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就我命苦
辛晚晴是谁啊,那面对困难绝不低头,万米珠峰那也是说攀登就要攀登的。
宋霖和顾以冬,她偏要鱼与熊掌皆得,退缩这两个字根本就不存在于她的字典当中。
她在场馆里溜了一圈没找着宋霖人,抬脚就往楼梯间去了,果然,推开门就是一股烟味,探头往下一瞧,宋霖正站在窗口抽烟呢。
她往里走了几步,高跟鞋的哒哒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十分明显,宋霖转头来看,冲她一点头:“辛总也躲这儿偷闲来了?”
辛晚晴楼梯下得不紧不慢,站到宋霖身边的时候才说:“还有吗?”
宋霖夹着烟的手一顿,转头看了看她,又是一笑,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递给他,辛晚晴接了过来,又招招手:“借个火。”
宋霖把打火机放在了窗台上,她拿起来点燃了烟,深深吸了一口,冲窗外吐出条烟雾,接着才转头看向宋霖:“宋总,你这又是怎么了?一个人躲这儿,不像你风格啊。”
“我什么风格?”
宋霖碾灭了烟头,又点燃了一支,“我又不是你们画画的,还分什么印象派抽象派的。”
辛晚晴又吸了一口,呵地一笑:“为情所困不丢人,谁不是啊,这年纪轻轻的,不谈两场午夜梦回的恋爱,那不浪费青春么。”
宋霖烟夹在手指上没动,只掸了掸烟灰:“怎么,章老师不理你,你晚上睡不着觉啊?”
辛晚晴很想瞪他一眼,但出于职业素养终究只是又笑了笑:“我睡不睡得着觉不好说,但宋总你今晚肯定是难以入眠了,那顾以冬可真是贼心不死哪。”
好半天宋霖才哼了声:“你们眼睛也不瞎啊。”
辛晚晴哈哈笑了:“这不旁观者清嘛,可腿长在人顾以冬身上,我们总不能给他剁了吧,拾月真挺避嫌的了,都不敢跟他单独说话,这三从四德也就这样了吧。”
“三从四德?”
宋霖边说边笑,“这四个字跟你们两个都没半毛钱关系,别胡扯行吗。”
辛晚晴哎呀一声:“这不是打个比方么,我就是说,拾月已经明确拒绝顾以冬了,但这世上不是男的就是女的,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守内心不是吗?我觉得拾月那可是只顾自己内心的人,她压根就不管别人的死活,这你应该深有同感吧?”
宋霖撇过头笑了,可不么,江拾月才不管你是爱她还是恨她,她只管自己痛不痛快。
“所以啊,江拾月能为了你跟顾以冬避嫌成这样,那对你确实有几分真心了。”
宋霖连抽了几口才吐出个烟圈,末了淡淡一笑:“谁知道呢,我是看不出来。”
辛晚晴把还剩大半截的烟摁灭了:“过过瘾得了,待会儿还跟人说话,别弄了个一嘴烟味。”
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口喷,哐哐喷了几下,接着头伸出窗外连哈出好几口气,宋霖皱着眉退后半步:“你也不嫌麻烦,早点别抽得了。”
“我这不是受江拾月所托,陪你一根么。”
辛晚晴抱臂看着窗外,忽地一笑,“刚才啊,她说让我把顾以冬给解约了。”
宋霖抬起的手一顿,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辛晚晴继续说:“这我哪肯啊,正当风头上的新锐艺术家,这么大一块香饽饽,一年能替我挣多少钱,我怎么可能刚签就解约?感情归感情,工作归工作,这混在一起可就是不专业了。”
宋霖吐出个烟圈,瞥了她一眼:“那你把章老师喊来干嘛,多不专业。”
辛晚晴被他一噎,扭过脸暗暗翻了个白眼,这才转头对他说:“这不是章明镜那个萝卜恰好撞见我这个坑嘛,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两全其美嘛。”
宋霖呵呵笑了两声,碾灭了烟头:“江拾月就是跟你学的吧,正事没多少,尽抬杠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脸上的神色明显松了些,双手插在口袋里,望着窗外,“她就是有恃无恐。”
辛晚晴默了默,片刻才叹出口气:“拾月也不是个没心的人,只是她因为家庭的缘故,很害怕付出感情,也不愿意相信真心,也或者说是……”
她抿唇想了想,“她并不知道什么叫真心。”
宋霖沉默地站着,辛晚晴又停了好长一会儿才说:“我能看出来,你对她已经是十万分的耐心了,但她总有一天也会明白的,她现在愿意跟你再试试,不是因为你们失去的孩子,也不是因为她病重的父亲。”
两人默然站了片刻,宋霖忽地又掏出根烟放在了窗台上:“江拾月有你这个朋友,是她命好。”
他说完这话,转身就往上走,踏上几节台阶之后,辛晚晴又在背后叫他。
“我有江拾月这个朋友,也是我命好。”
他身形一顿,没回头,笑了:“是,你们都命好,就我命苦。”
辛晚晴捏起那根烟,朝宋霖喊道:“看看画,捧捧场啊。”
宋霖朝后一挥手,几步迈上台阶,推开楼道门出去了。
画展入口处,江拾月正引着章明镜往里走:“章老师,我们主要是提供这个解说的服务,如果有人需要,我们就给她解说一下,毕竟艺术品嘛,主要还是靠观众自己感受,还有个就是在下午一点半的时候,会有个美术机构带着孩子们来看展,到时候也需要你介绍一下。”
章明镜边听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在这里等吗?”
他指指一侧的立台问,江拾月摆摆手:“等会的吧,要不然你现在先跟我进去转一圈,也先熟悉下作品。”
章明镜自然是无有不可的,两人一起往里面走,他边走边看:“我是真不太懂这些,也看出来好坏,也不明白这么小的纸张怎么就能卖那么多钱。”
江拾月笑了笑:“正常,咱们国家普通老百姓吃饱才多少年啊,有钱也先管肚子,艺术这些那都是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才能去接触的,毕竟也当不了饭吃。”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你等我想一想……”
江拾月一拍手,“仓禀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那句话是不是这么说的,章老师,我学习不好,背错了可不能批评我。”
章明镜笑着点头:“背得没错,也是这个意思,艺术啊,我是真没什么接触,从小埋头读书,毕业了又进学校教书,这么多年都在这象牙塔里,除了书本上那些,什么都不懂。”
他边走边看旁边的画,“这还是认识了辛晚晴,才听了那么三言两语的。”
江拾月:“是吧,这画廊虽然是我跟晚晴姐合股的,但我几乎不管事只拿钱,好多杂事都落在了她头上,有时候她就有些分身乏术了。”
她低头笑了笑,“也是我运气好,碰见晚晴姐这么好的人,换做是别人那肯定不愿意的,而且这阵子我爸还一直在住院,我忙了那头就顾不上这头了。”
章明镜脸色微动,转头看她:“你爸住院啦?要紧吗?”
“胃癌。”
江拾月也没什么好遮瞒的,“重病,晚晴姐还去看了好几次呢,每次还都包个大红包,她人真的挺好的,章老师你说是吧?”
好一会儿,章明镜才垂头嗯了声,江拾月正想趁热打铁再说两句,忽然前面有人叫她。
“拾月!”
她望过去,宋霖和辛晚晴一前一后,正朝他们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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