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再见叶蓁
姜绾后脊背一凉，一种被人盯视的感觉油然而生，因为紧张嘴唇不自觉抿起，垂在身侧的手立马伸进上衣口袋，紧紧握着口袋里的防狼喷雾。
【001，我需要你帮我个忙，帮我看监视一下身后的情况，要是有人靠近提醒我一下。】
001也被突然变的紧张的气氛弄的有些紧张起来，它压低嗓音，一本正经：【好的，宿主。】
得到001的肯定，姜绾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些，她脚步不停，佯装没有察觉的继续朝前走去，姜绾神情紧绷，余光瞥向身后的位置，细微的脚步声在逐渐靠近。
【宿主！小心。】
与此同时，脑海里响起001焦急的声音，姜绾眼神一凌厉，从口袋里掏出紧握在手里的防狼喷雾，利落转身，看清来的人一瞬，姜绾心中有些差异，只是很快她眼眸一眯，手指死死摁下喷头。
带着刺鼻气味的水雾瞬间的在空气里弥散开，直直的朝着来人的面门喷射而去，男人根本没有防备，辛辣刺激的水雾和脆弱的眼球接触，辛辣刺痛的感觉瞬间口鼻眼蔓延开，仿佛无数根钢针击打着脆弱的眼球，视线瞬间变的模糊，泪水止不住往下流。
“啊——”
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因为疼痛他面容变得扭曲，眼泪不停的从他眼角交集，视野早已经变的模糊一片，身体因为刺痛晃动，姜绾瞅准机会，抬脚踹向男人的裆部，她没有留情，下脚又快又稳。
男人身体瞬间蜷起，他痛苦的双眼紧闭，冷汗早已经布满了他整个额头，颤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他身体的重量，整个人歪到在地，身上的黑色背包掉落在地，男人蜷缩在地上，张着嘴无声的呻吟着，表情痛苦。
看着地上已经丧失行动能力的男人，姜绾这才慢慢松了口气，她看着地上的男人，男人带着帽子和口罩却并不是那天那个男人，她走上前蹲下，一把扯掉男人面上的口罩，藏在口罩下的脸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姜绾视线一顿，手里的动作不由的顿了下，她视线落在男人的脸上，神情复杂，这个男人姜绾并不是认识，只是男人面上青红交加，加上现在面目狰狞的模样看上去格外的吓人。
姜绾皱眉，视线落在男人身旁的黑色背包上，背包很大，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装了什么，她伸手拉开背包的拉链。
「哗——」
拉链被拉开的声响起，原本蜷缩起身体的男人像是收到了什么刺激，原本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男人，突然伸手想要夺走姜绾手里的背包。
姜绾也没有惯着，直接对着男人脸上一顿狂喷，男人抓着背包的手瞬间缩回，原本缓解了些许的脸在此变的火辣辣，仿佛下一秒就会烧起来，他颤着手，龇牙咧嘴的用衣袖不断的擦着脸上的液体。
只是很快，男人发现越擦脸上越发的火辣刺疼，没擦一下就像是要将自己的脸皮刮下来一般。
没有了男人的阻挡，姜绾顺利的将背包打开，她眼前一花，瞬间一堆红红绿绿的东西涌了出来，姜绾定睛一看，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看着地上的额东西瞳孔颤动。
姜绾逐渐从冲击里回神，扫了眼痛苦挣扎的男人一眼，男人狼狈的在地上滚动着，似乎想借此来缓解一下身体的疼痛，头上的鸭舌帽早已经不知所踪，露出男人几根稀疏的毛发。
男人的眼睛，鼻子还有脸颊已经泛起诡异的红色，原本就鼻青脸肿的模样，如今看着越发的狼狈。
姜绾冷着脸站起身，直接用报了警。
“喂，你好，我要报警……”
地上不停挣扎的男人在听到动静，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刚动了一下，大腿拉扯到某处，男人表情扭曲了下，半撑起来的身体瞬间又瘫软过去。
姜绾挂了电话，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男人，男人缓过刚刚的一阵痛意之后，他慢慢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人，阳光下，男人脸上潮湿一片，就是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男人的泪水。
“…求求你，放我走吧，我…刚刚也没有碰到你，是不是……“
男人看着姜绾硬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挤在她泛青的脸上格外的难看。
“姑娘，这是怎么了？”
姜绾还没有来的及说话，一旁插入一道女声，她抬头没有注意到地上男人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骤然僵硬的身体。
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表情诧异。
姜绾缓了缓面色：“没事阿姨，就是这个人应该是变态，我已经报警了真等着警察过来。”姜绾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地上的黑色背包。
王翠萍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堆花花绿绿的女士内衣内裤堆在黑色背包旁边，电光火石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一拍手：“诶，就是说这几天，总有人丢内衣内裤，原来是你个狗崽种偷了啊？你真是不要脸。”
说着王翠萍啐了口男人，姜绾闻言，看了眼地上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羞愧的原因，男人头埋的低低的，像是意识到这件事情很是丢人。
姜绾疑惑了下，也没有多想。
王翠萍骂完，看向身旁的女孩：“姑娘，没事，我陪你一起，一定要把这个不要脸的送进去，这边巷子是监控死角，真是个不要脸的狗崽种。”
姜绾察觉到地上男人身体突然抖了抖，原本就低着的头越发的低垂，心中的疑虑渐深，心中闪过一个猜测。
这个两人该不会是互相认识的吧？
姜绾这样想着正准备问一问身旁的中年女人，只是呼啸而来的鸣笛声将她的堵了回去。
姜绾和女人站在一旁，男人被警察架着两条腿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印记，男人全程低着头，似乎很害怕将自己饿容貌暴露在人前。
王翠萍见那个狗崽种被带走：“那姑娘我就先回去，还得做饭呢。”
姜绾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开口：“阿姨，这个……”
话还没说完，面前女人的表情一变，直勾勾盯着真准备弯腰坐进警车的男人，眼底噼里啪啦似乎冒着火星。
“程东！”
中气十足的一声，正准备上车的男人身体陡然一僵，姜绾见状，心中到没有多意外，果然是认识的。
王翠萍大步流星的朝着男人走去，胸膛因为愤怒不停上下起伏着，伸手一把揪住男人饿耳朵，果不其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王翠萍声音尖锐：“艹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老娘的脸都要被你的丢尽了，你嘴里还有没有一句实话，还有你脸上的伤是不是也是骗我，指不定就是你去偷别人东西被人打了……”
耳朵被女人粗厚的手指捏着，男人表情狰狞，他扭着身体试图狡辩：“……不是，不是，就是一个误会……警察同志快快帮帮我。”
男人求助的视线落在身旁的两位警察身上，耳朵一疼，男人赶忙收回视线。
虽想过两人可能会认识，但却是没有想过两人的关系就是这种。
“我要和你离婚——”
女人的话音落地，程东一时间也忘记了挣扎，他直愣愣的看着身旁的女人：“别闹，我们都多大年纪了，离婚……”
王翠萍冷哼了声：“多大年纪我也要和你离婚，你个不害臊的，枉你一天到晚在外面装的正经的不行，原来也是这样的垃圾……”
一旁的警察见女人越发激动，不由得出声劝导：“这位女士不要激动。”
王翠萍闻言，调整了下呼吸闭上嘴没在说话，站在一旁的姜绾看到女人的眼角泛起点水光，只是很快被她抹去。
姜绾心里一酸，看着不远处的女人，相伴了这么久的人给了她一个重击，怎么会不伤心。
警察局。
在审讯室明亮的灯光下，程东脸上伤痕看着越发的可怖，他垂着头一言不发，不管警察问什么都只是沉默不语，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原本安静坐在姜绾身旁的王翠萍「噌」的一下站起身，厚实的手掌拍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搁在桌子上的纸杯震动，温水从杯中漾出落在桌上。
对面的男人像是也被这一巴掌拍回了魂，他愣愣的看着对面的女人，王翠萍看着对面熟悉的脸此刻却却觉得陌生，生活了这么久她却发现自己好像从没有看清他的为人，心中百感交集。
“敢做不敢认？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赶紧说，别在这浪费时间。”
王翠萍说完也不再看男人一眼，坐会凳子上，看向一旁的警察。
之后，审问都十分的顺利，只是姜绾也没想到会和上次那个男人也有关，姜绾看着程东脸上的伤，眼神有些复杂，原来那个天晚上那个男揍的就是他啊。
……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染上了暗色，月亮在云层里若隐若现，姜绾看了眼身旁沉默不语的女人，嘴唇嗫嚅几下想要说些什么，但似乎又没有那个立场。
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王翠萍抬眸看了眼身旁的少女：“今天的事对不起。”
姜绾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道歉。”
王翠萍苦笑了下，和刚刚警察局里强势比起来周身的气势顿时颓丧下来，她点点头：“姑娘，我就先回去了。”
目送着女人离开，女人的影子在地上慢慢拉长，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姜绾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不知怎么的想到了那个奇怪的男人，似乎自己好像对他有些误解了？照男人交代的事情，那天晚上就是他们几个男人喝多了在路上调戏女生被他撞见，就被带到巷子里揍了一顿，因为心里有鬼，几人也没敢往外声张，只能打碎牙往肚子吞。
窗外的街灯印入眼帘，姜绾抿唇，心中对男人的印象稍微有些回转。
回到家，疲惫感才后知后觉涌了上来，姜绾将东西放好，径直去了浴室，水雾迷漫的浴室里，姜绾泡在温热的水中，舒服的脚趾头都舒展开来。
从浴室出来的姜绾只觉得浑身一轻，打湿的发尾正往下淅淅沥沥滴着水，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几下，姜绾随手拿起扫了眼，就是这一眼，她面上轻松的神情消失无影无踪。
【好可惜，今天好像没有看到老师，老师，上次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要不我们见一面吧？】
姜绾看着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住，水珠顺着发尾留下，在睡衣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
【要不就在这个地方吧？XX路33号，老师我等你哦】
姜绾翻出之前的那天短信，手机号和这个并不是同一个，她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想到刚刚在车上自己居然还有那样的想法，真是愚蠢！
这条短信的出现成功打破了姜绾的好心情，一晚上，姜绾都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到底睡着了没有。
一晚上没有睡好，导致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姜绾意识都是混沌的，也就没有注意到教室里有几道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的身上。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姜绾决定去洗手间洗个脸清醒一下，她站起身朝外走去，就在她迈出教室的一瞬间，教室里几人也站起身脚步匆匆的跟了上去，其中一个人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姜绾走到洗手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洗手间门口多了一个「正在维修」的告示牌，迟钝的大脑都来不及多想，顺着告示牌的指示朝着楼上走去。
这一层的洗手间格外的安静，姜绾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等到走进去，才发现洗手间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
叶蓁站在洗头台前，手里正拿着一只口红，神情悠闲的补着妆，洗手间明亮的灯光落在她脸上在眼睛下留下一小片阴影，看到姜绾进来，叶蓁透过镜子看了她一眼。
姜绾脚步一顿，灯光下，叶蓁看过来的眼神带着明晃晃的恶意，她心中一个咯噔，脚步一转正准备离开，后背一阵大力袭来，姜绾这个人朝前栽去。
姜绾没有防备，整个人栽在地上，膝盖，手掌磕在坚硬的瓷砖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疼的姜绾眉头瞬间蹙起。
「咔哒——」一道轻微的锁门声在此刻安静的洗手间格外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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