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犹豫
宋芷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慕瓷脸色忽变的表情。
她皱眉，“你为什么不说话？”
慕瓷微笑，“你很讨厌我？”
宋芷没想到慕瓷会这么直接问出来，连带着胸腔里的怒意和妒忌也翻涌了出来。
“慕瓷，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冠冕堂皇的样子。”
她手紧紧捏着自己的包，“七年前你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变，永远都是那么讨厌。”
七年前，慕瓷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霍行涧的喜欢。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
现在七年过去了，她离开了霍行涧，非但没有穷困潦倒，反而事业有成。
凭什么？她到底凭什么？
慕瓷脸上妆容精致，但是眉梢却有了隐隐的怒意。
她走到宋芷面前，虽然两个人都穿了高跟鞋，可慕瓷还是比她高了一点点。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响起。
宋芷捂着自己的脸，“你打我？”
“你难道不该打吗？”慕瓷白净的五官终于在此时此刻有了怒气，“就因为你的妒忌，我差点被你害死，你还有脸诬陷别人，你以为有了沈建成做靠山，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我告诉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做的事情，总有纸包不住火的那天！”
慕瓷自从当了律师后，很少带着情绪说话，大部分都只是掌控话语的主动权。
唯独这次，她有些失控。
就因为宋芷莫名其妙的嫉妒，她就要遭受这些。
他们甚至都彼此不认识。
宋芷看到慕瓷脸上表情松动，忽的嗤笑出了声，“我以为你是机器人，永远不会有感情波动呢？没想到你还是会生气啊！”
“是，我就是妒忌你！”
她眼底渐渐变得猩红，“明明你哪里都不如我，凭什么就能过的比我好！霍行涧喜欢你，洛禹川也喜欢你，就连洛殊和楚惜，这些年在公开场合也没少挤兑我！”
“我明明都已经这么有钱了，他们哪个见到我不得把头低下做人，怎么到了你们这里，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坏人了？我做错什么了？”
她咬牙，死死盯着慕瓷，“慕瓷，你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现在拥有的这些！也根本不配拥有霍行涧的的喜欢！”
慕瓷看到了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在她面前叫嚣。
她平静的看着宋芷发狂，“你给自己找了那么多借口，说到底还是因为霍行涧。”
她弯腰靠近她，目光跟她平视，“因为他喜欢我，这就是你厌恶我，甚至……想方设法要算计我的原因。”
宋芷心思被戳中，本能后退两步。
“是又怎样？你难道觉得你配得上他的爱吗？”
宋芷冷笑，“他为你做了那么多，可你呢？你为他做了什么？”
慕瓷眼眸里有片刻的愣怔，似乎被宋芷说服了。
“我的确没为他做过什么。”
“你终于承认了？”
宋芷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慕瓷，以霍行涧的身份地位，根本不缺女人，他身边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会是你！不要以为一个孩子就能牵绊住他！他是不可能会跟你结婚的！”
慕瓷眨眼，“所以在你眼里，霍行涧是因为孩子，才让我回到南苑别墅的？”
宋芷愣住，“难道不是吗？”
“你觉得是就是吧，反正也不重要，”慕瓷垂下眼睑，有些懒得辩驳，“不过有一句话，你说的是对的。”
“他喜欢我。”
她微笑，“这一点，不管是七年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变过。”
最起码，在她眼里。
宋芷没想到话题说到最后，还是被慕瓷三言两语化解。
“慕瓷，你装什么，”她手在身侧攥拳，“就算霍行涧喜欢你又怎样？庞老爷就庞斌这一个儿子，就算霍行涧能把舆论压下去，庞老爷肯定也会报复！”
“霍行涧能护你一天两天，不可能护你一辈子！”
“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呢。”
宋芷的话就像是锋利的针，猝不及防的扎进慕瓷的心口。
慕瓷回到餐桌的时候，想起这些话，还是心不在焉。
霍行涧挑眉，“在想什么？”
慕瓷回神，“没什么。”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却因为失神的原因没拿稳，红酒洒在了桌布和自己的裙子上，高脚杯也在地上四分五裂。
一时间，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慕瓷觉得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并不像只是她摔碎了酒杯。
她有些恍惚，下意识低头去捡酒杯。
“嘶——”
摔碎的酒杯宛如刀片，刚碰上的瞬间，她的指尖就渗出了血。
“妈咪！”
“阿瓷！”
霍行涧和小阿辞几乎是同一时开口，霍行涧抢先一步抓住慕瓷的手，把她扶了起来，并且把搭在座椅靠背上的西装，披在了她身上。
他喊酒店的服务生要了创可贴和碘伏，帮慕瓷处理伤口。
处理好后，他皱眉，“你是不是去洗手间的时候，遇到什么人了？”
慕瓷对上霍行涧关心的眼睛，下意识抽回手。
“没有，可能太累了。”
她坐回自己的座位，“继续吃饭吧。”
小阿辞看着慕瓷贴了创可贴的手，圆溜溜的眼睛跟黑葡萄似的眨了又眨，小眉头都是紧紧皱着的，“妈咪，伤口是不是很疼？”
她抓住慕瓷的手，“阿辞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慕瓷看着小家伙这幅模样，心更沉了。
她看向霍行涧，脑海里想的却是刚才宋芷说的那些话，她甚至有些怀疑，一个小时前答应霍行涧结婚的决定，是否真的正确。
她是否，真的决定好，把这些风险承担给他。
“妈咪，我想去洗手间。”
正愣神的时候，小阿辞忽然开口，慕瓷点点头，“我陪你去。”
小阿辞摆手，“不用！我可以自己去！”
如果是在外面，慕瓷基本上是不会允许，小阿辞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的。
但是这里是餐厅，而且被她包场了。
洗手间的位置在公开区域，慕瓷一抬眼就能看到。
她点头，“把手表戴好，有事情第一时间联系妈咪，知道了吗？”
“知道啦！”
小阿辞点头后，小跑去了洗手间。
慕瓷看着她进去，这才收回视线，看向霍行涧，她纠结了足足半分钟，刚好趁着慕瓷不在，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霍行涧，要不……”
“明天上午十点，我已经约好了。”
霍行涧几乎跟她同一时间开口，慕瓷愣住，“十点？你约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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