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因为,爱。
基因战士病毒的黑锅,既然白老决定背了,那他孙义,就跟着一起背。
他是为了白老,白老呢,又是为了什么?
只是因为,这个锅已经甩不掉?
可是,他甩不掉,却不等于没有办法在此之前,先给鱼致命一击啊!
可他完全没有这种想法。
鱼的母亲呆若木鸡,这不是她想要的,这不是……
鱼算计了白老,牺牲了孙义,可给了鱼这种机会的,是白老?是,但根源是她。她如果不求,白老本来不会让鱼参与此事。
“不,不,这不行,我告诉鱼真相,告诉她,你才是她的亲生父亲!炎黄城那个就是演戏的,就是冒牌货!我告诉她真相,我都告诉她,她知道了真相肯定不会这么害你!肯定不会!”
白老厚实的双手,按在鱼母亲的肩膀上,笑着,面带微笑,从容的,仿佛不知道他面对的局面,有多绝望。
“你得坚强,你不能在她面前表现的对我这么在意。说到底,这是我当年种下的苦果。如果当年我勇敢一点,就跟你结婚,就被父亲冷落一些年,最后未必就没机会再得到他的认可啊!”
白老这番话,是心声,他一直在反问自己,当初为了争夺继承者的位置,他的决定是不是唯一的办法?
年轻的时候他总觉得是,后来才发现,很多事情的发展,其实并不都那么简单的可以预料。
于是他觉得,其实他当初的,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一个,功利又缺乏足够勇气的选择。
“不怪你,不怪你,当年是我不想拖累你,不怪你,怪我没教好鱼,怪我只顾想着让她长进;让她长进的能得到你的称赞;让她长进的能够在白胜衣兄妹几个的打压下顽强的活着,活的更好;让她一门心思的想着争取掌握白家更大的权力……都怪我,怪我……”鱼的母亲泣不成声,可是,现在这样,已经没办法改变。
六级城区进入了紧急状态,基因战士的责任,白家肯定要背,现在也只有白老才能把责任独揽上身。
“不是你的错,不是!当年我如果能勇敢一点,就不用让阿才跟你假结婚,也不用害怕父亲发现而把你送去炎黄城。那时候想的多简单啊,等几年就好了,一等,几年又几年、几年又几年……”
说着这些往事,白老喟然长叹,这些陈年往事,这些秘密,是真正的秘密……别人以为他只是初恋情结,但他何许人?
他跟鱼母从来都是真爱,从来都是,这么多年来,他辛苦,鱼的母亲更辛苦,盼了这么久,这才相聚了几年?
而这些苦,他们却不能说,到了现在仍然不能说,如今看来,连将来都不能说,永远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鱼都那么大了,我这里的局面才真正能控制,说是控制。你们母女回来了,我还是不能让人知道她是白家的人,就怕她让白胜衣兄妹几个给害了。我想着,等她磨练磨练,等磨练的坚强了,能独当一面了,在白家掌握足够的话语权了,那时候再说,也不怕她被害了。”
白老和鱼母,额头紧贴,十指相扣,用力的,用力的握紧着对方,这一刻,他们都想起,十几岁的少年少女年华时,第一次表白,他们也是如此激动,却又单纯的握着对方的手,额头相抵,只为彼此心意的确定而激动,什么别的杂念都没有,纯粹的爱着。
“要坚强,挺着。别怪她,更不能说。阿才……这辈子我只能对不起他,尽快找人到炎黄成,不计代价,一定能要杀了他。真相绝不能让鱼知道,绝对不能!孙义那不用担心,他已经决定陪我同生共死,是不会说的了。阿才那,你一定得办,不能心软,不能心存侥幸!”
“……我知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鱼母很难过,阿才装她丈夫,这么多年了,其中的滋味,她当然是了解的。
很多时候阿才都崩溃难受的想不管不顾的结束虚假的关系,但到底还是咬牙撑住了。好不容易,这才解脱了几年,终于能跟他自己真正的妻子和子女团聚,一起生活了,如今,却要为了保守秘密,对他下杀手……
鱼母真的不愿意,但是,她知道这是为了鱼,必须这么做,必须!
一旦鱼知道了真相,她这辈子就完了。她怎么能接受害死自己亲生父亲、还是默默在意她,为她好的父亲这种事实?
“办完阿才的事情,我就陪你去,这么一来,我也算给了阿才一个交待。”
“不,你得坚强!”白老很坚定的否决,紧握她的手,额头仅仅贴着她的额头,不容置疑的、命令般的说:“你得活,至少得多活些年!我临危一搏成功了什么都好说,一旦失败,将来白家就是白胜衣和鱼对峙争斗的局面。只有你在,才有希望控制局面!我希望,她们最后不管谁争赢了,都能给对方留一条生路,到底都是我的子女,这事,除了你,我还能指望谁?”
白老说完,把一份加密的信息发给鱼母。“将来鱼要赢了,就靠你劝她留胜衣她们一命;如果是胜衣赢了,你就只把这份加密信息给她一个人看,她肯定会给鱼活路。记住了,一定得记住了,除此之外,不能让任何其他人知道信息内容!”
“我记住,我记住,我一定记住……”鱼母只剩哭泣着点头。
白老连声道好,末了,满怀感触的哽咽着说:“你别又乱吃醋。你知道吗?我对胜衣她们的母亲,那是真愧疚。人家刚结婚的时候,就对我说:‘她知道我们的事情,也知道对我来说是为了获取权力必须的联姻而已,她永远不会奢求我给她爱,她也永远不会因为嫉妒做任何伤害你们母女的事情,她只求我一件事情——那就是,给孩子们应有的爱,尽可能公平的、父亲对他们应有的爱。’”
“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前就只是说说,我知道她无辜,她也难,我知道守着人、等着人的苦……我真没怨恨过她,更没恨过你,我爱的就是做大事的男人,你得有所牺牲,我爱你,就得陪你一起有所牺牲,我无怨无悔,再累、再难过的时候都没有怨过你——”
一对老夫老妻,哽咽着,数着时间流逝。
孙义在准备,其他几个听命于白老的人也在召集人手,白老在等,等着冒险一搏的最佳时机,即使实际上在他看来,危险重重,但事到如今,他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博赢了,危机顺利渡过;输了,他和孙义背负事件的所有责任。
他们剩下的时间,大约是不多了。
他们不再为眼前的苦难喋喋不休,而是开始,回忆过往,谈论着从年少时候开始的那些,当时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心情感受,还有那些,分离的思念……
可惜,他们的时间有限。
当孙义在内的一群得力干将们都回报说,各就各位时,他,当然该动身了,他必须前往亲自领队,也必须亲自上阵。
他带上了刀,很久没有真正用过的刀。
鱼母微笑着替他更衣,梳理头发,清洁面部,替他穿上鞋,不让别人插手。
最后,她站在门外,看着白老,带着防守住处的一群战士们出发。
她笑着,送别,没有眼泪,看着白老,同样带着满脸一如既往的自信微笑,转身而去。
如果这是最后一面,就该微笑,就该是他们最美好的模样,就该是别人眼里,最正常的方式。
至于眼泪?
眼泪在他们心里流着,除非确定安好,否则,此生都不会停止流淌……微笑是因为爱,心里的泪,也是因为爱。
六级城区的路禁还没有全城区大范围实现的时候,更糟糕的消息就传来了。
七级城区——七级城区发现如六级城区一样的,被基因战士屠杀的现场。是某个保卫跟该楼住户的女主人常私会见面,所以在才在本不可能发现的时间,发现了。那保卫惊骇之后,到底还是通知了最近的城市守护。
基因战士真的流窜到七级城区了……城市守护方面仅仅传令让人严守通往八级城区的所有通道口,只是,这么做的用处,真的不大,因为八级城区的城墙漏洞太多,如炎黄城一样,这是防护墙技术不足造成的,没办法补救。
换言之,基因战士如果要流窜到八级城区,根本就是不可能阻止的事情。
这些基因战士隐藏着,仍然不断的转移位置,然后迅速屠杀几层楼的人,把能够融合的受害者带走。
重复,不断的重复。
发现的屠杀现场越来越多,可以预测的即将增加的基因战士数目越来越多,这本来已经是六级城区的噩梦,七级城区也发现了的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更绝望的是——还无法阻止病毒往八级城区蔓延。
这些都等于在诉说一个残酷的现实——没有可能把危害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了,现在需要思考的已经不是控制危害,而是,双月城怎么才能不被基因战士彻底毁灭!
“我只能希望,基因战士不会每一个都像血色小女孩的战斗力那样可怕。”有裁决者满怀绝望的心情。
是,这好像就是,最后的可以奢望的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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