雄厚程度,气得眼角殷红。

张秉语沉着脸去书局,今日是《退婚记》新一册发行的日子,他必须得去露个脸。

一群纨绔子弟却从巷口冒出来拦在他面前。

“张兄,你先前说要还钱的,我们等了你半个月,连一个铜板都没见着,你究竟何时才会还钱?”

张秉语慌了神,忙道:“我母亲肺病加重,银子都拿去请了大夫,麻烦各位再宽限我一点时间。”

他当时就不该逞能说要把下注的银子都还回去。

偏偏定远侯府和安府皆冷血无情,不肯借钱给他这个未来姑爷。

“你骗谁呢?!”纨绔子弟们不信他的鬼话,“你先前日日请我们上酒楼吃香的喝辣的,便是你话本分到的红利还我们银子也绰绰有余了吧。我们念你文采斐然,同窗一场宽限了你许久,看你这样分明是不想还!”

他们将张秉语逼到了角落,张秉语无处可逃,又拉不下脸来求饶。

眼看着那些人就要动手打人。

“住手!”

凌厉的暴喝声阻止了那群纨绔子弟,一辆金装玉裹的马车停在了不远处。

肥厚的手掌拉开车帷,一张丰腴又富态的脸露出来。

将一只钱袋子扔给了那群纨绔子弟。

“这些银子你们先拿着。”

这群公子哥儿掂量了下钱袋子的重量,随即满意地离开了。

张秉语劫后余生般整理了长衫,走到马车边同替他解围的妇人道谢。

这妇人乃是钱寡妇,在京中臭名昭著。

钱寡妇在丈夫死后继承了万贯家财,日日混迹在小倌馆,府中养了好几个面首。

钱寡妇那双绿豆眼直勾勾打量着张秉语。

“张公子好生客气,我仰慕公子才名已久,公子的话本我看了许多遍都能背了,今日一见才知道,公子不仅文采好,这容貌也是一绝啊!”

张秉语身姿颀长、五官俊雅,肌肤病弱似的白,平日里又爱将自己装得温文尔雅,展颜时令人如沐春风。

是钱寡妇最爱的那款。

他意识到不对劲借口想跑,钱寡妇肥厚的手掌轻轻拉住了他,“张公子若是甘愿与我好上一场,想要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她想尝尝这京城天才著作者的味道如何。

张秉语有些心动,若是拒绝了钱寡妇,没钱还债给母亲买药,他便只能去借印子钱了。

可看到钱寡妇那赘肉横生的脸,她一动,浑身的肥肉也跟着弹起来,那臃肿的体态估计能把他压死,他实在是下不了口啊!

见他表情松动,钱寡妇道:“给公子时间考虑,明晚我在满月霜客栈等你,不见不散噢。”

她在离去前,还抛了个媚眼,张秉语一阵恶寒。

虽恶心钱寡妇,但也没想到不仅有两位官家姑娘即将嫁给自己,就连这种寡妇也折服在自己的魅力之下。

……

“好烦呀,这些人怎么日日都写些废话,就没有一件正经事吗?!”

裴铮散着头凌乱的黑发坐在地上,周围摆放着散乱的奏折,瓷白的脸蛋上都是墨迹。

他随意拿起一封,上头禀报:陛下,海边来了头很大的海龟,目测已经有几百岁高龄,很是稀奇,臣画出来给您看。

裴铮都要疯了。

“这种小事就不要写上去了啊!上个月告诉朕说海边多了几只贝壳,上上月还说有条鲸鱼搁浅了,朕不想知道海边到底多了些什么!”

“哇这个人画的王八比我画的要好。”

蓁宝的声音冷不丁从裴铮头顶落下来,吓得裴铮惨叫连连,差点当场去世。

“陛下!陛下遇刺!陛下!”

外头候命的贴身太监福安公公听见裴铮的惨叫,把周围巡逻的禁军全叫了过来。

裴铮心道不妙,连忙将蓁宝塞到自己龙床上,用锦被盖住。

等福安公公带着禁军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靠在龙榻边,望着房梁吹口哨,当作无事发生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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