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章 我要劫狱
石青峰心头起了一层迷雾。
巧合?
还是有人故意安排了这一切?
费邪不是已经被太子给救出来了么?这两个人为什么说要去敬言寺中救他出来?
是这两个人不知道他已经被太子给救出来了,还是费邪从北地回来之后,又被关进了敬言寺中?
如果是又被关进了敬言寺中,那关押他的理由是什么?
这三个人一个姓候,一个姓朱,一个姓费,又怎么成了父子与兄弟之间的关系?
敬言寺戒备森严,这两个人既然打算劫狱,为什么会当着自己的面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
他心中涌出无数问号,回忆了一下在北地与费邪见面时的情景,想起他和自己做交易的一幕,突然感觉这个叫“费邪”的人似乎颇有些来历。
他决定悄悄地跟着这两个人,晚上去敬言寺中看看。
那姓朱的男子拿出一根金条,抬手一扔,扔到那女子手中,说道:“这是酒菜的钱,你且收好。”
那女子心里一愣,双手捧着那根沉甸甸的金条说道:“刚才——刚才不是已经给了么?”
那男子说道:“刚才那珠子是赏给你的,你自己留着就行。这金子是酒浅,你交给账房。”
那女子心中一惊,眸子里放出光彩,弯下腰去朝门口深深地鞠了一躬,受宠若惊道:“谢谢大爷!谢谢侯爷!谢谢三位老爷!”
说完以后,又一溜小跑跑上前来,轻手轻脚的把几个人送到门外,然后又对着楼梯口深鞠一躬,脸上笑的像朵花儿一样,把那金条拍到掌柜的手中,哼着小曲儿进了屋里。
那掌柜的将金条放在嘴角咬了一下,心中一动,瞅了眼楼梯上的几个背影,自言自语道:“不愧是敬言寺里的人,出手就是大方!要是这群大爷每个月都能来上一次,等明年开了春,就可以再续一房小老婆了!”
想到这儿,他从桌子底下摸出个酒壶,轻轻的抿了一口,眉眼一舒,也哼起了小曲儿。
石青峰与江百离出了酒楼以后径直奔了客栈的方向。
此时太阳已经偏西,石青峰打消了去豆腐坊的念头,打算回客栈休息一下,准备晚上去敬言寺的事情。
江百离经过大半天的奔波,心里面空落落的。又加上在酒楼的时候被那两个男子羞辱了一番,又吃了一肚子的酒菜,出门以后被太阳一照,感觉脑袋里面昏昏沉沉,只望赶紧回到客栈睡上一觉。
两个人一路无话,匆匆疾行,很快回到客栈,各自钻进了自己的屋里。
江百离自然是直接扑到床上,两眼一闭,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石青峰则坐在屋里把今天酒楼中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皱着眉头琢磨了一番之后,又躺到床上,枕着双手把去北地的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
“你把我送进冰墙后面,作为回报,我给你一个消息。一个保证能引起你兴趣的消息!”
他将这两句话翻来覆去的琢磨了一番,尤其是对于那个能够引起自己兴趣的消息,更是绞尽脑汁,几乎把和自己有关的人、事全部过了一遍。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对什么消息感兴趣,他又怎么能知道呢?”
他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几句,感觉有些疲倦,慢慢的闭上了眼。
……
“砰砰砰——砰砰砰——”
石青峰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他睁眼一看,见屋子里黑漆漆的,已到了掌灯时分。他打着哈欠揉了揉眼,忽然想起了敬言寺的事情,蹭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
“现在什么时候了?”
他光着脚冲到门口,打开门看见了霜儿。
霜儿见他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又见他睡眼惺忪,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撇着嘴道:“怎么,你要急着去做贼啊?”
石青峰探出头去看了看天上,见月亮才刚刚爬出来不久,顿时松了口气,说道:“你来叫我吃晚饭么?”
霜儿一脸鄙夷的瞥了他一眼,道:“吃吃吃,就知道吃!”说完以后拽过他左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五颗扣子塞到了他手上。
“白天逛街的时候买的。但是我只能帮你帮到这儿了,缝扣子这种事情我可做不来,你自己想办法吧!”
霜儿拍了拍手,就像大功告成一样,转过头去摇头晃脑的去了。
石青峰望着他头上的两个小辫儿晃来晃去,忽然心里一暖,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可是谁会缝扣子呢?
以前在寺庙时,有专门的杂役弟子。后来到了御鼎山上,貌似到现在为止还是第一次掉扣子。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五颗粉红色的扣子,感觉有些手足无措。
何吕施提前给大家安排好了晚饭,但他自己却没回来。
月微澜已不像前两天那样暴饮暴食,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吃完以后匆匆忙忙站起身来说是走了一天累了,要早点儿回房休息。
霜儿恋恋不舍的把她送到门口,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走进房里,心里面嘀咕道:“澜澜姐姐什么时候才能开心起来啊!这都好几天了,不是暴饮暴食就是茶饭不思,就连白天逛街也不说话。真是叫人担心!”
石青峰虽然不是很饿,但为了躲避月微澜的背影,还是端起碗,接连扒了几口。估摸着月微澜进屋以后,这才把碗放下,道:“我也有些累了,你们慢慢吃吧。”
霜儿带着一脸怨气,斜眼瞅了他几下,噘着嘴道:“一个个的都这么着急回屋,真是无聊死了!”
江百离本来打算出去转转,但听她这样一说,害怕她粘着自己,急忙说道:“我也要回去了,今天凉快,适合睡觉。”
一边说着,一边匆匆忙忙站了起来。
他本以为霜儿会像念叨月微澜和石青峰那样念叨几句,心想她若是央求我留下来陪她,我正好卖个顺水人情,让她陪着我出去转转。
想到这儿,又忍不住加了一句:“霜儿,我也回去了。这大晚上的,你可不要自己出去。”
霜儿侧身望着石青峰离开的方向,一只手高高举过头顶挥了几下,也不知道是在跟石青峰再见还是跟刚才说话的江百离再见。
江百离不死心道:“霜儿,你切记不要一个人出去,像你这么好看的——”
“知道了,江师兄!”
霜儿无精打采的打断了他,身子往前一趴,趴倒椅背上闭上了眼。
石青峰回屋以后躺在床上静了一会儿。等打更人打过头更,街上渐渐热闹起来,把房门从里面插上,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此时皇都城里的人们大部分都已经吃过晚饭。街上一片灯火通明,渐渐热闹起来。尤其是酒楼、茶馆、青楼等地方,更是比白天还要热闹。
他自幼过惯了清净的日子,对于这皇都城中的繁华盛景没有丝毫留恋。甚至有些反感。
路过护城河边上的青楼时,几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走起路来花枝乱颤的女子争相围了上来。
这几个女子都是青楼里面能说会道的主儿,把石青峰团团围在中间,一个个使劲儿踮着脚尖,挺起胸脯朝石青峰身上蹭去,娇声细语道:“小哥哥,去里面玩啊!这里的冰火两重天保准让你满意!”
石青峰身形一晃,逃出那几名女子的包围。那几名女子噘了噘嘴,一个个露出不甘心的样子,其中一个叹了口气,说道:“哎!这么好的身子,真叫人馋的流口水!”
石青峰不明白冰火两重天是什么东西,但听那女子说要吃自己的身子,禁不住皱了皱眉,心道:莫非这几个女子是专门吃人的妖怪?可这皇都城是天子脚下,又怎么会有妖怪敢在神皇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呢?
“算了,不管是人是妖,以后还是离远点儿好!免得被人稀里糊涂的吃掉!”
他眼前浮现起那几个女子的轻佻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加快了脚步。
敬言寺距离皇宫很近,中间只隔了两条街。据皇都城里的人们传言,在敬言寺与皇宫之间有一条密道。除神皇本人以外,没人知道密道的入口,也没人知道密道的出口,更没人知道这密道是何时所建,何人所建。
敬言寺占地五十多亩,是皇都城中除皇宫以外占地最大的一处地方。如果连地下的部分算上,敬言寺差不多能有皇宫一半大小!
敬言寺有两座,一座在地上,一座在地下!
这是皇都城中人尽皆知的秘密。
在敬言寺底下,有座八边形的牢狱。从上到下一共十九层,每层都有一名武神看守。牢狱以精铁混合巨石建造而成,而且按照先天八卦在每一层上都设下了机关阵法,无论是人还是妖,是武夫还是修仙者,只要被关进牢狱里面,都很难从里面逃脱。
除非是御神境的强者,能够以元神之力打开天地遁法。否则,插翅难逃!
石青峰找了个视野开阔而且能够藏身的地方。此处是一座书院的角楼,楼顶上正好可以容下一人。
此时院子里灯火通明,无论明处还是暗处,都藏了不少高手。
石青峰运转紫府气息,将院子里的角角落落以及临近地面的几层牢狱查探了一番,发现除了武夫以外,还藏了几名修仙者。从其修为来看,应该是御府境中境的修为。
“在此情形之下,要怎样才能进入牢狱底下,把一个大活人带出来呢?”
石青峰皱起眉头仔细琢磨了一番。
以他现在的修为来看,进入牢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牢狱里面那些八九品的小武神他自信也能对付一下。但若是一口气下到最底层,再一层一层的上来……他直接放弃了继续想下去的念头。
“难道酒楼里面的那两个男子,修为已经到了御神境?”
他回忆了一下白天酒楼里的情景,感觉这种可能微乎其微。那姓候的男子虽然以酒气打断了江百离手中的筷子,但从其运气手法来看只是普普通通的武夫所为。而那肥头大耳的朱姓男子,除了酒量饭量奇大无比,并未看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难道是随便说说?”
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但只闪了一下,便被他摇着头扔在了一边。
“费邪”这个名字绝不是随随便便说出来的!今天在酒楼中发生的事情,基本可以确定是有人故意安排,故意把他引来此地。
“既来之,则安之。”
他舒了口气,清了清脑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黑暗中藏了起来。
……
月随风动,渐渐上行,很快到了子时。
石青峰听见街上传来打更声响,伸了个懒腰,打起精神,将目光投向了敬言寺中。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他凝神聚目朝远处望去,只见白天在酒楼里见过的那个候姓男子拖着一把比他还要长了一些的虎头铡刀,不紧不慢的朝敬言寺走了过来。
“这——这是要硬闯么?”
他心里一惊,不由得皱了皱眉。在这之前,他在心里想了无数种方法,但在琢磨了一番之后,又把这些方法都否定了。
然而,他想来想去,万万没有想到那姓候的男子居然直接拖着一把铡刀,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守在敬言寺门口的几个人听见声音,抬头一看,齐刷刷拔出了佩刀。几个人排成一排,举起佩刀指着那候姓男子喊道:“来者何人?此处是军机重地,速速离开!”
那候姓男子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距离敬言寺大门五六丈远的地方,盯着门匾上的三个大字看了几眼,高声喊道:“上面那三个字,写的可是‘敬言寺’?”
那几个当差的心中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道:原来是个不识字的主儿!
站在最前面的那人喊道:“你竖起耳朵听仔细了,上面这三个大字,是神皇陛下亲笔题写的‘敬——言——寺’!”
那候姓男子听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一遍,将那铡刀往地上一杵,自言自语道:“我就说是在这边,那说书的瞎子非说是在右边,还好我没有信他!”
说罢,挺直身子对那几个当差的喊道:“你们也竖起耳朵听仔细了,我——要——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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